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艳掏掏耳朵, 对噪音有些不满, 瞥了眼门口的几个人,皱了皱眉。
雨婷惊恐不安,瞪着林素丽眼睛都不带眨的, 一副林素丽要是敢动一下她就要冲上去跟她拼命的样子。
夏寒山急忙过来,抱起自己的儿子, 无奈的安慰惊恐中的人,”雨婷, 初蕾是来看你妈的, 她没有恶意,你别激动。”
雨婷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尖锐, “看我妈?!她哪有可能那么好心, 她一定是来看你们笑话,来嘲笑她, 辱骂她的!”
廖华艳老大不爽, 瞪了她一眼,“你这个疯子,说话给我小心点,谁喜欢来看你们这些没品的人啊!一个比一个神经!”
“你说谁神经?你说谁?你给我说清楚!”雨婷被激怒了,如火箭般朝廖华艳冲了过去!
眼看一场肉搏就要上演……
廖华艳见势没有丝毫犹豫, 侧身一把擒住她来势汹汹的右手,拐到雨婷身后又抓住她的左手,犹如刑警抓犯人般。雨婷往前倾的身体不断的挣扎, 嘴里开始乱喊连叫,廖华艳就是不放开,恨不得拿付手铐把她铐上,再拿块抹布把她呱噪的嘴巴堵住。
林素丽见此情形心里也老大不爽,这个地方真是个碰不得的是非之地,什么烂事都有可能发生。
原本还想问夏寒山几个问题的,现在也没心情了。
夏寒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叫廖华艳赶紧放开雨婷,又怕雨婷失控胡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抱着再雷满脸的焦急。
杜慕裳听到了尖叫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怕外面越闹越大,只好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情绪一激动,扶着墙壁不住的咳着,支撑着终于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厅里的闹剧。
她颤巍巍的倚靠在门边,越是想叫喊越是咳个不停。
夏寒山见她出来,忙过去扶她,杜慕裳让他不用担心,自己虚弱的站着。
雨婷一看到她,眼泪就飚出来了,哭喊着,“妈,妈妈呀,救我!”
林素丽更烦了,让廖华艳放开她。廖华艳本就无心再在这里呆了,干脆地放开雨婷。
雨婷一得到解放,就唆的一下奔到杜慕裳那去了,抱着她妈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可怜。
梁致中难得遇上林素丽,心里那魔兽早已脱缰,一种嫉恨的情绪不停的疯涌,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这个女人能越活越好?林素丽对他们的冷漠,她的绝情,她的狗屎运……都叫他愤恨。无数次在心里暗道世道如此。
可廖华艳那华丽的擒拿还是让他不敢妄动,没想到这个艳丽的女人竟能一把制住雨婷,要知道雨婷发起疯来可是连他都应付不来的,往往脸上或身上都能被她抓出血痕来!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讨厌这种女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可他却往往忌惮着她们,不敢轻易去惹。
夏寒山把杜慕裳扶到沙发上,又把再雷安置在一旁,手忙脚乱的拿出茶具开始准备泡茶;梁致中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抱着小美嘴角不停抽搐着,眼神阴沉;小美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蹬着小腿儿从梁致中怀里挣扎着爬下去了,一阵小跑着爬上沙发,抢过再雷手中的玩具,自己一个人把玩着;再雷自然是争不过她,手一伸过去就被小美手肘一顶,就不是前趴就是后仰了……
看着这一家人,林素丽止不住的烦躁起来!廖华艳知她心里一定很不痛快,拉起她的手准备走!她早已没了原先看戏的心情了,这家人真是倒人胃口!!
林素丽点点头。
夏寒山有点急了,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叫了一声,“蕾蕾!”
杜慕裳拉拉他的手,夏寒山眼含挣扎之色的看着她,良久才平静下来。
”要走赶紧走,别假惺惺的杵着!”雨婷不买账,认定了林素丽来者不善。
杜慕裳暗恨雨婷的任性,哀求的看着她,让她别再说话了。雨婷不依,拉着杜慕裳的手死劲的摇,闹得更凶了!
这个精神脆弱的女人转眼间又忘了自己母亲虚弱的身体,捏着自己的救命草拼命的闹腾。杜慕裳胸闷得厉害,见自己女儿这么不懂事,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去!好在夏寒山在她旁边,也顾不得去注意林素丽了,赶紧救急。
雨婷被吓到了,泪水决堤,不住的哭喊着妈妈呀妈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还不能死啊不能死啊,死了我怎么办……又疯了似的去拉梁致中,致中致中,快点,快送我妈妈去医院!她快死了,她不能死啊!我不要她死……
梁致中瞪了她一眼,叫她闭嘴,说夏寒山本人就是医生,死不死的事轮不到别人着急。
雨婷当然知道夏寒山是医生了,可是,她妈妈的病,为什么就不能治好呢?她又陷入疯狂,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梁致中把她妈送去医院!
梁致中火大,为了杜慕裳的病他已经贴很多钱进去了,现在雨婷还不罢休又开始疯了起来,他恼怒的把她推开,也不管自己这样做让别人看见有多难堪了!
他怒,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雨婷见他无动于衷,那么的铁石心肠,瞥见旁边女儿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就要去抓她过来。梁致中眼明手快,抢过自己的女儿护在怀里,威胁她敢碰自己的女儿一根汗毛就要她的命!
小美已经怕了自己的母亲,每次遇到这种事就躲在梁致中怀里瑟瑟发抖。
雨婷精神又失常了,已经分不出谁和谁来了,开始乱摔东西……
两个无辜的小孩开始陶陶大哭了起来!
廖华艳和林素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见雨婷完全疯癫了的模样,二人急忙躲避,拉了大门就出去了!还是早点躲开,免得被殃及无辜。
路上,廖华艳不禁大发感慨,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特别的家庭!
林素丽默然,她没想到这家人真有本事走到这地步。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又多事了一回,明明已经两不相干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去理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就行了?想到今天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廖华艳这下是彻底的领教了这家人的极品,完全不敢想象夏寒山那个男人为什么能舍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沦丧!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