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二章 被打破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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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和赫敏对哈利落了什么东西并没有详细追问, 这让哈利有点小小的愧疚。不过这件事看起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改变,所以他只能对自己说, 无论怎样,他一定要对他的朋友们好好的。

至于马尔福, 除去绝不靠近禁林以及变得沉默寡言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据此哈利推测,他大概真的就知道一个日记本而已。邓布利多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在海格的小屋里才很简单地松口让对方回去。马尔福先生有什么反应,哈利很有兴趣,但还不得而知——因为马尔福先生的反应还没影响到霍格沃茨。

最后就是他自己。哈利知道伏地魔的力量正在恢复,他也毫不怀疑对方不可能继续安稳待着。但是他相信, 伏地魔只要有一点正常思维在, 就该知道不能让他爆发。这话对于以前的伏地魔来说绝对是废话,不过现在看起来倒还是可能的。要知道他们现在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想做点手脚而不被他发现很难。并且,他们之间有一种强制的相互制约的关系, 如果伏地魔不想把他自己也一起弄死, 就知道要收敛点。也就是说,像是重新掀起白色恐怖统治乃至于战争、黑暗统治麻瓜界这样的选项,不在他的可忍受范围里,也就不会在伏地魔的可执行范围里。

哈利现在觉得,也许死神正是料到了这点发展,才加上诸如“美好”“心平气和”这样的形容词。虽然他依旧对一个吻心生抵触,但是这并不是以他意志力为转移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 终于第二年了,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在这么想的时候,哈利坚决阻止自己去思考死神第三年可能有的要求。

进入夏天以后,日子过得很快。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奇怪而无法解释的事情,大家的神经都放松了。这让洛哈特变得更加神气活现,他说这都是归功于他对那个崇拜者的教导(伏地魔都想阿瓦达他了),让大家都放心。邓布利多教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哈利在餐桌上经常看不到他。

“不过是些无用功罢了,”伏地魔一边说一边打呵欠,“不过我要说,多运动有利于老年人身体健康。”

如果他不是个戒指的话,哈利真想揍他,在明知道揍也没用的情况下。邓布利多现在能忙什么?肯定是等着看马尔福先生对蛇怪的反应了。“你就不能闭嘴吗?”他恼火地说。

“好吧,如你所愿。”伏地魔难得爽快地同意道。哈利帮他从有求必应室里把冠冕拿到手了,他现在心情很好。

哈利简直要无可奈何了。他现在有种感觉,与其说伏地魔是对邓布利多报以层出不穷的敌意,不如说伏地魔就是想刺激他变脸。“你太无聊了吗?”

“你觉得我有什么事情可做吗?”伏地魔反问他,言下之意无疑是承认他自己没事儿逗着哈利说话。

“……”哈利什么也不想说了。

在这种气氛之下,期末考试临近了。哈利以为预定的第二夜还会在考试之前到来,睁着眼睛躺了一晚上。结果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导致他在期末考的第一天哈欠连天,接下来的几天也是这样。

“死神这是什么意思?”在最后一门变形课考试的时候,哈利在心里恼火地说,“考试都结束了!他不会想让我在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里还这个表现吧?”虽然多比和伏地魔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都成了悬案,但是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不算他被伏地魔救的那次),魁地奇并没有因此而停办。格兰芬多已经赢了两场,再赢最后一场,就可以拿到第二个魁地奇银杯了。

伏地魔比他镇定得多。“你别忘记了,死神只是说的期末。”他提醒道,“也就是期末的某一天。”

“某一天!”哈利不高兴地道,“他想让我在考试里得一个更差的分数就直说!难道就不能像第一次一样,早点解决早点完事吗?”

“……早点解决早点完事?”伏地魔重复道,语速有点儿缓慢。“你是这么想的吗?”

哈利莫名地听出了一种危险意味,但是他依旧不知道伏地魔到底对此抱有一种什么态度。“难道不是吗?”他反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在期待——噢,对了,当然是期待,你在期待一种新的激怒我的方式吧?”

“……什么?”伏地魔难得用了这个词。“你原来是这……”然后他把自己的话掐断了,语气又变成了惯常的圆滑调子:“这倒是一个全新的理解。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大概可以帮你实现一下。”

“你——!”哈利低吼。平时伏地魔不说什么的时候就各种坏主意频出,真这么说的话,他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别乱开玩笑,”他警告道,“你不会想失败吧?那可是一年的关键。”

“当然不。”伏地魔回答,“必须说一下,我喜欢你刚才那形容。”

哈利一头雾水。他觉得伏地魔说话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从前是完全不能理解,后来变得正常了,现在又开始朝着某种未知的方向发展而去。他刚才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吧?“你最好把你刚才的话解释一下。”他说,否则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伏地魔没有回答他。哈利一直在留神脑内声音,就不是那么注意手底下的动作了。然后麦格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他:“波特先生!快住手!”

哈利回过神,发现他自己正站在一大堆雪白的兔毛拖鞋中间。这个环节是要把两只白兔变成一双拖鞋,他显然变得太多了。他赶紧挥动魔杖,在麦格教授开口扣他分之前把多余的都变没了。

除此之外,考试的其他部分都很顺利。在最后一门也考过之后,哈利三人离开城堡,躺在湖边上享受金黄的落日。

“干得不错,哈利。”赫敏说,“你把事情解决了,我觉得麦格教授肯定不会扣你的分。”

罗恩在考试以后就一点也不想再提起它了,现在也一样。“噢,得了吧,麦格教授也不会扣你的分的,赫敏。不过在拿到我们的分数之前,就暂时忘记考试吧,好吗?”

赫敏没搭理他,继续问哈利:“你最近没睡好吗?这才是你把拖鞋变多了的原因吧?”

哈利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昏昏欲睡。听到赫敏的猜测,他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罗恩把头探过来,从上方打量哈利的脸。“被蛇怪吓到了?不像啊,都这么久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他沉思道,“密室的问题这样就算解决了?刚知道的那几天我也没睡好。”

“我想蛇怪大概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赫敏压低声音,中肯地道。“否则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要知道那可是个大玩意儿,想安稳地藏着,除非再把密室关好。”

罗恩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形容。好一会儿,他才道:“要不就是走了?要不就是关起来?我还是希望它走了,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它再窜出来啊?”

“没关系,这学期就剩几天了。”赫敏安慰他说,“我相信暑假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肯定会对城堡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的。”

“是啊,先是哈利莫名其妙地从扫帚上摔下来,”罗恩开始掰手指,“然后是八眼巨蛛,蛇怪。洛哈特最好真的能解决这些问题,抓住他那个所谓的崇拜者。”

哈利的精神清醒了一些。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次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教授似乎挺过了那个一年的诅咒?还是说,在剩下的几天里,洛哈特肯定会出一个意外?

“我听说他去了。”赫敏说,她现在终于能自如地谈论起这个人了,“我去找弗立维教授问问题的时候,听到教师休息室里的其他人说,洛哈特在黑魔法防御术课考完以后就提前离开了霍格沃茨,走之前还信心满满地说,让大家等着他,他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哈利和罗恩齐齐地哼了一声,表示不信。哈利是知道内情的,因为蛇蜕是伏地魔放在禁林里的,而伏地魔还在他身边;洛哈特都离开了霍格沃茨,当然不可能抓到伏地魔。按照他对洛哈特的了解,他觉得对方是逃跑了才对——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逃跑?

罗恩的推测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肯定是意识到他完全无法胜任这个职位,所以逃走了。”他哼哼道,“我个人真心希望他别再回来。”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牵强,但是哈利认为,并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他接受了这个答案,然后重新眯起眼睛。晚风吹拂着,和罗恩和赫敏在他身边的谈论交织成了催眠曲。他打了个盹,醒过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洛哈特,而是和两个朋友一起回去吃晚饭了。

考试结束后,也就是决出魁地奇杯的时候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在前两个赛季里全胜,最后一场比赛的对手是拉文克劳。虽然在骑着扫帚升空的时候,哈利脑袋里还在想别的东西,但很快就把它们和游走球一样,远远地抛在脑袋后面了。这让他在比赛里发挥出色,抓到金色飞贼的时间非常短——

“三分钟!哈利!”伍德喜气洋洋地道,“再快一点,你可以去参加世界比赛了!你能达到的,是不是,哈利?”

这时候他们刚刚落地,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迫不及待地给了哈利拥抱,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比风吹过的还乱。“不,奥利弗,你太夸奖……”

还没等他说完,乔治的声音就盖过了他:“大家!庆祝会!直到晚上!老地方!”

弗雷德附和道:“烤香肠!蜂蜜馅饼!黄油啤酒!让我们狂欢起来吧!哈利,你是我们的英雄!第二次!”

哈利被一群激动的格兰芬多们推着往前走,完全没有自主能力。而事实也正如双胞胎兄弟所料,公共休息室直到快半夜才平静下来。他被人灌了不少啤酒,走上宿舍楼梯的时候头重脚轻,深一脚浅一脚。而当他躺上自己的床的时候,在发现脚不能好好伸直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有个黑发黑眼的英俊青年正在床上坐着,抱着两只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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