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二世拿到弥修的信件已经有时日了,他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皇帝吃着鱼饼,一种很咸的面粉炸成的饼。
他总觉得自己再吃下去会感觉呕吐,但是看着信件,他还是忍住没有作呕,而是简单把信件捏在手里然后端了一杯牛奶喝。
这个地方他之前跟弥修说好过,弥修送信只需要送到这里即可。
弗朗索瓦二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温热的牛奶杯,然后又琢磨起来礼思思的想法。
这件事......除了宫廷里的亲信没有人知道......
礼思思又是个疯女人......
他觉得事情有些眉目了。
现在李托托还没有下楼,她这几天睡在楼上经常没有很早起床,弗朗索瓦二世也不好纠缠,因为他亲口说了这里不是办公的地方。
转念一想,李托托已经很自在了,她已经可以在这里跟着自己的规律生活了,那也是一件好事。
他再一次看着那亲笔信。
礼思思不日要和留美举行婚礼。
“好!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公主!没错!就这么办!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弗朗索瓦二世把牛奶放下,然后拿起信件走到了洗浴台上,他照着镜子然后看到自己嘴角边上的渣渣。
他连忙拿起手擦了擦然后给自己洗了一个脸,看到被揉搓到红润的脸庞,弗朗索瓦二世又给自己带上了香袋。
“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骄傲地想着,然后又暗自笑到。
他把信件重新拿在手里,然后兴高采烈地走出洗脸台。
他顺着楼梯一路走上去,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舒舒服服地贴到了平滑的楼梯上了。
“公主... ...”他轻手轻脚地说到,然后按住了门把。
“公主?”他继续凑近了门缝。
李托托坐在床上,她根本没有心情打扮,此时她脸色苍白孱弱,内心惶惶。
弗朗索瓦二世的话她几乎没有听到,直到最后当她把注意力放在面前时,她才听到敲门声。
李托托仓促抬头,然后下了床:“什么事情?”
弗朗索瓦二世立定在门外,然后庄严肃穆地拿着信件说到:“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李托托果断拒绝了。
“我有件事情告诉你。”弗朗索瓦二世也不管李托托什么情况了,他拆开信然后退了一步,“今日宫里的弥修给我写了一封信,是关于留美的。”
“关于他?”李托托挑了挑眉,她迫不及待要去开门,但是脚刚踩到门前的时候,她又连忙收回了手。
弗朗索瓦二世嘴角有些生疼,但是他没有等到梦寐以求的开门和李托托
那张渴望的脸。
李托托没有开门,她只是静静地问道:“什么事情?”
“留美要和礼思思不日婚礼。”皇帝不留情面地说到,“他要和礼思思举办婚礼,而这件事来源是礼思思。”
“什么?”李托托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一瞬间耳晕目眩然后忍不住捂住胸口要昏倒。
“对的,就是这样。”弗朗索瓦二世突然解决有一种舒爽,“没错,是关于留美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李托托反应过来了弗朗索瓦二世的用心,她强忍着怒火然后咬牙说到。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响亮地说到。
这时候李托托几乎不想再走近那个门了,她希望让自己一个人好好待着,什么也不吃,什么药不想,可是她越这样,就越觉得脑袋一片胡思乱想。
弗朗索瓦二世等候了一片平静之后,他才呼了一口气。
“是来自礼思思的消息。”他丢下这句话然后下楼走了,靴子踩在木制楼梯桑发出笨重的声音,李托托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觉得那靴子可以阻挡自己的哭声传播,但是弗朗索瓦二世每次抬脚都会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声音,他留足空隙然后竖起耳朵。
李托托坐在椅子上,然后将眼睛蒙在手臂上,不一会儿,那手臂便成了湿答答的一片。
这位女孩儿感觉自己的脑袋滚烫起来了,她靠在椅背上,然后闭上眼睛,那泪水不停地翻涌,然后总是在那么一刻突然喷涌开来。
她咧着嘴,然后擦着自己眼眶旁边的泪水,直到那里又红又肿,李托托觉得自己都要把眼睛磨破了,擦出血来,那最好。
李托托站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片尖锐物体都没有,这位公主想打开窗户,但是当她站在窗边往下看的时候,发现那个侍从居然在底下张望着自己。
他简直像条狗!
李托托愤恨不平地想着,她明白自己实际上被囚禁了,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她扶着窗台,然后赶紧收回手,生怕那豺狼一样的人会再说些什么。
那侍从看着李托托,心里很疑惑她为什么是一股红肿的眼眶,他的视线非常敏锐,一眼就看穿了李托托的窘迫。
不一会儿,他看到门被打开了。
这个侍从迅速走上前去看着弗朗索瓦二世 那位皇帝此时颇为得意自满,他看到侍从疑惑的脸不禁笑到:“怎么了?”
侍从摇摇头,他只是走近一步然后微微说到:“公主好像哭了。”
“你怎么知道?”弗朗索瓦二世有些意外,他走到外面往上看,窗户被打开了,但是没有看到李托托。
“刚才她探出了脑袋,我
看到了,她的脸上都是泪,表情非常沮丧。”侍从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全部描述出来。
“你是说... ...她哭了,而且很严重?”皇帝低下头然后瞪着眼说到,尽管他把语气弄得很轻松,那侍从还是吓了一跳。
“嗯。”
弗朗索瓦二世挑了挑眉,然后立马走进屋子里,他拿起桌子上的笔然后又拿出一张崭新的纸张。
那洁白松软的纸张写起来很舒服。
弗朗索瓦二世皱着眉头然后迅速写到:“尊敬的弥修,你现在是执政官,我要求你同意那份报社申请,并且要求把打印出来的报纸给我送来两份,而且我要求将那日信息作为头版。”
他写完然后吹了吹墨,最后等它干了之后将信塞到纸袋里最后交给侍从。
那侍从穿着新的棕色皮大衣,换上了一条崭新的裤子,不过靴子依旧是脏的,上面有许多泥土,他腰间配着鎏金长剑,看样子很是尊贵。
“交给弥修,让他火速按着那要求做。”弗朗索瓦二世兴奋地说到,“速速行动。”
那侍从从来没有感觉出来这样的压力和皇帝的兴奋,他把信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立马转过身找上了一匹马骑好走了。
李托托听到马蹄声,然后又偷偷看过去,他站在屋子里,离阳台有些距离,所以她确定弗朗索瓦二世看不到自己。
她看着侍从骑马离开不禁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定是与那件事有关。
她擦擦眼睛,然后看着自己红肿的鼻子,自己以前的得意和傲慢去了哪里?怎么自动与陆扶桑待上一段时间后就彻底没有了。
李托托坐在床上,一只手捏着床单,一个人不平地想着。
她知道... ...
陆扶桑不会轻易这样做的,他不可能会突然答应要和礼思思结婚。
礼思思为什么要和陆扶桑结婚呢?
李托托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上陆扶桑,她自己是个身体并不干净的女人,卢宗煊曾经霸占过她,自己的身体上依旧有那段时间的伤痕,陆扶桑完全可以抛弃自己。
她哭了,然后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洁白的天花板此时也不再单纯地展现白色了。
她感觉眼睛面前是片头晕目眩的各种颜色混战。
李托托又流泪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听到了弗朗索瓦二世在楼上的叫喊。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怎么了?”李托托只好回应道。
“不要开窗户太久了。”弗朗索瓦二世说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