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啊,”沈灼说,“烁烁你没有感受到我的垂涎吗?今天我们的同步率真的有点低啊,快,我们赶紧来补救一下。”
莫淙烁手挡着没移开。
“烁烁。”威胁的。“烁烁。”可爱的。“烁烁。”可怜的。“烁……”
莫淙烁将手移动到沈灼的嘴上,咬牙:“叫魂呢你?”
沈灼表示,无辜的。
莫淙烁单手捂自己的脸——用来捂沈灼嘴的那只手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放,因为觉得精神攻击避无可避,就不要再加声波攻击了——郑重琢磨切掉精神相通能屏蔽精神污染到什么地步。
沈灼洋洋得意,
幻坎突然插嘴。
沈灼一顿,飞快弯腰手一捞从椅子下捞住了幻坎,然后甩手就把它从开着的窗户扔了出去。
全过程花了不到一秒。
接着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大黑一尾巴抽向沈灼作恶的右手,沈灼就势一挡,势均力敌,正要交手下一轮,幻坎跳回到了窗台上。
毫发无损。
——废话,这就二楼,普通猫掉下去也没事,更何况精神体,还是三级。
幻坎摇了下尾巴,傲慢地‘喵’了声,从沈灼和莫淙烁之间走过,顺便带走了大黑。
“……好像被鄙视了?”看着两猫离去的背景,沈灼说。
“好像?”莫淙烁重复。
“好吧,就是被鄙视了。”沈灼说,“不管它们了,烁烁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沈家父母最近很忧愁,忧愁的原因就是二儿子。
多年前,他们曾因为同样年龄的大儿子而忧愁过,并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可能遇见这么烦人的小孩。但事实证明,人生不能铁齿。如果说大儿子带给他们的负面情绪是让他们想扔了这个熊孩子,那么二儿子造成的负面效应则是——
“我们的遗传基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沈家父母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状态。
“可能是有某种程度变异。”沈灼还在那火上浇油,“不然我们这么多亲戚怎么就我一个天赐者?基因肯定有突变。”
关于觉醒与基因之间的联系,由于并没有找到控制觉醒的基因,所以至今人们还不能肯定二者有没有关联,毕竟人们对基因的破解距离完全也还很遥远。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觉醒者的孩子觉醒的比例远大于普通人的孩子;而同等级下,双亲都是觉醒者其觉醒的比例又明显大于双亲中只有一方是觉醒者的;此外,越是高等级的职业者,其孩子不觉醒的概率就越低。但因此就要肯定有关的话,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生出的孩子却突然觉醒,还是觉醒成天赐者,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也屡见不鲜。
——越往近代这样的事情越少,主要是‘祖祖辈辈’涉及的人数太多了,而自全大陆统一以来,人口普查又一直完善,还合并了统一前那些虽然分散、有地域限制但绝对不能说不详细的人口资料记录,延续至今简直相当于给家家户户都造了族谱,还是合法途径中不能删改的庞大族谱。
任何一个合法公民都有权查询自己的族谱,按照权限的不同,族谱上能显示的资料详细度也不同,但一般来说,是不是觉醒者,除非那人自己要求了隐藏,否则,默认是显示的。
现代人仔细找找总能从某代祖先中找到觉醒者。所以现在几乎已经不存在有谁的所有祖先都是普通人的情况,因为如果查询完整族谱,也就是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人都算在内的话,人们会头昏脑涨地发现,自己跟所有人类都有亲戚关系,如果考虑到其中部分人还与其他智慧生物通婚过,那么,也许族谱的范围可以放大到全蓝星?呃,好吧,普通公民的权限是查不到其他大陆的‘人’口资料的。
于是人们又假设,每个人都拥有觉醒基因,端看能不能激活、容不容易激活而已
不过,也有观点如沈灼所说,认为有基因突变的缘故,基因被外界的觉醒者所感染了。考虑到沈父管理炼金术产品的店面,经常接触职业者,这种说法在沈家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但不管是哪种假说,沈家父母忧愁的原因都与之没有半点关系,哪怕是当年愁沈灼,也不可能是在他两岁的时候愁根本不见影子当时也想都没想过的觉醒事宜。
他们纯粹是愁儿子的熊度。
大儿子的熊在于闹腾,两岁时就有拆房子的气势,沈家父母痛定思痛,觉得是名字取得不好,‘灼’,听着就闹心,于是在二儿子的取名问题上,他们慎重地用了‘宁’字。
高兴的是,二儿子真的名副其实的宁静,忧愁的是……儿子你宁静的时候为什么要抓着刀不放?!
“都是你的错,”沈母怒视大儿子,“你弟刚出生的时候你就在他面前玩刀!坏榜样!”
“我就玩了刀片和剑。”沈灼纠正。
“你还有理了!”沈母吼得都快破音了。
精神头相当不错。
“我的意思是说,”沈灼解释,“幸好小弟只玩单面刃且刃很钝的水果刀,而没有玩双面刃且锋利得多的刀片。当然,开刃的剑他肯定玩不到,家里就几把塑料玩具,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过,他为什么会拿到刀?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放在他够不到的地方吗?”
“问你爸去。”
“我的错,我的错,”沈父认罪,“给他削了苹果后顺手放在桌上,他可能是看着我用觉得好奇。”
“其实小弟挺有天分的,他玩刀肯定有一会儿吧,你们没第一时间发现,可他完全没有割伤自己。了不起,不愧是我弟。”沈灼赞叹。
“你闭嘴。”沈母又想把儿子赶出家门了。
莫淙烁拯救了被嫌弃中的沈灼,他给沈宁带上了一个护身符手链,然后告诉沈家二老这个护身符可以防御普通物品的伤害。
“只要是不带有魔力的,割伤、刺伤、撞伤,都可以避免,哦,对生物的防御不太好,比如蜜蜂蜇、拳头,虽然也能防一些,但只能说聊胜于无,这个我要再研究下。”
沈母很欣慰儿媳的体贴,但是……“为什么是刀的形状?”跟那把吓得她发抖的水果刀一个形状,差别只在颜色和大小。
呃……“他喜欢这形状,别的形状他不肯戴。”莫淙烁也很为难,他凝了纯粹的链子、球形链坠、猫形链坠、小鱼链坠……宁二少爷都是一个反应,皱着小眉头不断地猛扯,手腕上都被他扯出红痕来了。这手链可是完全以水凝成,柔软度跟橡皮泥差不多,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劲又是多么地持之以恒,就像没痛觉似的。
沈母捂着胸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沈灼说。
莫淙烁看着已经为儿子操了二十几年心并且后半辈子大概都要在操心中度过的沈父沈母,莫名的,非常同情,所谓,前车之鉴。
沈灼惊讶非常。
莫淙烁:
当莫淙烁开始他的二年级第二学年的学习生涯时,年仅十岁的严晓已经成为了三年级学生。
“不愧是司院长的高徒。”沈灼说,“看看老梁那传言中的徒弟乐觉,年长那么多岁简直是喂了树袋熊了。从徒弟看师父,难怪司院长死活要跟老梁划清界线。”
“严晓虽然年纪很小,但性格却相当沉稳,”莫淙烁笑眯眯地说,“基础非常扎实,天分又高,我觉得我应该会叫她很久学姐。”
沈灼睨着他。
莫淙烁板了板脸:“实战经验很欠缺,如果她卡在这上面的话,‘学姐’之称也持续不了多久。”
“别说得这么违心。”沈灼凉凉地道。
“没有,”莫淙烁回应,“我就分析一下她的优缺点。”
“司院长分析着呢,就这么个小徒弟,他的爱护之心不会比你少。”
“……阴阳怪气的你没完了是不是?”
“我这么五大三粗当然没有软萌萝莉贴心。”
莫淙烁盯着他沉默,然后气势汹汹地拽住他的衣领,接着凶狠地……吻了上去。
沈灼感动地说,然后立刻得寸进尺,
莫淙烁咬了一下沈灼的舌头:
莫淙烁再一次反省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吸取教训地去跟他比脸皮厚度呢?
严晓的前途看起来一片光明,虽然不是前无古人但也绝对极高的天分,虽然还不是顶级职业者但也已然七级且明显还有上升空间的师父,本身踏实努力,另外还性格讨喜。
——不要小看最后一点,虽然大部分职业者的性格都人憎鬼厌各有各的弃疗方向,但正因为这普遍的高惹人嫌度,所以那些凤毛麟角的好性格就格外行事顺畅所向披靡。
即使心里泛酸如沈灼,真和严晓面对面时,他也是绝对不可能为难这孩子的。可不是因为怜惜孩子,要换了不失忆的杨羚正太版试试,先毁个容再说其他吧——别怕,非魔力伤害分分钟就可以痊愈,没后遗症的,就是警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