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决心要陪他一起去相府。如果,她跟在大师兄身边,随时可以提醒他,免得他一时心软,答应了纪文萱当妾的请求。
于是,烟香开始旁敲侧击:“大师兄。这封信一定有诈,你还是别去了。万一,是相爷设下的圈套呢?”
楚天阔负手而立,皱眉思索片刻,态度坚决道:“就算有诈,我也得去。万一是真的,纪文萱命在旦夕,我不去看她,岂不是成了绝情绝义之人。况且,我拒绝相爷之邀,不敢前去相府,岂不是被说是胆小之辈。”
烟香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怕……”
楚天阔腰板挺得笔直,很是自负地笑:“我怀扇公子自出道江湖以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烟香嘿嘿一笑,语气一转,兴奋地说:“对。如果怕的话,就不是人人敬仰的怀扇公子了。那我们即刻去相府。走吧……”
楚天阔白了她一眼,板起脸孔,一脸严肃:“等等。你不能去!”
烟香俏皮一笑,一本正经道:“你不能阻止我去。我要是不敢去,就枉为怀扇公子的小师妹了。”
楚天阔被她一句话,逗得呵呵笑。他想着,让她去见见世面也好。以后他不在她身边,她总要学着处理一些事的。
楚天阔难得的开口:“好,让你一同前去。你去换身漂亮衣服。我也去把这套野战服换掉。等下我们一起去相府。”
大师兄居然破天荒地同意让她去,烟香喜出望外。更何况,大师兄是护着她的,他考虑得极是。她是该换身靓丽衣裳,好把纪文萱比下去。让纪文萱知道,她的实力,好让纪文萱认清现状。
烟香想了想,补充道:“大师兄,我们顺便把师娘给的解毒丸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对。是该把解毒丸带上。相爷阴险狡诈,万一下毒害他们呢?明着来,他倒是不怕,就凭他的武功,应付起来绰绰有余。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相爷来阴的,难免会吃亏。把解毒丸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楚天阔竖着拇指对烟香大为赞赏:“还是你想得周到。”
“那是。”烟香扬了扬眉,表示受之无愧。
烟香往碧香山庄内院走,准备回房换衣服。她走到半路上,迎面遇上了梅儿。
梅儿已经换好一身宽松的粗布衣裳,显然是比较适合野外出行的。她满心欢喜,兴高采烈地要随烟香他们去打猎。她已准备好行头,往碧香山庄大门走。
突然,她看见烟香折回来,很诧异:“小姐,你等我吗?我已经好了。”
烟香心急火燎,笑着拉梅儿的手,往房间里走。边走边说:“梅儿,我们不去狩猎了。你来帮我好好梳妆打扮。”
一听到狩猎计划泡汤,梅儿有些失望,垂头丧气地问:“为什么呀?”她的目光往烟香身上一扫,停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小姐,你刚才不是已经梳妆打扮过了吗?你这身打扮已经很漂亮了呀。”
她实在想不通,烟香姑娘已经这么漂亮了,为啥还要再打扮?
烟香拉着梅儿往前走,兴致勃勃道:“我跟我大师兄准备去相府呢。”
梅儿还是不明所以。
烟香面有得意之色,含笑道:“我去相府见情敌,当然要盛装打扮,好将之比下去。”
梅儿一听,乐了。不能去狩猎的不快,被她抛之脑后。她嬉笑着说道:“这样啊。小姐,那你是该好好打扮,一定不能输给别人。我支持你。”
回到房里,梅儿帮着烟香精心打扮。抹脂粉、画黛眉、染额黄、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
与烟香的浓妆淡抹相反,楚天阔换上了一套半成新的灰布衣裳,看起来就像下人装扮。他早早就换好衣服,站在烟香房门口,等候了许久。
难得的是,他安安静静等,竟没有开口催促。
烟香打扮完,走出房门,楚天阔忽觉得眼前一亮。他看着烟香看得呆了去,视线停在她身上,挪不开。
只见她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雅而不俗的浅粉色,淡淡的幽雅。腰间别着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
一头乌黑秀发用紫色发带束起,头上斜插蓝宝石蝴蝶发簪,眉心一点朱砂。
她薄施粉黛,淡扫娥眉。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显得粉嫩可爱,唇上抹了浅红色的唇红,显得娇艳欲滴。
当真是美若天仙。
然而,烟香一见大师兄一身半旧素衣,毫无形象可言。真是好寒酸。她立刻拉下脸来,嗔怪起来:“大师兄。你就穿这一身破烂去相府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别跟我站在一起。好丢人!太丢脸了!”
楚天阔冲她邪魅一笑:“红花虽好,还得绿叶陪衬。今日,我是特意衬托你的美。”
烟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她才不信他的鬼话。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单纯为了陪衬他,而穿着破烂,掉了身价?
她想了想,立即反应过来大师兄的用意。他是故意穿着简陋去见纪文萱,暗示传递一个信息,他只是一普通人。
他真是自以为是。
大师兄显然是低估了女子的爱慕力。即使他衣着普通,看起来仍是俊美无双,浑身散发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他的魅力完全与衣着无关。
烟香提建议:“大师兄。你还是去换身衣裳吧。何必穿得这么寒酸。”她真心实意为他好。
楚天阔笑了笑,不予采纳:“我们走吧。”
……
那封信,写着纪文萱相思成疾,重病不起,并未浮夸。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不知是相爷与纪正,坏事做绝,报应在下一代身上,还是怎么的。
纪文萱走进情感困扰的死胡同里。前面没了选择,没了机会,没了路,除了墙还是墙,无法脱开身来。她就像一头钻进了牛角尖一样,心痛,放不下,走不出阴影来。
之前,她被楚天阔狠心拒绝后,一病不起。后来,兰绫玉去诊治过她,她的病情已有所好转。
然而,纪文萱与她爹纪正,有过几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她得知了,她两个爹陷害楚天阔的真相。她的心里越发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