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吗？”托尼的声音透过通讯频道在耳边响起。

苏绮之按照商量好的, 在耳边轻轻敲击了一下。

“很好——老爸, 能听到吗？”苏绮之听到身边的霍华德也清了下嗓子。

这是分别测试两人的通讯频道是否正常。托尼在出来前演示过一遍了, 必要时候他也可以同时和霍华德, 苏绮之对话。

现在是计划进行中, 霍华德应邀去见神盾局现任局长。给他引路的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菲尔科尔森。苏绮之作为保护霍华德的人, 暗自隐藏在旁边, 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周围。

他们两个现场作战, 托尼带着贾维斯远程等待, 剩下的人各自在斯塔克老宅里耐心等待。

科尔森领着霍华德走进大厦, 在入口的地方验证了一下id, 两人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特工们, 科尔森示意的说：“这里就是神盾局现在的总部了。”

他带着霍华德走向宽大的电梯，苏绮之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些大厅中忙碌的特工。

“苏, 继续走, 我需要的电脑不是这些底层特工使用的。”托尼应声在频道里说。

苏绮之摸摸口袋里托尼给的小圆片，赶紧也上了电梯, 跟上霍华德。

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虽然猜疑心强, 对这些异常人物有控制欲，对手下也擅长分割管理，可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神盾局成员，并不是九头蛇。所以这次霍华德的见面过程应该不会出事。九头蛇们很有可能会等霍华德出了神盾局基地，才敢撕破脸。

苏绮之一直跟着霍华德，等他被科尔森领到尼克弗瑞的办公室后, 才把视线停留在这房间里巨大的屏幕上。

就是这个了。

他在心里暗想，走过去拿出托尼给的小圆片，找了半天角度，才小心谨慎的把小圆片贴在大屏幕后比较不容易发现的位置。

“ok，贾维斯，开始解析。”托尼的声音满意起来，至此苏绮之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了。只要贾维斯在几小时后解析成功，那么他们就能进行下一步，寻找九头蛇的蛛丝马迹了。

“斯塔克先生。”肤色黝黑似炭，有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的弗瑞局长从办公桌后转过来，他站起来和霍华德握了握手，声音冷静，不卑不亢，“当初听说老斯塔克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我还以为有人在和我开玩笑。”

“尼克弗瑞。”他自我介绍道。

霍华德老练的和弗瑞局长寒暄起来，苏绮之在旁边看得有些无聊，便靠在玻璃墙上陷入了沉思。

第一步是破解神盾局网络，或许那些内部加密的计划和名单，这里面肯定没有九头蛇的蛛丝马迹，不然神盾局自己都要怀疑了。但是苏绮之可以根据这些计划和名单做一些文章，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同步进行的是，霍华德来找局长谈话原本只是个幌子，可现在他可以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让局长注意到神盾局内九头蛇的存在。虽然有一点很不妙——前任局长皮尔斯，是弗瑞局长信任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可他却是九头蛇的一个领头人。但是弗瑞局长生性多疑，只要霍华德着重强调只能由弗瑞局长一个人私下调查的话，局长绝对会把这件事瞒的很隐秘。

在这方面，他算得上一个让人非常安心的神队友。

这样一来，他们反九头蛇追查、哦不，复仇者联盟就能再多一个人了。

……而以苏绮之现在的感知力，他一进门就察觉到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监控监听物品，这是个好消息，因为霍华德现在和局长谈论的事不会暴露出去了。

随着霍华德的话越讲越深入，弗瑞局长的脸色从轻松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的盯着霍华德，一言不发的听着。

“所以我建议你调查一下。”霍华德说，“或者想想过去的那些决策有哪些不太对劲。”

“至少有一个高层混在神盾局里。”苏绮之凑过去，借着幻境的便利补充道。

霍华德从善如流的重复一遍。

“我知道了。”弗瑞局长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应下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几十年里我们招收了很多前苏/联的科学家和人才，一些原为九头蛇工作的人，现在看来这个决策为我们带来了很多隐患。”

“如果神盾局都是这种人转变过来的，那我觉得没什么惊讶的。”托尼在频道里嫌弃的说，“这和开放自己的大本营给敌人有什么区别？”

“可能因为确实有一部分诚心的人吧。”苏绮之想到了正面代表——特工黑寡妇。他走回玻璃窗边，从高层眺望着远处湖泊的漂亮风景，在心灵宝石制造的一半幻境中放心的和托尼说话，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正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魄力，招收九头蛇的人才为他们工作，才获取了很多信息，最后我们一举捣毁了红骷髅的所有基地。”

“……”

频道里安静了一会儿，托尼才嗓音带有复杂意味的出声问，“苏，你到底多大了？”

“这个……”

苏绮之愣了愣，不好说出自己那以四位数起算的年龄，他想了一下，开玩笑的说，“你吃过的甜甜圈有多少，我大概就有多大吧。”

“……”这下托尼被噎得彻底安静了。

苏绮之却生出了逗人的心思，不想放过他，看了眼那边还在说话的霍华德，问：“我们是单独通讯吗？”

“没错。”托尼说，他那边很快响起了食物被咬开的声音，仿佛是托尼正在狠狠的吃甜甜圈，“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贾维斯在盯着我爸的谈话，不会出错的。”

“好吧，托尼，你今年多大了？”苏绮之感兴趣的问，“最近还天天熬夜，不把身体当回事，可不行啊，今天出来前我就看到你有一根白头发了。”

——这又戳中了托尼的痛脚。

他早就在耿耿于怀苏的年龄和他的对比。明明当年苏看着还比他大，现在他已经快像苏的叔叔辈了。就在刚才，他还在纠结要不要稍微锻炼一下。

“白头发是熬夜熬多了。”托尼没好气的说，“我今年多大——你为什么不在来领工资的时候问问？”

他的尾调上扬，是一贯的不客气和质疑的欠扁腔调。

——发工资的人就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苏绮之暗中摇头，马上闭嘴了。

托尼真是越大越不好玩啊，小时候还能被他威胁着，眼冒泪花也得屈辱的夸汤好喝。现在都能学以致用，反过来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