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往客厅靠近这股味道愈浓, 犹如刚开封的上等美酒, 勾得人如痴如醉。
法筆的神情罕见的恍惚, 仿佛寻了很久很久的珍珠,终于得以窥见一面, 格外不真实。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慎重和紧绷, 客厅的门半掩, 他清晰可闻这股销魂的信息素味由此而来, 修长的手指微颤地握住门把。
他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姿态讨好里面那个人。
另外一只抽空的手僵硬地整了整其实一丝不苟的领口, 他试图让自己冰霜似的面容露出一抹笑,然后推门而入, 结果看见眼前这副光景, 堪称香艳的光景——深陷在黑色沙发面如桃花的王,眼神漂浮在空气中,迷离又邀请, 而跪伏在王腿边伺候的是他的弟弟。
法筆嘴角一抹笑收敛起来。
客厅瞬间充满狂风暴雨般的气息,沉醉在王的香腻信息素中的法迦终于察觉不对劲回过头来。
盛怒之下,法筆的表情却是愈加冷冽, “你竟敢隐瞒我。”
法迦惊出一身冷汗, 脸色苍白, “这都是法泽的主意。”
法筆连唇齿间都充斥着蚀骨的寒意,“滚出去。”
兄弟之间近乎是一句话会意所有,法迦秀气的面容变得铁青,“大哥你怎么能这样,二哥都没想要独占!”
法筆冷笑, “这就是你和他合伙欺骗我的理由?”
法迦后悔莫及,果然从小到大每次和二哥站同一线就没好运过。法迦还想抗议,但压根不是法筆的对手,直接被他拎出客厅,门也锁上了。
天呐。
他急如热锅蚂蚁,疯狂砸门,却等不来任何回应。
里面,被高温烧得神志不太清的离糖恍惚察觉身边的雌虫好像换了一个,勉力定睛一看,瞬间汗流浃背,反而清醒过来。
离糖记得法筆,因为他长得格外出众,而且非常凶悍,是连法泽也惹不起的存在。
但是现在这位强悍的家伙正伏在法迦刚刚的位置,他比法迦高大很多,即使是跪伏在地,依旧和离糖并肩,甚至比离糖还要高出一些,离糖整个人近乎是笼罩在他的黑影下,被他冰川似的眼直勾勾盯着。
就像是送上门的猎物,即将要被一口叼住。
离糖吓一跳,慌张道:“你离我远点。”
他被高温烧得声音总带了点喘和颤,加上天生软糯的嗓音,仿佛在撒娇。
……原来王是这个样子。
清晰可闻的香,奶软的身体,不知所措的神情。
可爱。
法筆的脑海自动浮现出这两个字,前所未有的新鲜。以往法筆在军机处和一群雌虫相处,都是彼此两相厌,那些轮廓硬朗身躯粗壮的雌虫只会让他更加性冷淡。
但王不一样。
香香软软的王,只会让人想要更多。
渐渐的,离糖发现眼前的雌虫呼吸粗重很多,尽管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比起之前的模糊印象,现在算是彻底照面,离糖对法筆最直观的反应还是,好看。他的五官无可挑剔,从鼻梁延伸至下颌的线条冰冷又深刻。
只是,没那么容易兴奋就好了。
正处于高度敏感的离糖轻而易举地留意到法筆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指尖。
这是虫族的通病,再正经的雌虫都一个样儿。他们总是对王浮想翩翩,这个必须等,等他们缓过来就好了,反正作为王唯一的保障就是雌虫不敢随意冒犯。
半响,法筆终于回神,只是似乎又想到什么,他的表情逐渐冰冷。
离糖困顿地看他,结果法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善妒:“法迦刚刚是不是服务了您?”
“啊?”离糖有点懵。
法筆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委婉,进一步提升措辞,非常自然:“您和法迦交.配了吗?”
离糖脸红得发烫,差点跳起来,“才没有!”
这些虫族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结果一个情绪激动,反而更加促进血液的流动。离糖只觉身体的温度再次攀升,之前仅仅是热,现在是燥热,仿佛有一团火苗在体内疯狂燃烧,只待一场大爆发。
离糖坐如针毡。
但他也不敢站起来,只能悄悄改变坐姿,双腿交叠在一块。
法筆略略意外,他没想到法迦那么没用,而后又是欣喜若狂。这间屋子的信息素味任由哪位雌虫闻过一次都会明白。
太浓郁了,犹如含苞待放,只待有虫采摘一般。
法筆不知道离糖为什么发情,或许是出于意外,或许是法泽有意为之,但在此时此刻一切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个讯号,是他和王在独处,简直是天赐良机。
没有比这个更顺理成章了。
不管法泽是不是跟王接触得更早,也不管王为谁而发情,反正他注定成为跟王交/配的第一只虫。
一旦想通这点,法筆的脊椎犹如被电流劈中一样,凶猛的快感由上往下蹿,刺激又酥麻,连眼珠也染上最原始形态的猩红。
迫不及待一般。
他直接往离糖的腿间爬得更近更深,鼻尖贪恋地吸收着离糖的体香,出众的面容虔诚地仰起,露出突而滚动的喉结,每一次吞咽都在昭示他的渴望。
“王,您不必憋着,”他可没有错过离糖刚刚交叠双腿的动作,目光都要化成实质性的贪欲,“尽管冲我来。”
“……闭嘴。”离糖无力地喘息。
离糖现在比任何人还要煎熬,热浪滚滚不断蔓延向四肢百骸,最密集在下半部分那么一点。时间愈发延长,愈能引来更深层的空虚。
发烫的脸,跳动的血液,全部凝聚成一股又一股躁热。
离糖努力克制自己别下意识磨蹭冰凉的东西。
可法筆看上去好冰冷啊。
这种想法突然浮现在离糖的脑海中,徒然给他打了一个激灵。
不,这样不对。
离糖咬住下唇,在吃痛之下保持理智。他满脸绯红地看向法筆,眼睛因为发情洇满了水光,又湿润又漂亮,绝对是摄虫心魂的一大利器,只是他浑然未觉,用一种自以为很厉害的眼神命令法筆,“你最好离开。”
但这轻飘飘的一眼只会让虫更加走不动路。
“我可以走,”法筆冰冷的脸融化了一般,嗓音热而哑,不容置喙,“在我帮您咬出来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不更新是因为写得烂,更新是因为真的想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