渐渐地,天色黑了,陈萼与温娇再一次去往地府。
“来者止步!”
城头有鬼卒唤道。
“去你娘的,给老子死开,否则要你的命!”
陈萼满面怒容,一脚把幽冥界的大门给踹开了,拉着温娇冲了进去。
温娇暗暗摇头,没想到自家相公会如此暴力。
“快,快拦住他!”
鬼卒们纷纷上前。
陈萼袖子一挥,一股罡风刮起,把鬼卒们刮的滚跌开去,没有一个能靠近,很快的,夫妻俩踏入鬼判殿。
“陈状元?”
秦广王惊愕的看着陈萼。
“阎王爷,我们之间的帐也该算一算了罢?”
陈萼冷冷一笑。
“什么账?陈状元可是指那次轮回的意外?哎呀,不是早说清楚了么?当时本王和轮转王都拦着不让你进去,可你偏要进去,怎么又怨起本王来了?”
秦广王面色一沉,不悦道。
“你他娘的是在侮辱老子的智商啊!”
陈萼根本不和秦广王扯蛋,掌心青光一闪,一道青雷喀啦打出,正中胸口!
秦广王惨叫一声,浑身青光缭绕,跌倒在地上。
这一记可是挨的不轻,十殿阎王与神位相结合,大约是半步混元的境界,虽然与陈萼相当,但他们的修为并不是自己的,大半来自于神位,仓促之间,来不及调动神位的力量,就被陈萼打了个猝不及防,身受重创。
“陈状元,你做什么?”
崔判官也尖叫道。
“老子要做什么?哈,这话问的好,老子是来报仇的!”
陈萼一步踏上,提起秦广王的脖子,冷声问道:“说,是不是你们阴司设计陷害我?”
“没有的事……”
秦广王刚刚分辩,陈萼就一连串耳光扇了过去!
一时之间,啪啪声不断,哪怕他是半步混元,那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变高,数十记之后,面孔已经变成了猪头。
陈萼又道:“老老实实承认,或许我还会考虑留你一条狗命,否则,别怪老子下杀手了,人死了,还能变成鬼,不知道鬼死了,能变作什么?”
“本王是天庭任命的阎王,你敢?”
秦广王鬼体颤抖,色厉内茬道。
陈萼冷冷一笑:“难道你忘了九天应元普化天尊是怎么死的?玉帝的报复在哪里?我可以明明白折的告诉你,结果只是把巨灵神提拨为雷部真君,你也可以想一想,你死了之后天庭会怎么处置,难道你以为大能都是煞笔么?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我看啊,你被我杀了之后,天庭最多谴责我一番,然后,任命崔判官代替你的职位,崔判官,你那眼神闪闪烁烁,是不是正巴着老子杀了秦广王,你好上位啊?”
崔判官在心里连陈萼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自己什么时候眼神闪烁了,当即怒斥:“陈状元莫要挑拨,我崔某对大王忠心耿耿,怎会有此歹毒心思?”
陈萼淡然一笑:“既然你忠心于秦广王,那好,我本打算把他衣服扒光了游街,现在就由你代替如何?”
“你……你莫要过份!”
崔判官大惊失色。
秦广王也是面色剧变!
扒光衣服游街,不管是搁在人间、地府还是天庭,都是奇耻大辱。
官员最在意的是什么?
是脸面!
没有脸还怎么做官?
如果真被陈萼扒光衣服游街,恐怕玉帝都不会饶他。
秦广王本能的望向崔判官,他希望看到,崔判官挺身而出,为自己挡下灾劫,可是他失望了,崔判官的目中尽是退缩之色,他不禁想到了陈萼的诛心之言,也许崔判官正指着自己被杀死呢,哪怕他清楚这是陈萼的挑拨,心里也恨意翻涌。
“陈状元,快住手!”
这时,九殿阎王联袂赶来。
陈萼哼道:“凭什么?许你们陷害我,就不许我讨回公道?”
转轮王不屑道:“此事是非暂且不谈,陈状元可要想清楚,你和尊夫人可是我们十殿阎罗王联手之敌?更何况地府的当家人是地藏王菩萨,本王好心提醒你一句,莫要做下错事,被菩萨降妖伏魔,悔之晚矣!”
“哈!”
陈萼哈的一笑:“威胁老子?你娘的,老子还就不吃这套,好教你们这些杂碎得知,观音是我姐,你们有后台,我的后台更硬,更亲,不怕吓唬你们,我来地府讨要说法,我姐也赞成!”
阎王们眉头一皱,相互看了看,有些不相信,但是又不敢妄动,毕竟事情牵涉到了观音和地藏王菩萨,大佬之间角力,往往死的都是小弟。
谁也不愿平白无故的当了炮灰。
“还是问一下地藏王菩萨罢。”
转轮王立刻给地藏王传讯,没有回复。
他又给谛听传讯,谛听回复说地藏王菩萨闭关了……
这其中大有深意啊!
“此间事与我无关,告辞!”
楚江王略一迟疑,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本王只是来看个热闹,陈状元请自便!”
“秦广王,你过份了啊,好自为知吧!”
有了楚江王带头,各路阎王纷纷遁走。
真是开玩笑,陈萼可是连普化天尊都敢杀的狠人,而他们的后台只是地藏王菩萨,如今地藏王菩萨避而不见,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再不走,留下来等死不成?
陈萼也不阻拦,虽然他明知十殿阎罗王怕是一个都脱不了干系,但是有句话说的好,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他不可能把十殿阎王都狠狠报复一番,倒不如抓着秦广王往死里摁!
这也是基层工作中抓典型的真谛。
在基层中,尤其是穷困山区,违法违规事件几乎每家每户都能数出一两件,可是受条件所限,又不能全部处罚,只能抓典型,逮着名声最差的一家往死里揪,杀鸡给猴看!
陈萼对于抓典型驾轻就熟,今天他还就盯着秦广王了,连具有重大嫌疑的转轮王混在人群中溜走都视若不见。
“娘子,你背过身,为夫今日非得把他扒光了游街不可!”
陈萼转头道。
“噢!”
温娇红着脸,背转过身子。
“别别别,陈状元,你到底要怎样?”
秦广王吓的浑身颤抖,腆脸笑道。
陈萼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讨要个说法。”
秦广王目光闪烁起来,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滋啦!”
陈萼猛一伸手,把他外袍扒到了肩头!
秦广王吓的往后一缩,却又被陈萼拽了回来,阴恻恻道:“你他娘的别以为老子好欺侮,老子当年在基……在江州的时候,如你这样的刺头不知治过多少,老实告诉你,杀了你也没人会为你出头,甚至还有人巴不得你死,你看看,崔判官一脸望眼欲穿的模样,就等着老子取你狗命呢!”
崔判官已经无力吐槽,如果秦广王不死,自己铁定没有好果子吃啊,尤其是这种事情,根本辩不清楚,甚至越辩越黑,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把秦广王干死,搞不好自己真能上位!
“大王,您就实话实说了吧?”
崔判官猛一咬牙。
“什么?我说什么?”
秦广王大怒,目中射出滔天杀机。
崔判官豁出去了,又道:“自然是如何陷害陈状元之事,其实神仙之间的事情,哪象人间需要证据,以陈状元的修为,稍一推算就出来了,大王又何必抵赖呢!”
“你……你……好你个崔珏,当初你死之后,是本王提拨你做了判官,想不到你竟吃里扒外,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本王真是瞎了眼!”
秦广王破口大骂,如果不是被陈萼抓住,怕是要扑过去,当场取了崔判官的性命。
陈萼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秦广王,我只想弄清楚事情真相,这样罢,你去那边,把经过写下来,怎么写,到底有谁参与,你想好了,我给你个机会,快去!”
“嗯?”
秦广王从陈萼的话语中,听出了有松动的意思,可能未必会杀自己,而且怎么写,完全在于一杆笔。
要知道,有个写法,叫做春秋笔法。
“也罢,既然陈状元给我机会,那我就如实交待!”
秦广王眼珠一转,点头应下,去往案台,提笔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