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著中陈浩南弄死靓坤, 最主要的原因是靓刊弄死了阿b哥一家四口, 这种手段坏了道上的规矩。
‘江湖事,江湖了, 不累及家中老小。’这是一直被道上人奉行的规矩。
然而靓坤却犯了这个让道上的人都忌讳的事情。
出来混江湖的, 就没有哪个没个亲人老小在身后。若是都像靓坤似的朝着大家伙的家人下手, 这日子还能好?
这也是靓坤必须死的主要原因。
像是那些次要的,不重要的, 旁人并不会真的在意那些事情靓坤是否真的做过。
现在陈浩南若是因为那些在洪兴的老江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理由击杀靓坤,那也算是一种以下犯上。
你说靓坤设计害死了你的兄弟?
别说你兄弟是个无名小卒子, 就是你陈浩南现在也不是什么大腕, 你和你兄弟的命, 真心不值钱。
尤其是和靓坤这种洪兴的元老比。
没见人家想要当老大, 就能将原来那位蒋天生挤兑到国外去吗?
实力与资历, 辈分与名份。
在这个看不到水和底的江湖,是不可丢弃的东西。
因为刚刚的吻, 又因为林琳现在乖巧的趴在他怀里,陈浩南心里满足的同时,也对这个江湖生了几许离开的心思。
林琳的话,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陈浩南的心里。
但陈浩南毕竟是陈浩南, 在他心中忠诚与情义是两样最不可丢弃的东西。
这些大道理, 陈浩南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却很难。
在陈浩南的心里包/皮的仇不能不报,而大b哥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让他继续以卵击石。
也许,真的可以劝着大b哥跟着蒋先生出去暂避风头。
“...我很庆幸你有自保的能力。”
林琳又打了个哈欠, 对陈浩南这话非常的赞同。
“回到香港就劝劝大b哥吧。既然他对蒋先生这么忠心,总不能看着蒋先生一个人在国外。而且总要为两个孩子着想一下。靓坤那人,手段狠辣,也不像有什么太重的城府的人。他是不会为了更长远的利益,就约束自己性子的人。”
进了这江湖,本就是你死我亡的事。靓坤杀大b哥,杀他一个人不要紧,但却不应该杀了他全家。
转念一想,若是大b哥不死,陈浩南就没有理由杀掉靓坤。说不定就要错过这次出头的机会了。只是这样的出头机会,真的好吗?
若是原著中大b哥不死,是不是陈浩南就会一直开着那间小酒吧?
也许会,也许不会......
林琳想了想,还是做出了承诺。“我不想插手太多你们江湖的事情,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不会推迟。”
陈浩南听了,又将怀里的人往怀里紧了紧,恨不得将她揉到骨血里。“我从来都知道的。”
听到陈浩南凑到耳边的低语,林琳勾了勾唇角,使坏的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却勾得陈浩南小腹胀疼,摁着怀里的人,又是亲了又亲,吻了又吻......
呼吸就打在脖颈间,让林琳总想要朝旁边闪躲。陈浩南看着林琳的小动作,恨不得就在这里做些什么。
只可惜...天亮了。
又与林琳在礁石上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见天空渐渐泛白,海边也有了行人。陈浩南便拉起林琳跳下礁石。
俩人找了一家早茶铺子,用了一些早点,便坐船回了香港。
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吹在脸上,飞扬的发丝,有她的,也有身边这个男人的。
林琳看着与自己一样都长风飘飘的某人,心中不禁有些囧然,
回到香港后,正是早上九点多的样子。陈浩南送林琳回了起名为安苑的那栋楼。将林琳压在墙上又是亲吻不断,最后带着浓浓情热的声音小声的在林琳耳边说了一句晚上等他。
林琳双手搭在陈浩南的肩膀上,听着他浓重的喘息与话中的期待,垂下眼帘,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有拒绝。
男女相爱做些亲密的事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传承,既然她也想要他了。那她不认为自己还有矫情的必要。
由着陈浩南将额头抵着自己,在那里调节呼吸,顺便合上小雨伞。林琳又有些不厚道的想要撩他了。
想到那个时刻准备做恶的靓坤,林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陈浩南去干正事了。
......
陈浩南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林琳没给他自己家里的钥匙,再有担心打扰到林琳休息,陈浩南手抬了抬,半晌没有敲下去。
立在门边缓缓的靠着墙坐了下来,一腿伸直,一脚曲起,颓废的坐在林琳门口抽起了烟。
门口坐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林琳要是普通人自是不知道。可自家门口被林琳施了不少的魔法,又如何能不知道?
看着身上短到膝盖以上的吊带睡裙,林琳顺手拿了一件大披肩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林琳由上至下的打量着一天没见人的陈浩南,身上的酒气和烟味重得很,也更男人。
房门打开,南仔由却下至上打量着一天没见着的心上人,站在灯光下,仿佛会发光。身上淡雅的香气,让他沉迷。
林琳:......
陈浩南:......
相对无言,空气变得火热起来。
用手将烟头在地面上摁灭,陈浩南一边站起来,一边火热的看着林琳。
林琳搓了搓手臂,朝陈浩南笑得很是妩媚。
凶狠的上前,将人抱到怀里。然后有别于脸上表情的却是极温柔的吻落在那张红唇,在将人亲到窒息前,陈浩南伸手将人打横抱到怀里,带着林琳大踏步的走进了屋子。
林琳挥一挥手,身后的房门轻轻地关上了......
虽然两人都是原装货,但彼此却都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人。陈浩南用他从小再巢皮家里免费看的光碟以及在洪兴夜场那里观摩来的理论知识,可有内涵的跟林琳探讨了一夜的深度沟通。
......
第二日,俩人都起来晚了。
陈浩南抱着怀里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
传呼机叫了一早上,陈浩南才有心思去理会。靠在床头,本想要抽根烟,却想到昨夜林琳见他抽烟便撵他离开的事情。
还好他烟瘾并不大,不抽也没啥。看一眼林琳,陈浩南笑得极温柔。
烟是什么玩意,回头...戒了吧。
腻人的又趴过去,朝着林琳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亲了亲,这才拿起床头的传呼机和坐机电话,准备回个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给巢皮的,他们铜锣湾好几个场子,都被靓坤派来的人接手了。
巢皮问陈浩南现在人在哪,这事又要怎么办?
陈浩南想了想,只问了一句大b哥知道了吗?
“知道,大b哥就在其中一个场子里,靓坤的人就进去了......”
陈浩南拿着电话,双眼却看向床尾那面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
那画上是一个古装女人的背影,在落叶缤纷的桃花树下,举着横箫吹奏的一幅画。
直觉的,陈浩南便觉得画上的这个女人是林琳。
看着这幅画,又让陈浩南想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见林琳吹箫的场面,仿佛就在昨日。
那时的他,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现在的他,却可以将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抱着宠着疼着。
“南哥?”巢皮说完话,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陈浩南吱声,不由的催促的叫了一声。
陈浩南回过神来,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冷静以及不易让人察觉到的冷漠,“...洪兴是十二话事人的管理方法,那天的事情你也见到了,除了大b哥外,其他的人都是支持靓坤上位的。蒋先生都没有办法,大b哥...”陈浩南没有说下去,只是拿着电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事无论如何都是大b哥要吃亏的。
巢皮比包/皮要聪明和冷静,他们与靓坤的矛盾要从十多年前算起了。虽然弟弟死了,他恨不得杀了靓坤,但巢皮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有任何事情了。年迈父母的悲痛和无声的谴责牵挂已经让他对这个江湖有了退缩之意。
而且他还有小敏。
所以想要报仇,一定要在准备万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否则他宁愿再继续等下去,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到来。
又说了两句,陈浩南便挂了电话。
林琳被他们俩的电话吵得睡不着,也翻了个身拥着被坐了起来。
“天欲使其疯狂,必先会让他张狂。靓坤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必是要干出不小的事。等他犯了众怒,许是不用你出手,也能让他自食恶果。”前儿晚上在澳门,林琳就是一夜没睡。
昨日白天又因为编辑部那边有些事情和翻译用语需要进一步沟通,林琳一直忙到傍晚才回来。
之后又与陈浩南折腾到今天早上,铁打的身子也困得很呢。想到身边的男人跟她也差不多的行程,却依然兴致勃勃,一时让林琳着实敬佩。
“东兴虎视眈眈在侧,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伤了洪兴的根基。”
“那就祸水东引,大家一起打消耗战就是了。对了,大b哥决定了吗?”
陈浩南叹了口气,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林琳。
陈浩南去找大b哥了,想要劝他全家离开香港。只是大b哥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自是不甘心放弃这么多年打拼的局面,因此昨天晚上的时候,陈浩南回来的时候心情并没有多好。
林琳听了倒是觉得这人纯粹是在作死呢。
男人要是作起死来,谁也拦不住。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大b嫂带着一双儿女先移民到国外,或是那些靓坤伸不到手的地方。
想到这里,林琳也不再管他们江湖那些事了,反而说起了旁的。
她给小敏和巢皮送了一套小敏喜欢的家俱,并且特别仗义的送了一套大红喜被。
纯手功精致刺绣和现在已经绝版的好料子,算是还这么多年让小敏阿婆给她熬的老汤。
还有小敏的小超市就要开业了,她雇佣的那个保洁阿姨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伴,林琳也将那个老大爷一起雇佣了过来。
老俩口负责这栋楼的卫生,和负责晚上值夜,接接快递报纸什么的。
听林琳说着这些安排,陈浩南只专注的听着,时不时的亲上一口。过了一会儿,陈浩南看了一眼手表,又将人抱到怀里,问她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随便说了两样,陈浩南便打电话叫了外卖。
林琳见了,从床上起来,直接进了浴室准备好好清理一下自己。
哪知道陈浩南挂了电话竟然又走了进来。跟着林琳挤在浴室里‘一起’洗了个澡。
最后洗得两人腿都软成了面条,这才不再折腾。
下楼去取了外卖,无视了保洁阿姨八卦的眼神,陈浩南肾虚的坐着电梯从一楼去二楼......
与恋人呆在一起,有的时候也并不是一味的浪费金钱,林琳看着迟来的午饭,觉得至少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反驳了这句话。
泥嘛,好歹省了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