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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 沈默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鼻子动了动, 身上有淡淡的药草味。

坐起身体,沈默抬起手臂把袖子撸起来, 看到皮肤上的青紫痕迹淡下去不少,有些红肿的地方都消了, 他轻挑了一下眉毛, 看来昨夜那人给他上药了。

外面牛角号沉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很大的吆喝声,是喜悦, 庆祝。

沈默拿起边上摆放的蓝色衣袍比划了一下, 确定是给自己准备的之后就给穿上,草草打理了一番迈步走出帐篷。

明媚的阳光挂在没有一点杂质的蓝色天空, 入眼所见的是巴伦族美丽的姑娘们围在一起欢快的摆动身子, 跳着属于草原独有风情的舞蹈,她们穿着绣有复杂图腾,袖口多镶芙蓉花边的长袍,清一色的粉色,个个佩戴漂亮的珍珠头饰, 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而那些男子则会穿着清一色的蓝色宽袍,击鼓奏乐。

场面极为震撼,沈默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 快走了还能看到这样载歌载舞的一幕,心情真的挺不错,他在脑中联系那个系统。

“叮,111不在,我是他的西皮000,尊进的客户您好,请问您有什么疑问?”

顿时被脑中略显清脆的声音给怔了一下,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语气跟111完全是两个概念。

沈默望着向他这边跑来的八阔,蹙起眉心在脑中询问,“我这卷不存在什么bug吧?”

他真被上卷的bug给坑惨了。

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沈默抿了抿唇,强制的让自己不去想,只有等所有卷任务完成之时,才是他可以闲下来过自己生活的开始。

“叮,目前数据完好,系统无法识别未知领域,是否还有其他疑问?”

“能不能再帮我准备几瓶苣花灵?”沈默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在心里提出要求。

“叮,苣花灵库存供应不足。”

沈默嘴角抽搐了几下,“上次那个技能我要怎么开启?”他记得技能开启后,润·滑效果很理想,大概勉强能应付几轮。

“叮,尊敬的客户,系统出现一条乱码,您刚才的提问全都打成了马赛克,对您带来的不便还请谅解。”

变相的系统维护让沈默一张脸黑了下去,他随即哭笑不得,这个系统要是一直正常,那绝对就是不正常。

跑过来的八阔笑呵呵的打招呼,“小兄弟,早啊。”

“早。”沈默的视线停在远处一辆四匹白马拉的马车上,他看到乌尔罕.巴图站在一个身穿官服的大臣面前交谈着什么。

乌尔罕.巴图魁梧高大的身材活生生把那个大臣压迫的连头都不敢抬。

“□□的女人可真是美啊。”八阔赞叹,砸吧砸吧嘴,啧了一声,“那皮肤就跟剥了壳的蛋一样,水弯弯的眼睛比双峰泉的泉水还要清澈,大汗眼睛都看直了。”

沈默淡淡嗯了声,侧头去他之前住的帐篷,不知道草马有没有被喂食。

看到少年脸上没一点变化,八阔皱了皱眉,有些苦哈哈的嘀咕了几句,快步跟上去,“不生气?不嫉妒?”

沈默脚步没停,慢悠悠的走着,“我为什么要生气?”

“如果大汗专宠□□公主,你的下场可不太好。”八阔转了转眼珠子,留意着沈默的脸色,“我听说□□那边遵从什么三从四德,估计那个公主肯定很好驯养,大汗喜欢听他话的。”

似是听出了什么,沈默侧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东西,“是不是他派你来的?”

“这你都知道?”八阔下意识脱口而出,话出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嘿嘿的咧嘴笑,“我什么也没说。”完了还连忙为自己撇清,“是大汗让我说的,他想让你听他的话。”

沈默挑了挑眉,看过去的眼神有点古怪,“八阔,你可能要去赶羊了。”

“啊?”八阔疑惑的回头,他出于本能的用双臂挡在腹部,却仍旧被一击侧退踹出去。

乌尔罕.巴图大声怒斥:“滚去赶羊!”

“是,属下这就去。”八阔擦掉嘴边的血,连滚带爬的起来,立刻麻利的跑了。

“跟本汗过来。”乌尔罕.巴图粗声说了句就拽着沈默的胳膊拉着他往□□队伍那里走。

沈默抿了抿唇,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走到马车那里,听着□□的使臣跟巴伦族这边的争执,他的猜想一点也没差。

□□的使臣递交国书,年年进贡白银,丝绸,瓷器,但是巴伦族要称□□皇帝为天皇帝,算是另一意义上的称臣。

之前停战谈定的协议定下的是进贡白银一百万两,可现在把人送过来了,白银少了二十万,丝绸和瓷器都少了一部分,说是□□国库紧张,顺带草原人听不下去,也听不懂的长篇文绉绉大道大义。

巴伦族人跟头蛮牛一样,他们认准这是在对草原勇士的侮辱和挑衅。

如果谈不拢,战争必然会再次掀起,最先遭殃的就是远道而来的这些人,他们一踏进这片草原就开始提心吊胆。

□□的大臣拿着国书的手微微发抖,那些前来侍奉的太监宫女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马车里很安静,没一点声音,只有风吹起红色纱幔,隐隐飘出来的芳香。

僵持的局面在沈默出现后出现了怪异的变化。

巴伦族人一个个大眼看小眼,他们不懂大汗把少年带过来干什么,而□□的大臣更不懂。

乌尔罕.巴图朝马车粗鲁的吼道,“下来。”

这声怒吼让部落欢庆的气氛顿时消散,歌舞也跟着停止,没能凑近目睹的族人都拉长脖子远观,年长的族人眼中有担忧。

这些年战争带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草原。

拿着国书的大臣擦了下额头的汗,颤抖着说,“大...大汗,我朝...我朝规定,不得.....”

“这里不是你们□□。”乌尔罕.巴图捏住那位大臣的脖子往旁边一扔,冷喝道,“给本汗下来!”

马车帘子被一只细白的手撩开,隐约有一道叹息声从车内飘出,叮叮当当的轻响,淡紫色衣决出现在众人视线,离马车最近的太监立马拿了凳子过去,走出来的女子身着浅紫长纱裙,长及曳地,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一身雍容华贵。

轻柔如水的声音从红唇溢出,女子微欠身行礼,“玉谨见过大汗。”

周人吞口水的声音很大,草原上的人哪里见过这等秀美清丽的女子,腰细的一只手都能揽住,还有那皮肤,白的跟牛羊产下的奶·水一样,他们一个个看直了眼。

乌尔罕.巴图捏着玉谨的尖细下巴,粗野的抬起,就像是在打量一种货物,轻挑的笑出声。

“是挺美。”

玉谨微微垂眸,长卷的睫毛轻颤,从沈默的角度能看到对方发抖的唇瓣。

他深有体会。

能承受乌尔罕.巴图的蛮横力气,那大概只有吃菠菜的大力水手。

“听着,本汗会遵守当初的约定,永远不再挑起战争,但是...”乌尔罕.巴图松开钳制玉谨下颚的手,当着她的面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巴伦族的阏氏不是你,□□的娘们,本汗对你提不起性趣。”粗鲁的话语,字里含间都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对□□的厌恶。

沈默脸黑漆漆的,看乌尔罕.巴图的眼神仿佛在说“大汗,你是不是疯了?”

族人们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属于草原的阏氏是谁?

□□的人也都陷入震惊中,他们对蛮夷的恐惧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杀戮,残暴,是他们对蛮夷的全部认识。

好在国书已经被收下来,这已经是万幸了。

吩咐人安置车马,乌尔罕.巴图命人把他的爱马牵过来,他跃身上马,手抓着沈默的肩膀,用力一带,等他坐稳后,踢着马肚子离开部落。

手里的马鞭甩了一下,乌尔罕.巴图对着沈默耳朵大声喊道:“怎么样?”

圈着他的手臂霸道强硬,沈默皱眉:“什么?”

“做本汗的阏氏。”乌尔罕.巴图贴上去,嘴巴啃·着沈默的耳朵,粗声道,“做草原唯一一个敢打本汗的人。”

沈默抬了一下眼帘,又垂下去,视线停在乌尔罕.巴图抓着缰绳的手上,那里有一排很深的牙印。

他沉默了,耳边的发丝被风吹乱了,模糊了眉眼。

等了又等,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乌尔罕.巴图脸沉了下去,扬起马鞭大力·抽·了一下,马跑的更快了,往多柯勒草原深处奔跑。

乌尔罕.巴图把马鞭与弯刀固定在一起,手撩开衣摆,将自己精神抖擞的大伙伴整个释·放出来,恶狠狠的宣告着此刻的愤怒。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愿意。”粗犷的声音里透着可怕的威胁。

抵在背后的东西太强烈,想忽略都不可能,沈默背部一僵,腰际传来的酸痛清晰,提醒着他昨晚的持久战。

“很好。”乌尔罕.巴图低吼一声,扯下他的裤子,带着怒意,彪悍的攻破,感受着对方疼的不停颤抖,他也很疼,这人为什么就不能温驯一点.......

沈默趴在马背上,手抓着飘起来的鬓毛,耳边的风呼呼的吹,他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风真大,草原的景色真美。

只是,如果不是这个姿势,估计会更美。

抓着他腰部的两只手极其用力,连粗大的指关节都泛起了白,乌尔罕.巴图双眸被怒焰燃烧出骇人的色彩。

“说,愿不愿意?”

沈默抿直嘴角,他夹·紧了马肚子,拉伤的肌肉传来的疼痛让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好,本汗不着急,就跟你慢慢耗,看你能倔强到何时。”察觉出怀中人身体的不适,乌尔罕.巴图胸腔被通天大火充斥,这人宁愿沉默的承受,都不愿当他的阏氏。

他竟然被嫌弃了,如果换做他人,早就死在他的刀下。

乌尔罕.巴图呼吸粗重,双眸嗜血,整个人都如同癫狂的凶兽,啃食着自己口中叼着的食物。

马在草原上奔跑的很快,不停颠簸的步调更加提高了这场运动的契合度。

眼睛被烈风吹的流泪,视线模糊的沈默大脑开始出现幻觉,嘴里断断续续的呜咽着,他的双手抱紧马脖子,明明已经浑身颤抖,身体却是兴奋的迎接上去。

空旷的野外,蓝天白云下,可以无休止发泄自己最原始的东西,肆无忌惮的粗·野狂·爆,把那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宣·泄出来。

乌尔罕.巴图把沈默按在马背上,踩着马鞍狠狠的掠·夺,眼眸里的疯狂足以泯灭万物。

食肉动物遇到自己感兴趣的食物,一旦发狂起来,谁也阻拦不了。

胸口急促起伏,沈默被压的呼吸难受,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的身体随着马的奔跑上下晃·动,命悬一线的感觉再一次滋生。

乌尔罕.巴图吹了个口哨,随即就见马奔跑的速度渐渐降下来,拉下沈默的衣袍,拿胡子一遍遍扎着他背上的皮肤。

当马停在多柯勒草原北部深处,沈默才察觉背后的人粗吼了声,他浑身哆嗦着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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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做了...”颤抖着嘴唇,沈默艰难的呼吸,浑身痉挛的厉害,脸色苍白如纸,大颗冷汗滴落,他的瞳眸已经有轻微的涣散。

“本汗就当你答应了。”把沈默搂近点,亲着他脸上的汗水,仿佛品尝美味的烈酒,乌尔罕.巴图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尽是愉悦之意。

沈默全身抖了抖,瘫软在乌尔罕.巴图的臂膀里,微阖眼眸,整个人都很疲惫,唇边的弧度带着无奈的意味。

他真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硬碰硬碰不过,讲道理讲不通,每次都只能无可奈何的选择顺从。

“随本汗一起飞上天。”说罢,乌尔罕.巴图就极度亢奋的冲向蓝天,到达天堂。

沈默大口喘着气,混混沌沌的抓着乌尔罕.巴图的衣服。

“疼?”乌尔罕.巴图拿炙热的手掌在沈默脸上擦了擦,把他脸上的汗水擦掉。

捕捉到沈默极为虚弱的呼吸时,乌尔罕.巴图脸色骤然一变,用手掐着他的人中,又不放心的抬起他的下颚,咬破舌尖灌进去血液。

“别再这么做了.....”口气血腥味浓烈,闭着眼的沈默蹙紧眉头,“我只是有点累。”

乌尔罕.巴图神色放缓,把袍子解开,裹住沈默,让他靠在自己胸口,踢着马肚子以很慢的速度回去。

“你以后能不能听话一点?”乌尔罕.巴图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累的睡过去了,他用手指放在对方鼻息那里停顿了会才收回手。

回去后他交代下去就抱着怀里的人睡了一觉,做了个很美的梦。

草原人有个古怪的习俗,男女成亲之前先关在一起睡上三天,男子要确保妻子的初夜属于他,之后还要等每月的初九才能办礼,而草原的统治者必须要在一年当中规定的一天举办婚礼,也就是七月初八。

当□□的人看到他们的公主顺利走完流程被送进帐篷,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那个使臣,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交差了。

谁知当晚就发生了一件祸事。

夜色沉下去,草原孤冷一片,风吹的草儿摇曳起来,偶尔隐约有狼啸声回荡。

帐篷外有族人拿着火把巡逻,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一声凄惨的叫声把他们全给惊住了,也惊醒了部落的男女老少。

浑身没一处不痛的,沈默没出去,躺在上等兽皮缝制的厚毯子上,睁着眼注意外面的变故。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应付那些□□人,很明显,那个大臣眼睛里藏着秘密。

□□的大臣本来可以有个舒服的觉,安心等着明天回程,谁知大半夜被叫醒,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应该跟公主行鱼欢之乐的男子披着袍子站在那里,眉眼笼罩杀气,就跟一头凶恶的狮子一样。

乌尔罕.巴图眯起眸子,胸口衣襟大开,那上面有不少暧·昧的痕·迹,“你们□□当本汗是傻子?”

“大汗此话从何说起?”那些痕迹都不像是晚上留下的,使臣快速低头,隐藏心中的困惑,毕恭毕敬的道:“臣受陛下重托,不远千里将我朝公主送到此地,足以表明对大汗的敬重。”

“狗屁!”乌尔罕.巴图冷笑,从喉间沉沉的发出一声怒斥,踢碎了旁边的石墩子。

这一幕让使臣惊吓的双腿一软,浑身直冒汗。

却在这时,背后的帐篷突然发出一声惊慌的大叫,“啊-----”

慌张跑出来的宫女是玉谨的贴身侍婢,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使臣面前,颤抖的声音说了句什么,使臣双腿一软,硬是强撑着质问,“大汗,不知公主因何事得罪于您?”

割去舌头这等残忍的酷刑连天地都不容,使臣心里凉意渗透,全身泛起一股寒栗,眼底掠过一道光,陛下英明,只让一名宫女代替,否则我朝的脸面何存。

“行刺本汗这个罪名够不够?”乌尔罕.巴图把手臂伸出来,一圈渗出淡淡血丝的齿痕映在上面。

周围的族人瞥了眼就低下头,个个嘴角抽搐不止,把你整个后背都抓的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少年完好无损,还住进去草原最大的帐篷,而人家公主只咬了一个牙印就被割去舌头。

他们均都一脸迷惘的表情,完了,大汗是不是中什么妖术了。

八阔吞了口唾沫,可惜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成哑巴了,不过那一点怜悯很快就没了,对□□的仇恨根深蒂固。

清楚对方是有意为之,使臣却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就算回到□□,也不敢掀起多大的风浪。

他们自知有鬼,却不知暗中做的手脚早就被一向认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食肉动物所知晓。

乌尔罕.巴图把身上的袍子拉了拉,哼了声,挥手让族人去休息。

“动物有时候比人还要敏锐,别太自作聪明。”他说完就大步前往自己的帐篷。

使臣脸色发白,难道知道公主的事?不可能,按照这里人的处事风格,如果知道,肯定早就杀他们灭口了。

走进帐篷,乌尔罕.巴图喝了口酒,呼出一口热气,他把袍子脱掉,对背对着他睡觉的少年粗声道:“往里面去点。”

沈默挪了挪身子,腰部以下的伤口被牵扯到,他吸了口气。

似乎这才想起了什么,乌尔罕.巴图紧锁眉宇,走过去抱起他放到里面,自己也躺上去,魁梧的胸膛靠过去,手臂从后面搂着,俨然一副圈住私有物的姿态。

“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只不过是□□狗皇帝使的一计,哼,一个个都当本汗是傻子。”

沈默动了动眉头,这卷的任务顺利的超乎他的预料,乌尔罕.巴图连这种属于机密的事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不是傻子是什么。

帐篷里被庭燎照的亮堂,乌尔罕.巴图拿胡子扎着怀里人的后颈,手拍了拍他的背部。

“喂,醒醒。”

“嗯。”倦意上头,已经见到周公的沈默被吵醒,他从鼻腔发出一个很轻的声音。

把手臂伸到他眼前,指着上面的痕迹,乌尔罕.巴图开口:“本汗身上这一处是她留下的。”言下之意,他不喜欢那个痕迹在自己手臂上。

沈默眼皮都快撑不开了,困的很,他用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在那里蹭了蹭,含糊的嘟囔了句,“好了。”

竟然一点也不当回事,乌尔罕.巴图瞪着他又睡过去的样子,脸都绿了,摸摸下巴,难道是嫌自己不够威猛?

已经沉睡过去的沈默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后悔的吐血。

接下来的日子,沈默过的很自在,每天早上被扎手的胡子蹭醒,身上有只大手四处游走,然后配合着做着非常耗体力的运动。

等累的够呛之后就被当做大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照料,喝完马奶就牵着草马出去遛弯。

有时候他会对着苍穹长啸几声,不用等上多久,沈默就会看到从草原深处奔来的银狼,那一身银色的毛在风中仿佛飞舞起来。

但是相处不了多久就会被找过来的乌尔罕.巴图强硬的抓回去,免不了要被榨干。

“不管你在哪,本汗都能找到你。”乌尔罕.巴图把脸埋在沈默的脖子里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仿佛猎人在享受属于自己的猎物。

沈默没吭声,心想,等我离开之后,就算你把整个草原和沙漠全都翻一遍都不会找到。

后来,玉谨伤势痊愈,却基本呆在帐篷里不出来,只有侍候她的宫女每天进进出出。

部落里的人渐渐忘了靠北的帐篷里住着□□的公主,他们更担心的是大汗的身体,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族里的人被大汗看上,就连其他小部落送来的人都被退回去。

只有少数人知道其中的原由,他们一个字也没敢放出去,连八阔都变的斯文了不少,实在是他被打怕了。

乌尔罕.巴图很忙,带着他的宝贝把整个草原都跑了个遍,他恨不得在草原每个角落都抱着对方做一次。

碧草连天花如海,七月的草原是最美的,沈默趴在老狼王背上,跟着它慢吞吞的脚步欣赏草原的风光。

后面紧跟着的是匹黑马,马上的男子本就不够俊美,棱角过于坚硬的脸庞隐约浮现暴戾,隆起的眉宇映出不耐,如刀锋的目光盯着老狼王。

“它活不过两年了。”

沈默摸着老狼王的鬓毛,声音很淡,却遮掩不了那份伤感,“生老病死谁也避免不了。”

七月初八那天,婚礼如期举行,全部按照草原的习俗照办,包括草原那些分散的小部落带着礼物前来的头领,所有人围在一起,手里端着大碗,一同举起来敬他们的英雄,最强的勇士。

站在中间的乌尔罕.巴图心情很好,好到连巴伦部落的小孩都看的出来,他们会壮着胆子上前,想跟草原的王更近一点,希望能在将来长大后也拥有同样的力量。

沈默跟八阔坐在一起,时不时用刀子切下羊肉吃着,天南地北的聊着天。

“你今天话有点多。”八阔大口吃着肉,口齿不清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沈默没回应,仰头喝了点酒,他指着天空,“你们这里的天是我见过最干净最美的。”

你们?八阔大声笑了,他说,“小兄弟,你是不是喝酒了?”

“好像是有点醉了。”沈默弯起嘴角,又喝了几口酒,“八阔,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往□□那边走?”

“听说那里有漂亮的女人,一堆金银珠宝,传不完的绫罗绸缎,而且气候好,四季如春。”八阔一脸向往。

沈默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听我一句,你们更适合大草原。”

“为什么?”八阔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悦,脸色也沉了下去,那是他的祖辈一直传下来的梦,去□□,过上富裕的生活。

“吃惯了青草的牛羊突然吃别的谷物,会怎么样?”沈默没有给出答案,反问了一句。

八阔摇头:“不懂。”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沈默望着那个隔着人群对他笑的男子,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结果就看到对方呆住了,推开周围的人,几乎是飞奔到他这里。

不等他开口,乌尔罕.巴图直接把他抱起来转圈,沈默听到耳边男子高兴的像巴伦族人,像整个草原宣誓。

“他就是你们的阏氏,永远的阏氏。”

沈默眯了眯眼睛,在对方火热的目光中轻微勾了一下嘴角,他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有没有笑容。

但他看到乌尔罕.巴图眼中的影子,是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族人们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拍掌欢呼,他们从来没见过大汗这样开心,比打了一场胜战还要兴奋。

只要大汗身体无病,阏氏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他们只在乎大汗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食物。

部落一直狂欢到深夜才消停,乌尔罕.巴图急切的抱着沈默当着族人的面又抱又啃,手在他身上乱摸。

那晚他们又一次去了绸子弯,沈默眼前的青草随着身后人攻·击的节奏荡过来荡过去,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叫我的名字。”

耳边男人粗声喘息,沈默仰着脖子,细汗从喉结滑·下,脊背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喘息着唤了声,“巴图.....”

低头在他后劲嗅了嗅,乌尔罕.巴图爽朗的大笑,津津有味的馋了起来,“真香。”

“嗯唔.....”沈默浑身颤抖了一下,从喉咙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

乌尔罕.巴图从背后把沈默抱起来,手臂稳稳的搂着,开始了新一轮的强硬征伐。

**************************

勾着他的脖子,沈默闭了闭眼,全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这人给吃干净了。

“宝贝,再做一次。”同样的话在今晚已经说了四次,每次都是最后,却根本停不下来,乌尔罕.巴图让沈默侧躺在草地上,抓着他的一条腿从背后进·入。

两人在绸子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把大片的青草都给压的乱七八糟的,沈默直接昏过去了,乌尔罕.巴图抱着他在河里洗干净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快没了。

第二天醒来,沈默发现自己还睡在乌尔罕.巴图怀里,他立刻跟系统联系,结果那边一句“系统维护中”堵住他所有的疑问。

没过几天,玉谨死了,据说是自己服毒自杀,但是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不知。

□□敢冒险训练一名宫女顶替真正的金枝玉叶,大概也算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们那边也不敢派人过来查探,这件事就当不知道,装瞎子装聋子。

在草原迎来冬季的时候,沈默终于听到脑中的声音,不再是他听了几个月的系统维护中,而是在告诉他怎么离开。

当天晚上,他陪乌尔罕.巴图吃了顿晚饭,两人照常运动了两次之后,他被抱在怀里睡觉。

后半夜沈默睁开眼,推了推身边的乌尔罕.巴图,没反应,然后他就把搭在腰上的手臂拿走,放轻手脚离开。

快速穿好衣袍,沈默侧头看了眼呼呼大睡的乌尔罕.巴图,把那把弯刀放到他旁边,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兽皮毯子往上拉了拉。

“你不是说无论我走到哪,都能找到我吗?”沈默轻笑,“如果你能找到我.......”

后面半部分他没说,因为这个如果实在太荒谬,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晚饭的时候他用了那包蒙汗药,分量足够让乌尔罕.巴图睡上两三天。

因为之前他们经常在帐篷里好几天不出来,所以族人不会产生怀疑,顶多会赞叹他们的大汗天赋异禀。

他拿着地图,避过巡逻的人离开部落前往草原西边,他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时隔大半年的时间,重返来时路,感慨颇多。

老狼王来了,身边还跟着一头小狼,他知道那是下任狼王。

沈默俯身在老狼王脑袋亲吻,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我要走了。”

狼王甩了甩尾巴,呼啸一声,身边的小狼也跟着嗷呜,走到沈默面前,仰着颈子看他。

摸了摸小狼的鬓发,沈默仰头长啸,啸声嘹亮悠长,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他们沟通。

老狼王背着沈默往西边奔跑,小狼紧跟其后,月光下拉长的影子显得有几分离别的悲伤。

几天后,沈默站在沙漠边缘,他蹭了蹭老狼王的颈子,挥手让它带着小狼回狼群去。

这场离别拖了很久,仿佛狼王感觉出了什么,跑段路就回头望一眼,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是凶残的光芒,在阳光下,折射出些许柔和。

沈默站在原地目送老狼王跟小狼的身影,久久才收回视线,大概是长久的凝视,眼睛有点干涩,他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

没有再耽搁,他知道乌尔罕.巴图发现他失踪,必定会亲自带人马搜寻,时间不多了。

之所以完成任务还不能离开,是这幅身体留下的一点残念困住了他,对方传给他的意识是想要永远留在沙漠里。

那么就只能用一个办法才能满足那个少年的愿望了。

所以他才来到这里,火折子在风中燃起,点燃的范围越来越大,扩散开,火星子烫着了手背。

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沈默回过神来才察觉出痛,低头看去,才发现已经火点燃了全身。

衣物燃尽,皮肉被烤熟的气味弥漫进空气,沈默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风沙在火焰中便的滚烫,心底有个不属于他的意念通过他传递给这片土地。

当意识空白的最后一刻,他看清了那个骑着黑马而来的魁梧男子,以及对方脸上定格的表情。

极大的悲痛与无尽的恐慌交织,从马上摔下来,向他奔来的身影,与背后的苍凉荒漠融为一体。

那将会在他的记忆里存留很长一段时间。

“叮,沈先生,又见面了,恭喜您完成了四卷,接下来的七卷里面将会有惊喜礼包等着您,下面请沈先生选择第五卷内容。”

“《光景》。”

随着他的声音,眼前画面清晰,沈默看着周围,身体被动的颠簸,他这会是在轿子里,可能在街上。

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很大,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大红衣衫.....

脑中机器的声音又一次响了,“叮,恭喜沈先生,您目前的身份就是沈默,只不过是清河镇沈家的庶出。”

沈默皱眉,开始梳理脑中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今天是什么日子?”

“叮,是沈先生嫁进萧家的日子。”

沈默嘴角一抽,他翻到一段记忆,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在沈家遭受毒打的画面,难怪他感觉背部有点疼。

“叮,这卷的攻略目标是萧家的三少爷萧亦笙,沈先生的任务就是成为萧亦笙在这世上唯一信赖的人,并且帮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沈默揉了揉额角,盯着嫩白的手看了会,这副身体只怕还不到十五。

“所指的一切都包括什么?”

“叮,很多。”

“说重点。”又看了眼身上的喜服,沈默深吸一口气,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亦笙有个宝贝,沈先生要他心甘情愿的送给您。”

沈默额头青筋猛地跳了跳,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说了等于没说,他的思绪还是乱的跟毛线团一样,毫无头绪。

外面有哄闹声,议论声,沈默听着脑中的声音,慢慢的了解了这卷的大致情况。

被沈家迈进萧家,给药罐子萧亦笙冲喜,说白了就是陪萧亦笙出演一部戏,戏的名字就叫光景,光阴似景。

萧家大门口,有红色的毡子从轿门那里一直铺到前厅,大红灯笼高挂,一派喜庆热闹。

媒婆站在轿门外,涂着大红胭脂的脸上有些焦急,第三遍喊道。

“请新娘下轿。”

轿帘撩开,漂亮干净的少年穿一身大红袍,既是新娘,却没有凤冠霞帔,无论是性别还是背后的沈家,或者据说活不过今年的萧家三少爷,都给这场无法让清河镇人祝福的婚礼蒙上了一层讥讽之意。

少年踩着毡子在周围各种目光中从容的跨过门槛的草堆,慢慢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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