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不少人都闻讯看去,这其中也包括陆扶桑,他身边靠着喝醉的佳木晨,贾亮与他一同看去,发现是唐国的人员。
贾亮用他宽厚健硕的胳膊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然后又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干杯!”他咆哮着,尽情地咆哮着,这引发了更多贵族前来干杯,陆扶桑也呆呆地看着。
李托托给自己的脸上补了一些妆容,她身后是徐阶与欧阳恭,卢宗煊。
徐阶此时步伐稳健,淡淡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然而欧阳恭就大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外交官,他深知自己只是一个牺牲品,所以来到这儿都是畏手畏脚的形象,仅仅是走了几步路,他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卢宗煊与公主挨得最近,他为此只是在名义上宣布自己的地位。
陆扶桑把佳木晨托付给贾亮,然后自己起身站在人群外,他想挤进去,但是人太多了,陆扶桑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李托托的眼神并不慌张,她现在正在感受大厅里的气氛,欢腾的贵族们在诚恳地看着自己,自己的容颜让众位名媛一下子感觉到了什么叫沉鱼落雁。
她们羞愧又略带不甘地让出一条道路,李托托与她们的打扮不一样,由于习俗风格差异,李托托的裙摆要更加华丽但是不奢靡,让人感觉高贵之中带着碧玉含羞的美感。
李托托的脸带着一点绯红,厅里到处都是鲜红的酒,高贵的人儿,他们打量着这位来自南国的公主,有的人已经窃窃私语希望能和这位公主好好跳一支舞。
宇文长护很高兴看到李托托,他松开与自己跳舞的一位贵族夫人,然后抽出一边的柜子抽屉拿出了一双冰丝手套。
他径直走到李托托面前然后将手套呈送过去:“公主,这是你的,谁要和你跳舞就不会触碰到你的手了。”
“多谢。”李托托微微含笑。
“太美了!”一个自觉浪漫的贵族青年瞪圆了眼睛,他蠢蠢欲动。
陆扶桑不安地看着两边谈论公主的人,他抬头望去,自己的个子还不是很高,一些高大的贵族拦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只看到一些人头不断攒动。
李托托戴上手套,自己的玉手便在冰丝之内若隐若现,而那手套却也是丝丝凉凉,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好了,公主,接下来的就看你了,这是一次很好的活动,所有人都只是娱乐,没人谈论严肃的问题。”莫离王转过身,然后又别过头看了一眼其他地方。
陆扶桑这时候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他走向李托托,李托托也看到了陆扶桑。
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浓厚的情愫就蔓延开来,像一根独苗插入到土壤之中一样,这根茎迅速发展出了果子。
“我来与你跳舞吧。”陆扶桑压低声音,他伸出一只手。
李托托欣然答应。
“慢着!这里的舞应该由我先。”卢宗煊想拒绝,但是莫离王却拦住了卢宗煊。
“这不符合规矩,先来后到。”莫离王嘿嘿笑到,随即他又挺直腰杆对徐阶几个人说到:“这里也可以喝酒,你们如果累了也可以到里面的房间喝点酒。”
徐阶微微点头,他眉头舒展开来:“哈哈,多谢莫离王了。”
宇文长护很自然地就把几个人招引开来。
剩下的就只有陆扶桑和李托托了,李托托幸福地想流泪,她伸出一只手让陆扶桑牵着。
陆扶桑抓住李托托的小手。
“哎呀,不是这样弄得。”李托托噗嗤一笑,她帮陆扶桑调整好手势,“双人舞蹈应该是这样的。”
陆扶桑不好意思地笑着,他发觉这样调整过后,姿势确实更加优雅了。
李托托如此年轻,模样已经如此别致了。
她等候着陆扶桑开始。
但是陆扶桑却久久没有行动,两个人就这样把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怎么了?”李托托轻声问道。
陆扶桑感觉这手套过于舒服,材质也定是非凡之物,他细细地捏着公主的手指,揉搓着公主的指腹,李托托察觉到陆扶桑的小动作后立马感觉脸上滚烫一般的羞红。
“这个舞?怎么跳?”突然,陆扶桑猛地抬起头问道,他刚刚似乎像是忘了要做什么一样,就一心捏着李托托的玉手去了,李托托在他眼前,可他却无意置之不理了。
“唉?你不会?”李托托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了,陆扶桑的眼睛没有说谎,他确实在很诚恳地询问自己。
“没错,我之所以来就是想见你。”陆扶桑支支吾吾地说到,但是越说到自己见到其他贵族的模样时,他的语速也就越发平稳了。
“没错,他们都在极力称赞你,他们发觉你很美。”
李托托微笑了,她的笑容更加甜蜜了,这是出自陆扶桑对自己忠贞的夸赞,他越转述,这份夸赞的归属就越落在他本人的头上。
“现在我们来跳舞吧。”李托托挪动了一下脚步,“在以前我非常喜欢舞蹈,舞蹈对于我就是生命,我会很多风格的舞。”
陆扶桑跟着她笨拙地挪开脚步。
贾亮自然感觉诧异,他发觉公主居然会和这个贵族交谈甚欢,而这位
留美居然如此笨拙,贵族会舞蹈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难道这个贵族以前从来没有这样风流的日子吗?
他感觉有些好笑,但是更坚定地希望与这个热情的公主跳一支舞了。
陆扶桑一会儿迈错了脚步,一会儿做快了动作,让公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愉快过,李托托捏紧陆扶桑的手,然后更加缓慢地教他如何舞动了。
对于新手而言,陆扶桑已经学的比较快了,虽然他的身段还是十分僵硬,总是忘掉不少细节。
两个人就这样边教边跳,别有一番风情。
卢宗煊不甘地看着他们两人,但他的脸已经跟猫头鹰差不多了,眼神尖锐,但是已经有心无力。
他回过身子看着宇文长护:“他在公主面前像个笨拙的孩子。”
“孩子?你这个称呼还不错,我喜欢孩子。”莫离王捏着酒杯然后轻声笑到。
“我可不是在称赞他,可是!他是谁?”卢宗煊皱了皱眉毛,他已经极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是留美,祖先曾经也是一个亲王。”宇文长护微微一笑,“我觉得等回了王宫,应该要求留美重新学习宫廷礼仪。”
“怎么?你打算让他做京官?你打算培养他?可是这个人跟公主... ...”卢宗煊有些恼了,他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了。
宇文长护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卢宗煊说到:“你怎么把一个女人看的这么重?女人走了一个,你还有第二个嘛,但是我们需要她这样,这样其实对我们有好处,她现在还不属于你,对不对?”
“对... ...”卢宗煊咬咬牙。
“这就是你的过错了,你过早地把她当做你自己的物件了,所以你才会如此痛苦,但是你一边把她当你自己的物件,她在你脑子里就不应该有思想,她只是一个装饰精明的家具,能说会道。可是事实上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失去一个桌子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你看得起香檀木做的家具所以就一心要占为己有?”宇文长护简单地举了几个例子就让卢宗煊不好应对。
他感觉到内心里很不舒服,自己明明就是内定的驸马,可是此时却被告知她从来不属于自己。
这让卢宗煊恼火得不行。
公主和陆扶桑继续跳着,期间交流了不少自己得知的趣事,过了一会儿,陆扶桑突然萌生厕意,他松开公主的手,暂时离开。
贾亮此时便果断走到了公主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