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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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孕妇肯定是不能去的, 身子都大了, 路上也颠簸,更何况两个妇道人家跑去也没用啊!沈氏纵然不甘心,却也只能乖乖听罗氏的话, 她虽是在家呆着了,可是也不能静下心来, 在院子里扶着腰团团转,她不累元琳看的都觉得累了。

没过一会毛氏和郭氏听到风声都跑来了, 一进院子就嚷道:“哎呀——四弟妹啊!你们咋碰上了这样的事儿呢?我可跟你说啊, 这姨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给她缠上了还不定咋样呢!”

毛氏瞪大了眼道:“大嫂,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没看见这四弟妹都急成这样了?姨母怎么样个人儿大家都知道!用得着你来瞎咧咧?”就知道幸灾乐祸!

“大嫂二嫂,别争了, 姨母再咋说也是长辈, 咱们几个妯娌私下议论了给别人听去也不好。”你们要议论也别在自个儿家呀!隔墙有耳的,万一给人听去了还说是自家说的呢!

毛氏一听确实是, 便不跟郭氏呛呛了, 去扶着沈氏道:“你也别担心了,这爹娘跟老三都去了,肯定没事的。不管咋说,这老四也是个秀才呢!县太爷不会这点面子不给的,你肚子都这么大了, 这外面也干冷干冷的晃达啥呀!咱进屋歇着吧!他们肯定一会就回来了。”

郭氏觉得这毛氏也太会装好人了,以前咋没见她这么好呢?自个儿说话虽说不明摆了帮着,可好歹也是不吱声儿的呀!现在咋自个儿说啥她都要呛呛呢?“哟!二弟妹也太好了, 以前咋也没见着你这么知人冷暖呢?”装啥呀!

“我这还知道改改自个儿的性子呢!大嫂倒是没这自觉呢!”就她还有资格说自个儿?也不照照镜子瞧瞧!

“大嫂,我这也没啥事,你家里肯定还有活计没做呢!我看大嫂还是先回去吧,四弟妹我会看着的。”来了干啥?来了也是吵吵,听的人头疼,她现在怀着身孕,身子越来越重精神也没以前好了,可没那心思听她们在这吵吵。

“哟!我可是好心来看看的,你们要是不稀罕我还不愿意呆这儿呢!平白的惹人恼!”要不是想着来瞧瞧热闹,当谁愿意来似得。

说完就扭身走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把元琳挂在院墙上晒的红辣椒拿了一串下来带走了。毛氏看她那样就一肚子火!以前那是自己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现在瞧瞧她那小家子样儿!元琳看她走的飞快也不好说啥了,反正这郭氏每次来都要拽一把家里的东西走,不然跟不甘心似得,要把她叫着吧,又显得自己就那么斤斤计较样的!算了,一串辣椒,拿走就拿走吧,幸好自己没把腊肉拿出来晒!

“这大嫂还真是!”毛氏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们这个大嫂了……

剩下来的妯娌三人,在屋子里等着去县里的人回来,元琳做做针线,沈氏也努力静下心和毛氏两个人帮着元琳缝缝衣裳,元琳在给家里的几个人做棉衣,现在小山和唐城海的已经做完了,现在在做唐老汉的棉衣,已经做了一半了。当时要给两老人做棉衣,唐来函还不愿意呢!说事浪费银子,他们年纪都大了,不需要穿的多好看,有的穿就成了!罗氏是不管,这老三家的说要给自己做衣服,她就觉得果然还是老三好!不理老头子的话自个儿让元琳量了身量,唐老汉无奈,只得同意了。唐老汉的衣服比较省事,他也不喜欢在上面绣花,就裁好缝制就行。现在有毛氏和沈氏帮忙,元琳也索性就把唐老汉的给她们两做去了,自个儿做罗氏的。罗氏的衣服就比较麻烦了,还要在上面绣些东西,这样不显得单调。元琳想了一下就决定绣上些大福字,老人家穿了寓意也好。

三人一边做衣服一边等着唐老汉他们回来,未时小山下了学,蹦蹦跳跳进了屋,可是一见家里娘和两个婶娘脸色都不咋好看,打完招呼就乖乖的听元琳的话回屋习字去了,他听了娘的话去问了先生怎么才能写字好看,先生就教了他,他现在天天晚上要练一个时辰的字。

申时的时候他们还没人影毛氏还要回家做饭,先回去了,元琳和沈氏又去做了晚饭,直到酉时天都黑透了几人才沉着脸到家。罗氏的脸色尤其难看,唐城海去还了人家牛车,沈氏见大家都是这样的脸色也没敢问什么,大家草草吃完了饭各自回去了。

晚上三人都洗洗睡了,元琳枕着唐城海的胳膊问他:“去县衙咋说的?”闹是肯定的了,就看这姨母的脸皮有多厚了。

“咱们去的时候正闹的不可开交呢!四弟是个读书人,又是个大男人,说不过姨母也不敢顶撞,县太爷的脸色都不对了呢!”

“也是,百善孝为先呢!这姨母再咋样四弟也是不能说的,然后呢?”

唐城海一想起今天在县衙里的事情就头大“然后我们到了之后娘就跟姨母争执起来了,要不是爹喊着就要打起来了!我们也问了县太爷,他说他这是秉公处理呢!当时人家可是抓人抓脏了,怎么抵赖也没用的,县太爷见姨母一家人闹得凶了就打了姨母和姨父各十大板,姨母他们家人这才消停了!后来也算是看了四弟一点面子,不躲手指了,判刑关押五年,姨母一听就晕了过去,姨父也没法子了,求着爹娘,可是咱家也没啥办法啊!公堂又不是咱家开的,咱们想咋判就咋判。闹到后来咱两家算是彻底闹蹦了!”两人还说跟他们家有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姐姐姐夫!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他们在的话恐怕除了剁手指还要关押个十年八年的呢!毕竟人家的律例摆在那呢!

元琳也多少能猜到当时的情况“那娘岂不是要气坏了?”看脸色真的是难看的可以。

“那可不?娘气的直抚胸口呢!唉……算了算了,反正都过去了,本来也就不走动了,现下这样也正好!省得以后多事!”

“嗯,过几天娘估计就想开了,没事的,天都不早了,咱睡吧!”孕妇本来就比较容易疲累,更何况今天还又是操心又是迟睡的,早就坚持不住了。

唐城海亲了亲元琳的额头“睡吧睡吧!快过年了,我和大哥二哥他们也说好要去山上两天,打点东西回来加加菜呢!”这两天正好是个晴天,也没下血,正是打猎的好时候,再迟点怕就没啥猎物了。

“那你们要去几天……”元琳的眼睛直眯眯,脑子已经快罢工了,困的就想睡觉。

“三四天的样子,娘也在这看着,我也放心你!你也别担心,这次跟大哥二哥他们一起去呢!等我回来就成了!”

“嗯……你尽量早点回来……”说完就闭眼睡着了。

唐城海看她这小样心里爱怜的不行,当然要早点回来,他也担心她呢!自从媳妇有了身孕之后肚子越大人越迷糊,常常前脚放下的东西后脚就说找不着了,有时候东西就抓在手上她还咋团团转的找,找不着还发急!那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

第二天一早唐城海就起来了,砍了点竹子削尖了,把长剑磨磨后又把弓箭拿出来擦一擦,罗氏和唐老汉看他这样就知道这次估计要在山里呆好几天了。“你去山里自个儿当心点,马上都要当爹了,可不兴受伤的!不然你媳妇和孩子咋整?要不你就去一天得了,现在天冷,山里也不好呆啊!”

“哎呀!你这个老婆子说话我就不爱听了,老三还没去呢你就瞎咧咧什么!”什么受伤不受伤的!一大早起来就乌鸦嘴,不会说点儿好的吗?

唐城海笑笑道:“爹娘,没事儿的,我前阵子在山上盖了个简易的木屋,晚上睡那里面就成了,里面也有铺盖,不冷的!更何况这次去大哥二哥也要去呢!咱们都想马上过年了,多住两天也好多弄点猎物回来加加菜不是?”

“你们三人一起去?那成!要不我也去凑凑?”唐老汉听说三个儿子都是就有些心动,自己也好久都没打过猎了呢……

刚刚老头子骂她正好有气没地儿出呢!“你去干啥子?老胳膊老腿儿的!去了平白还要多照顾个人,这是去打猎又不是去玩!危险着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孙子再过几年就要成亲了还去打猎!羞不羞人啊……

唐老汉说完也觉得有些脸红,自己确实年纪大了,这活儿不适合自己了,可是听听老婆子说的这叫啥话!真真是气人!瞪了罗氏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抗着锄头去了后院子锄地去了。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这天冷也没啥活,老三家又不用搓玉米子,只好天天去光顾元琳的菜园子了。

“你别理他,你爹就那样!那你们三啥时候去啊?”越老脾气还越大了!

唐城海不在意的咧嘴笑说:“明天一早就去,我昨晚已经跟琳儿说好了,娘……她现在容易犯困,要是她自己还没起的话就别叫她了,让她睡着吧,反正是冬天,也没啥活!”

罗氏白了他一眼“咋?你娘我就这么刻薄?她怀的也是我孙子呢!”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臭小子!自己是那人么?

唐城海一听就连连摇头,呵呵傻笑道:“娘——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告诉您一声,我可是娘的儿子,还能不知道咱娘是个啥样人吗?”

罗氏哭笑不得的揪了他一下“知道啦!我还没老的啥都不知道的地步呢!”

“那成,这东西也弄好了,我去告诉大哥二哥一声去!对了——娘,帮我们多做一点干粮我们带着!肉什么的就不用带了,山上有现成的!”主要是要填饱肚子,打猎饿肚子的话那可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去深山,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个狼崽子啥的!

“嗯,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和面,多做点,你们人多到时候就放木屋里面,也不碍事。”这可是一下子去了三个儿子呢!可要多做点!

“那我去了,回来还要收拾两件厚些的衣服呢!”山上的夜晚可是很冷的。

罗氏点了点头,进了厨房和面做干粮去了。唐城海也挨个到了大哥二哥家里通知他们,也让他们带些厚衣服,武器什么的到时候就上自己家拿去就成了,明天一早寅时初在他家会和!唐老大和唐老二都答应了,各自让自家婆娘准备不提。

晚上睡觉,唐城海又缠着元琳来了一回,把元琳弄得浑身酥软的才罢休,第二天寅时唐老大和老二都来了老三家,等着出发。老三拿好东西又轻手轻脚的亲了元琳的唇和突起的肚子一下,才和两个哥哥轻声出门往山上走去。纵使是这个时候不放心出门,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娶了媳妇也不能不养活啊!更何况他要更努力,为了她跟孩子……不能光靠着铺子的分红,自己也要凭着自己的能力让媳妇孩子们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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