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正殿,陆扶桑摆摆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这里一般是各弟子练功的地方,但是现在只有冒着青烟的炉子。
在正殿最前方,悬浮着一位白衣飘飘的老人,说他悬浮,是因为他修炼时的脚几乎从不触碰地面,一般也只是盘腿在空中悬浮静心修炼。
而他也是苏雨冬的父亲—苏观,鸡鸣观的观主。陆扶桑来到鸡鸣观时就是他一手安排才让他有了立足之地。
“二位长老......”陆扶桑微微低下头。
他们不同于张子炎,两位长老是他的再生父母,只有他们乐意,自己才能好好的在道观生存下去,也只有他们相助,自己才有可能明白自己的家世,自己的过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扶桑,我们相信你没有吃秘药。”苏观悠悠地说到,他那红润的嘴唇慢慢蠕动,声音语调也十分平静。
“多谢长老相信扶桑。”陆扶桑立马跪到,一脸感激地说到,“只是我自己也无法解释刚刚的力量。”
“扶桑,我对杂役说了,今天不用去薪火林,你怎么还是去了?”苏观继续说到,并且悬浮的身子也开始靠近陆扶桑。
“啊?我并不知情,而且今天也没有任何人提醒我。”陆扶桑连忙抬起头一脸纳闷。
“哼,把那些杂役叫来问个清楚!”在一边的由理终于皱了皱眉头,“现在......”
“一切看来都成了定数,它最近还是找到了他。”苏观自言自语道,“看来人力还是抵挡不住天数。”
“现在,我去把那些杂役叫过来问清楚,大长老,你继续问陆扶桑吧。”由理一脸怒火,一边打开了门。
“由理长老!”门外,张子炎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化为微笑:看来事情已经成了定数了。
“把那个杂役长叫过来!”由理一面大吼着说到,一面几个弟子立马跑到了后院。
“怎么?由理长老,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张子炎立马好奇地问道,不过他显然高估了此时由理的耐心。
“你给我一边儿去!大长老正在询问陆扶桑呢,况且大长老知道......他没有吃药。”
“什么?怎么可能!”张子炎瞪大眼。
“我就说嘛,扶桑哥哥怎么可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苏雨冬鄙夷地看了一眼张子炎随即冷淡地说到。
“......”张子炎捏紧了拳头,但是随即又看向苏雨冬,用着极其不屑的语气缓缓说到:“说不定长老也是被蒙蔽了,到了测试那一天,对,到了那一天,你的陆扶桑就暴露
真实面目了!”
殿内,陆扶桑一脸平静地看着苏观,一边打量着四周,刚刚苏长老的话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你可知道我们观内丢了一件宝贝。”突然,苏观终于说到,“我相信有缘人总会寻觅到它。”
“丢失了什么宝贝?”陆扶桑连忙问道。
“是一件可能与你相关的宝贝。”苏观闭眼说到,“不过我很好奇你今天遭遇了什么?我得先弄明白这个。”
“今天?今天我遇到了一只......”陆扶桑刚要说出“麒麟”两个字时心中又不禁一阵狐疑。
苏观虽在观内,但似乎已经洞悉了自己面临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尽管说。”终于,苏观说到,他显然明白陆扶桑心中的怀疑,“但是只有明白你今天到底遭遇了什么,我才能告诉你那件宝物。”
“你的意思是......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关于那件宝物的有缘人?”陆扶桑似乎立马明白了过来苏观的意思。
“你尽管说就是。”苏观没有正面回应陆扶桑的反问。
“哦,我今天......遇到了麒麟。”陆扶桑终于说到,麒麟两个字的音也说的轻飘飘的,而此时他的眼前也多了几缕金色的光辉。
“果然,昨天有人观测到异兽来到釜山,导致一时间风云大作,而我让你不要出观,就是不想让它找到你。”苏观终于无可奈何地说到。
“为什么?”
“但是既然命里有时终须有,我还是得告诉你,陆扶桑,你是一名麒麟子,来,过来,你把衣服脱掉。”
“啊?”陆扶桑顿时吓掉了下巴,他挑了挑眉:“这......不太好吧。”
“......”苏观于是只好挥动了几根手指,烛灯闪烁,几缕风紧紧捆住陆扶桑,果然不愧是据说八重的高手,仅仅几根手指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脱我脱!”陆扶桑连忙挥动了双手,几缕风也顺势消散。
“早这样听话多好。”苏观收回手,看着陆扶桑麻利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完整的金黄色纹身——那是一个麒麟。
“我去!我还没注意!”陆扶桑顿了顿首,看着身上盘着的麒麟,那只麒麟惟妙惟肖,瞪大着眼睛一片生龙活虎,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腹部,两只利爪即使只是纹身却也让人惊悚不已。
“今天是你的生辰,是麒麟降世的日子。”苏观说到,“看来今天它找到你了。”
“怪不得今天我可以有这么强
大的力量,原来是因为它。”陆扶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得意地笑道,不过他又立马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长老之前不让我见到麒麟呢?”
苏观又一次闭上眼,用极其平稳的语气说到:“这关乎你的身世,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害你。”
“为什么?”陆扶桑刚要继续追问下去,门口又闹出大声喧哗。
“你这个家伙,不是让你说今天不用砍柴吗?”由理扯着一个杂役的耳朵大声说到,“怎么干事的?信不信我踢你!”
那个杂役看了看张子炎,眼里尽是求助与畏惧:“我......”
张子炎死死地盯着杂役的双眼,这让杂役半天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说话啊!”由理继续说到,“怎么干事的?”
“我......小的错了,我忘了我忘了。”他闭着眼睛大声哭到,“饶了我饶了我吧。”
由理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追问下去也毫无意义,他松开手:“禁足三日。”
“长老,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要加以处罚?”张子炎疑惑地问道,“他只是个杂役,莫非这其中......”
“你们都走!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由理闷哼一声,挥了挥手。
“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陆扶桑转过头,看向苏观。
苏观摇了摇头:“你内心里满意这个答案吗?”
陆扶桑的鼻孔微微张开,茫然地看向苏长老,他悠然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炉火旁转了转,只见那火越来越浓烈。
“长老,炉火是不是太大了?”陆扶桑走到苏观身边,准备减小火势,“我帮你减小点。”
“陆扶桑,你在我观隐忍这么多年,我看的明明白白,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苏观悠哉悠哉地说到。
这一句话直冲陆扶桑的内心。
他呆呆地不动,随即才立直身子,缓缓才试探性地说到:“我怀疑是张子炎搞得鬼,但我又不确定,可能是我误会他了。”
“你现在拥有了麒麟之力,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但是这势必会导致一个结果,你会找你的杀父凶手。而我原本并不想让整个鸡鸣观牵连进来,当然又不只是关乎鸡鸣观... ...”他顿了顿,又眯起眼看着陆扶桑,“你的命理十分玄乎,玄乎到我几乎看不懂,也看不清楚。”
“所以长老不想让我去寻找?或者说,你害怕我有了这个身份会置鸡鸣观于不利地位?”陆扶桑满脸疑惑,甚至于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