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那些大理寺的官差,也敢说什么,只是觉得很惊异。楚天阔身为囚犯,居然还有骑马的权利。他们根本不知道,楚天阔究竟是何本事,竟有如此地位。
管他呢,只要能将他带回大理寺就好。为首那人见楚天阔上马,坐在他身后,与他共骑一马,立时全身戒备,恐防他逃脱。而其他九人则防范意识减弱。
“回大理寺交差!为首之人说着,调转马头,往官道而行:”驾!“
那匹高头大马,扬蹄向前奔跑起来。
其他的马也跟着打道回府。
马儿们奔跑起来了。它们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好像一头头鲸鱼在发光的海浪里游泳,被征服的海洋从中间划开,恭恭敬敬地从两端向后退去。又好像一枚枚火箭在发光的天空运行,群体在列队舞蹈。
奔跑了一段路程,为首之人见楚天阔安分守己,也就慢慢放下戒备。
楚天阔坐在马背上,对身后呼啸而过风景视而不见。他目光落在前方一座高山上,那山名叫果园山。不知年轮的树,孤寂地站在山岗上,乍起的寒风,劲劲地吹过它伸向天空的枝桠。树上的叶子早已枯黄,但竟还有大半都挂在枝头。
他清楚记得那座山前面,有一道沟壑。他准备在那里出手。
马群由那匹高头大马领路,结队向前奔跑。很快,在道路的前方,现出一条沟壑,像谁猛舞利刃,在历史的深处划出一道裂痕。这道沟,原口宽有几十米,深达百米,名叫长源涧,是大西国开凿的引长源河水济田的水利工程。
当时的场景让今人难以想象:鸿沟的北面是滔滔的长源河,西南面则群山万壑,被果园山所挡。沟中滚滚的长源河水深不可测,沟的四周万木丛生,百兽哀鸣。其地势之险,是东西向的咽喉要塞。
刹那间,楚天阔与为首之人骑的高头大马,平稳地腾到空中,简直像滑翔一般地飞过了深沟,轻轻地落在对岸,继续前奔。
而其他马匹,显然没有足够的胆量与勇气跃过那深沟,皆是在沟壑前停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马群上的九名官差,只得呆望着楚天阔他们远去。
这一切都在楚天阔的预料中。
为首之人,也就是与楚天阔同骑一匹马的人,见其他同伴没有追上来,立即勒住缰绳,回过头来望着楚天阔:“我们等等他们。”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就在那人话音落下的同时,楚天阔动作迅捷,反应灵感地点住了为首之人的穴道。
为首之人立刻全身动弹不得,他当即意识到不对劲,喊出口:“怀扇公子!你这是何意?”
他反应过来,楚天阔这是要逃脱。他顿时后悔不已,是他太过大意了。不过,怀扇公子深谋远虑,就算自己有心防备,也是防不胜防。
“得罪了,大人!”楚天阔说着,那人抱下马,放倒在地上。
为首之人心头一慌,急吼吼道:“怀扇公子,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贸然闯进皇宫去,不仅害了你自己,还会连累段大人的!”
楚天阔觉得那人说的极为有理,恐怕会连累段大人跟着遭殃。他迟疑了一下,随即态度坚定起来。
“我这么做,有不得已的苦衷。倘若有事,我一人独自承担,定不会连累段大人。”他翻身上马,补充了一句:“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后会有期。”
为首之人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怀扇公子夺了他的马,扬长而去。
这匹高头大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马到了楚天阔手里,也像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奔驰得更加得意与骄傲起来,不管前面有多少荆棘,它也风一样卷过去。
那马奔跑速度非常快,轻易就甩掉了许多大理寺的官差。不多时,楚天阔就来到了城门前。
没想到,一向宽松、进出自由的城门口,突然增派了许多守卫。城楼上亦是有不少手持枪戟、身披铠甲的士兵来回巡逻。
楚天阔准备进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口聚集了许多官兵。城内固然有成群结队的人拼命想往外挤,城外亦是围了一圈人翘首观望。
那城墙,雄厚方正,巍然耸立,给人以坚固持重和凛然难犯之感。垒砌的青砖历经千年风雨的浸蚀,颜色在青黑里夹杂着沉积的酱黄,一种历史的沧桑和千年时间的堆累令人有伤怀之感。
这城墙非常高,足有几十米高。以楚天阔的轻功,足以跃过那城墙,不过那样他得舍弃这匹马。进了城后,离皇宫还有一大段路程,为了赶时间,还是骑马方便些。
况且,若他是强行飞过那城墙,定会惹人足以,惊动守城的官兵,恐怕他要进宫就没那么顺利。
以是,他做出决定,若是能顺利进城,自然最好。闯城门是下下策。
官兵将城门死死守住,挥舞着手中的长戟铁戈,强行将围堵的百姓驱散开,甚至还把那些想出城的百姓逼回城内,将才打开的城门重新紧紧阖上。
怎么办?楚天阔有些发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施展轻功,飞跃过那城门了。这皇宫,他势在必行。
城内的壮丁男子,纷纷上前与官兵理论。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为什么今日守卫如此森严?”
“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
官兵中有人正面回应:“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今皇上病危,恐怕有刺客奸细混进城中,只得严加防范。”
楚天阔听得清清楚楚‘皇上病危’这四个字,从那些口中吐出,字字敲打着他的心。这下,他更加相信了,他父皇病危是事实。他心里一片慌乱与不安。
官兵中有人正面回应L:“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今皇上病危,恐怕有刺客奸细混进城中,只得严加防范。”
楚天阔听得清清楚楚‘皇上病危’这四个字,从那些口中吐出,字字敲打着他的心。这下,他更加相信了,他父皇病危是事实。他心里一片慌乱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