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修收到了信件,他舒爽痛快地看着那封信纸,然后读了起来。
纸上文字不多,弥修很快就知道了弗拉索瓦二世的心思,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然后叫来人。
“让报社全力报道新闻,还要让其成为头版,事成之后再送三份过来。”
“明白。”
弥修站起身,他走到高楼,新闻作为国家的宣传机关目前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他知道在落后的唐国还没有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唐国官员如果要宣传什么事情还必须要抄写文件贴在自己墙壁上供人观看。
这样下来周国的讯息就可以快速传达到每个国民手里,大量的信息和文字可以促使所有人迅速团结起来。
他一个人穿着轻便紧身的官服站在墙壁旁边,然后遥望着远方的天空,风穿过他的袖子,让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凉飕飕的。
那里的汗毛随风飘动,一直穿过他的胸膛,在宫中,他可以走在高楼上然后看着城里的市区,那里多了许多的贵族和扈从,这些贵族在市区里购买着新鲜玩意儿。还有一段时间,这里将会人满为患。
他几乎没有收到外面战区的消息,实际上他相信武州方面的战报都在莫离王手里,莫离王的意见一向激进,他如果不愿意把那些信息送上来那么自己也不会得到更清楚的信息。
他清楚武州最高长官是覅子奇,那是个地道的老狐狸,宇文长护最重视的一位元老,弥修曾经和他打过一次交道,他承认自己很害怕覅子奇成为朝中忠臣,否则自己那点阅历还不足以和他打交道。
弥修记得那个老狐狸从来都喜欢在大老远观察别人,然后面露微笑。
市区上突然多了很大的声响,弥修把心神收回来,发现一个贵族的扈从的马突然发疯,撞翻了街边的一个铺子。
... ...
宇文长卫耐心地和侍从一起在院子外安上了一块栅栏,侍从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然后又重新拿起了铁锹。
弗朗索瓦二世挺直了腰杆,然后带有歉意地说到:“真不好意思,你刚回来就让你做重活儿。”
侍从摇摇头:“一切为了陛下。”
弗朗索瓦二世爽朗地笑了,他把脚踩在栅栏上,然后又擦了擦汗水:“看来我们两个人要做完这活儿需要很长时间。”
侍从简单地点了点头,这是个精明的中年人,实际上他年龄和弗朗索瓦二世差不多,是个坚定的贴身侍卫。
“对了,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吗?”他突然俯下身子问道。
侍从捏了捏自己
的剑把,然后神色肃穆地说到:“打听了一点,莫离王不在宫里,他似乎来找过你。”
“找过我?”弗朗索瓦二世挑了挑眉,他随即又舒展开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子,“这很正常!”
侍从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他严肃的眼眶下依旧透露着疑惑:“我想最后说一点,他似乎带了军队。”
“我知道,这件事很正常,毕竟他是个亲王。”弗朗索瓦二世不禁想到了留美,那个没有权力的亲王后裔,他黯然一笑,然后拍了拍手掌往回走。
他心里同时间想到了李托托,弗朗索瓦二世很好奇为什么这位公主如此关怀一个亲王后裔。
他走上楼,然后又敲了敲李托托的房间,这几天李托托几乎没有下来过,饭都是送到了李托托的门前,但有时候李托托甚至没有吃一口饭。
“公主... ...”
“什么事情?”李托托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觉得弗朗索瓦二世不应该老是在自己门前喧闹。
“我要给你说说关于留美的事情。”
“进来吧。”李托托打开门。
弗朗索瓦二世眼睛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但是他很快收拢了回来,转之用激动的神情看着这位刚刚才打扮好的李托托。
他推开门,然后又关上,最后坐在李托托身边,弗朗索瓦二世抬起头看着李托托然后又低下头,最终才发觉自己口里的“留美”根本不是他想谈的东西,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谈。
. “公主,你觉得留美怎么样?”但是最终他妥协了,他急切地要杀进话题里去。
“他?”李托托迟疑了片刻,然后才别过头慢慢说到,“我觉得还行。”
“我知道他之前承担了保卫你的工作。我想知道他是一开始就在莫离王———就是宇文长护手下办事吗?”弗朗索瓦二世越说越感觉自己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似乎就是在随意乱问,祈求李托托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结果出乎意料。
李托托没有任何好脾气,她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有时候很像礼思思,但是不同于礼思思那洞察一切的眼神,李托托更像一个小女生。
这让皇帝百般怜爱。
“我打算让留美成为实权亲王,做我的左右手,但是他必须和礼思思结婚... ...”他注意到了李托托眼中那掠过的痛苦和愤怒,他出乎意料地感觉舒爽,“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参加。”
“会的。”她咬咬牙然后说到,弗拉索瓦二世期待她说的更多,李托托果不其然又问了一句:“让他成为一个试验品
?我对于贵国的婚姻感觉惊恐。”她咧着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弗朗索瓦二世愣了愣,他连忙摇头:“不,这是一次伟大的恋爱,我将会支持留美成为周国的实权亲王,他会有自己的卫队,在周国,只有亲王以上的级别才有卫队,而且是千单位起步,目前周国一共只有四个王。一个是我,一个是莫离王,一个是快死了的北地王,最后一个是子牙王。”
“我不关心。”李托托只是觉得忧愁,她想着万一陆扶桑真的抛弃了自己怎么办。
“我决定把北地王的位置给你哥哥。”弗朗索瓦二世说了一句他觉得十分满意的话。
李托托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和愤怒之情。
“你这个疯子!”她站起来,咆哮着。
虽然她事后感觉很没有礼节和自我控制,但是她不后悔,弗朗索瓦二世为自己操控了李托托的愤怒感觉欣喜。
“我知道你们的马赫总督已经带着军队陈列开来了,但是我们并不害怕。”弗朗索瓦二世挑了挑眉,然后又用着欢快的语气说到,“公主你也不用害怕,我只是说笑,北地王胡琳已经寿命不多了,他的儿子战死早夭居多,手里只剩下三千人的部队,现在一个人住在幽州,剩下一个胡安平,那就是个窝囊废。”
李托托对于弗朗索瓦二世的言语感觉很是不愉悦,她总感觉这个皇帝十分自大,他瞧不起任何其他他看不顺的人。
但是弗朗索瓦二世却并不这么觉得,他听到了窗户外又传来了铁锹声,侍从又在干活儿了。
李托托坐在他身边,也顺着将头摆向窗户那边。
“公主... ...”
“什么?”她看向侧脸对自己的弗拉索瓦二世。
阳光刚好洒在他那张立体的眼睛里,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和震惊。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再一次问道,然后把眼睛对准李托托那张温柔的脸庞上。
李托托呆愣了一下,然后她小脸一红,低下头摇了摇。
弗朗索瓦二世靠近她,他闻着这个女人体内散发的幽香,然后又静静地说到:“女人... ...如果被一个男人爱上,那个男人便会每天都闻到这个女人身上的体香。”
他说话语调是如此之慢,声音如此之柔和,让李托托忍不住侧过头闭上眼睛,因为她感觉弗朗索瓦二世的嘴唇离自己的脸庞十分相近,那滚滚热浪几乎要把自己的脸熏烫了。
她推开弗朗索瓦二世然后连忙拉开椅子推门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