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月怒不可遏的寒眸瞪着烟香:“是你推他下悬崖的!”
这个性质更恶劣。一般杀人,还能留个全尸。掉下悬崖,可就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
好汉做事好汉当。烟香倒是大方又爽快地承认:“对!是我!你要报仇冲我来!”
“我杀了你!”涂月嘶吼一声,身形展开,盛怒之下,手中短剑已朝烟香刺来。
楚天阔的脸色大变。
烟香似乎已有准备,预感涂月会向她袭击。她反应迅速,涂月短剑挥来的同时,她身形一闪,避开了。
涂月一剑未刺中,急急收回,紧接着变化个方向,又向烟香刺来。
烟香被她攻击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楚天阔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目光紧随着烟香移动。
当下,烟香靠着大师兄之前输给她的一半功力,以及尽施平生所学,才勉强挡住涂月凌厉狠绝的连续狠招,站稳阵脚。手中捡的几根树枝,被她利用来抵挡涂月的短剑,已经接连被砍断。
好在自从大师兄失去武功后,前往求医的这一路上,她经常抽空练武,武功大有长进。况且,涂月的武功,并没有多厉害。所以,一开始她勉强还应付得来。
但是,两人过了十几招后,烟香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她边躲闪着涂月的进攻,心里边寻思着对策。
烟香连被动接招都有些吃力,如果这么长久打下去,必败无疑。
她眉头一动,计上心头。
烟香粗着嗓子叫道:“箐箐!小师妹!”
涂月惊愕:“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此法果然奏效。
涂月住了手,木然望着烟香。她化用涂月这名字,隐姓埋名二十年,想不到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名。还有,小师妹这称呼,也是无比亲切。因为,纪师兄经常这么称呼她。
“是纪正告诉我的。”烟香扬了扬眉,颇有几分得意。
“他告诉你这些?你跟他什么关系?”涂月迷惑而问。
“你要真想知道,你就去地下问他。”烟香挑衅地看着她,调侃道!
这句话,又把涂月惹毛了。
老虎的尾巴是摸不得的。烟香调戏过火了。老虎发威了。
“臭丫头!找死!”涂月怒骂一声。
“烟香!”楚天阔惊呼。
言犹在耳,涂月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烟香忽然觉得脖子一凉,垂目就是一柄寒气森森的宝剑。
涂月将短剑架在烟香的脖子。冰冷如刀的眼眸,紧盯着烟香。她脸上挂着一种邪恶的笑容,那神情就像一只猫看着将死的老鼠。
然而,涂月眼中的老鼠,却丝毫不畏惧她这只猫。
烟香初生牛犊不怕虎,叫嚣着:“我是他的心上人……”话还没说完,面上就挨了一巴掌,直打得她眼冒金星。
怒啊!话说烟香被涂月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直气得七窍生烟。
于是,她决定好汉一回。---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人家的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能怎么样呢?只好顺势往下一倒。
掉下去摔伤磕伤,更严重点,大不了骨折了。总比被人砍头来得好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是,她并没有预想中的摔倒。她被人接住了。
烟香抬眸一看,是大师兄。还是大师兄给力啊。关键时刻,大师兄总是能拉她一把。要是大师兄有武功就好了。
在这时候,眼前一阵沙尘弥漫。
那是楚天阔扶住烟香时,顺势扔向涂月一把沙子。
涂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迎面而来的沙尘弄得睁不开眼。
烟香跟大师兄配合默契。她趁着涂月双眼暂时性失明,趁机点了她的穴道。
涂月手里的剑掉到了地上。她立时动弹不得,全身骤然一僵,那样子活脱一具玩偶的雕像。
楚天阔弯腰把那柄宝剑拾了起来。
烟香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大师兄居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话说,她跟大师兄两人如此卑劣的行径,若是传出去,会不会被笑掉大牙?
管它呢。烟香想着性命要紧。他们这是正当防卫。
涂月嘴里骂骂咧咧:“当今武林盟主,居然使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楚天阔老脸一红,尴尬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他也是无奈之举。
涂月辱骂楚天阔,烟香当然不依。她尖锐地顶了回去:“我大师兄无耻?你纪师兄才无耻好吗?他死了活该,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他道貌岸然,却尽是干些杀人的勾当。他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血债累累,罄竹难书。”
涂月的牙咬着嘴唇,凶狠的脸扭弄得皱皱巴巴的。如果不是被封住了穴道,她会向烟香扑上去,将烟香撕成碎片。
当然,烟香也是占着涂月浑身动弹不得,所以她才那么肆无忌惮。嘴里不断讨伐纪正,历数他的罪状。
殊不知,涂月尽管被气得不行,却在暗自运功,试图冲开穴道。她额上微微的冒着细汗,肌肉浮动,看似被气得厉害的样子,实际上是在调动内力。
烟香觉得骂纪正似乎还不过瘾,捎带也奚落了涂月一番:“你真是可悲啊。心心念念的纪师兄,心中所爱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这话一出,不仅刺激到了涂月,更是刺激到了楚天阔。
楚天阔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他寒着脸,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烟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玩过火了。正想跟大师兄解释一下。
蓦地,‘砰’的一声响,一股风轰然炸开。
涂月浑身一震,冲开了穴道。突然,运出巨大的掌力,伸掌向烟香击来。
涂月的举动,令人猝不及防。烟香心里念着死定了。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紧迫的压力逼得她无处可逃。只有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
一个身影蓦然挡在了她和涂月之间。
烟香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有眼看着涂月伸出的那一掌,击打在大师兄的后背上。
楚天阔俊美的脸庞,雪白如纸,喷薄出一口血。
血喷到了她身上。
滚烫!
她张开手臂,接住了大师兄沉沉落下来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