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舞不安地鬼鬼祟祟地走到张子炎身边:“老大,那家伙可能真有一手。”
张子炎不屑地别过头:“那时候齐谈意识不清,你自己动的手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动齐谈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再说陆扶桑是他的敌人,凭什么反过来倒打一耙?”
齐舞低下头,又看着殿门口。
殿内,陆扶桑插上了最后一根银针,而齐谈明显也终于有了意识,他猛吐几口血,张大了双眼:“我......我?”
“你醒了?先别动。”陆扶桑盘腿坐在一边冷语说到。
“陆扶桑?怎么是你?”齐谈挑了挑眉毛,“我怎么躺在这里?”他想起来,但是身体十分虚弱,他根本无法起来。
陆扶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按了按:“你最近有意识吗?迷迷糊糊的。”
“你想做什么?”齐谈厌恶地将身子侧在一边,“我......我不知道,耳边一直有声音,但我却听不清......最近我怎么了?”
“你啊,被人当棋子了。”陆扶桑歪嘴笑道,“你想没想过,你的弟弟或者张子炎封锁了你的仙气。”
“什么?不可能!”齐谈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但是他的眼前突然多了那么一幕场景,但他记得模模糊糊并且十分不敢相信。
“不相信?齐谈,我本来不想针对你,但是确实是我救了你。”陆扶桑指了指银针盒,“你的问题也确实不是我做的,并且......我能让你知道是谁干的。”
齐谈张了张嘴巴:“你想让我怎么做?”他心里十分不乐意陆扶桑嘴中的答案,并且又极其不情愿。
“是你救回了我,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死了......”齐谈终于缓过一口气,“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
过了一会儿,陆扶桑打开了殿门:“好了,该透透风了。”他面容上堆满了笑容,“待会儿齐家大公子就会醒来,而且仙气也已经恢复,到时候他就会告诉我们真正的凶手!”
“真的?让我看看!”齐家家主急忙踏上台阶,可是陆扶桑又张开了双臂:“唉唉唉,急什么?还没说完呢。”
“那你倒是说完啊。”齐家家主急忙说到。
“大家禁止进入正殿,一直到午后一个时辰,大公子还需要休息,我的针还在上面,可不要让谁偷偷动了一根针,要不然大公子可就没了。”陆扶桑说完后又关上了门,“好了,大家等消息。”
“喂,可如果是你自己没救好,拔出一根针可不就在泼脏水吗?”陈琰终于说到,本来他就十分不耐烦,这下子让陆扶桑倒打一耙就更让他烦躁了。
齐家家主也点点头,一把拉住陆扶桑的胳膊:“让我看看他。”
“哎哎,如果针没了,人出事了,我陆扶桑担责任。”陆扶桑终于吼道,“现
在,请让他好好休息,淤积的血已经放出了大半,只要让他休息好,他就可以告诉我们真正的答案,就在刚刚,我已经听到了那个名字,我相信齐谈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齐舞这个时候早就满脸羞愧了。
“大哥......”
“慌什么?我看陆扶桑也只不过在忽悠我们。”张子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待会儿大家去吃饭的时候我去看陆扶桑,你呢,把针动了。”
“什么?”齐舞的眼睛微微张大。
张子炎的脸色十分冷酷,然后他便转过身离开了:“要不要动手随你。”
齐舞这下一下子进退两难起来了,因为陆扶桑自信的眼神告诉他陆扶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许齐谈迷迷糊糊之中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的脸上流满了汗,心也跳的飞快,自己的身子也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
陆扶桑拉过苏雨冬,瞥了瞥众人。
张子炎的眼神变得冷酷了起来,齐舞则双眼无神,至于陈琰,眼神里只有无所谓的玩味。
“冬冬,你待会儿让正殿放空,我趁机与你分开。”陆扶桑托着下巴说到。
“什么?你就不怕有人毁你的好事?”苏雨冬一脸疑惑地说到。
“我不怕,我只怕有人已经如坐针毡了。”陆扶桑本来只想救回齐谈就好,但是如今他却想找到真正的凶手。
陈琰和他的护卫还在殿堂之外,几名护卫给陈琰端了一碗冬瓜汤,陈琰厌恶地挥挥手:“够了够了,我不吃这东西。”他现在只想马上解决这桩子事情。
“对了,你去问问竞技场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琰得意地合拢手掌,“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今天再不济,那个冷家也应该完蛋了才对。”
最后,齐家家主被陈琰请到了另一阴凉处喝茶,剩下几名护卫在外围。
而张子炎也叫所有弟子远离正殿,这就给齐舞制造了机会。
根据原本计划,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虽然他只需要拔出一根针毁了陆扶桑的治疗计划就行。
他蹑手蹑脚打开了门,然后快速关门。
他看着地上席子上的齐谈。
“哎呦,吐了这么多血唉。”齐舞终于呼了一口气,“对不起了,哥哥,我这次可能做的过分了,但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必须得让你闭嘴。”他弯下腰。
“其实我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拔出一根针就行。”齐舞的手颤抖了片刻,缓缓拔出了一根针。
“好了。”他叹了一口气。
“好了?弟弟?”齐谈的嘴角多了一丝坏笑,“我真没想到害我的人会是你。”
“什么?”齐舞瞪大眼,他猛然明白这是一个套路。
齐谈挺直腰,恶狠狠地看着齐舞:“齐舞
,我的弟弟,你怎么会害我?”
“哥,我......对不起了。”齐舞咬咬牙,发动了仙气,“哥,请一定不要揭发我......”
“你?”齐谈猛然瞪大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可是恐怕做不到了。”
在齐舞身后,陆扶桑已经提着剑站在了齐舞身后。
齐舞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转过身,看到了陆扶桑:“你?你怎么进来的?”
“屋檐上,屏息。”陆扶桑哼了一声,“你的张子炎这事儿可不上心啊,我随便一溜就跑开了,他现在估计以为我还在茅房里呢。”
“这......”齐舞双腿发软,但是他只能咬咬牙,“你别逼我杀了你!”
“你杀我?你别激动啊!”陆扶桑举着剑,划出了一刀剑气。
齐舞立定身子,但是这波剑气已经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正殿内的动静让外边的人一下子不安起来。
陈琰冷眼一瞥:“陆扶桑是有所行动吗?”
齐家家主抿了抿嘴巴,双眉形成了倒八形状:“我们现在就进去看个究竟。”
在殿外很远的地方,苏观正在品茶,他的旁边坐着由理,由理不安地颤动着耳朵,然后才捂着嘴巴说到:“外面好像有动静。”
“真相就在此时。”苏观呼了一口气。
当陈琰等人走进正殿时,陆扶桑已经一脚将齐舞踹到了台阶下:“就是这小子祸害自己的哥哥。”
“齐舞?”齐家家主瞪大了眼,“你胡说什么?”
“就是他......”陆扶桑背后,齐谈一拐一颤地走了出来,他拔掉了自己的银针,捂着胸口看着家主:“爹......”
“齐谈!”齐家家主眼中一下子多了几道热泪。
“能解决这个阴谋,真的是运气。”陆扶桑呼了一口气,“齐舞我可真不喜欢你这个心甘情愿做狗腿子的人。”
“你......”齐舞咬咬牙,此时的羞愧已经将他淹没,更别说周围人的议论。
“多谢你,陆扶桑,以前我对你不好,但是我实在没料到有一天自己成为了棋子。”齐谈猥琐的脸庞上终于多了一丝微笑。
陈琰见状挥挥衣袖,“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自己处理,没意思没意思。”他吐了一口唾沫,带着人下了山,几个人背着壮汉走在后头。
很明显,陆扶桑已经让真相浮出水面了,看着齐家家主对他恭恭敬敬,陈琰他一时之间丧失了所有计划好得兴趣。
陆扶桑捡好银针到盒子里,又藏在自己的袖子里。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修炼了......
他没有去看齐舞那双毒辣的眸子,真正的阴邪之人往往会伪装到被揭穿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