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桑一下子明白了,公孙虎偷偷调走了自己家族的人员,自然需要和欧阳恭等人保持关系,况且欧阳恭卢宗煊徐阶都是京师来的人士,公孙虎贵为大帅,但是也是地方势力,他知道安律耶的后果,自然觉察片刻后便觉得应该不搭理陆扶桑。
欧阳恭穿着厚重的靴子和明显不搭调的军服,显得十分滑稽。
他瞥了一眼陆扶桑,然后又不免带着惊讶的神情,但是公孙虎把他活脱脱拉到了一边。
“欧阳恭大人,你来这里是为了何事?”公孙虎锐气十足,他看着欧阳恭,欧阳恭身边没有任何护卫,他只是难为情地说到:“上次我的军队和徐阶的闹了误会,现在还屯在城角恢复,我看朝廷里的意思,他们似乎不打算派部队支援啊。”
公孙虎哼了一声:“朝廷里不需要派更多的粮草军饷,我们武州自有十几万军马,根本不在乎敌军的攻势。”
欧阳恭倒是有一些不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着些什么,他鼓足了气,最后才说到:“公孙虎,我可知道你前线作战不利,要是你不听我的劝告,后果可都得让你兜着。”
公孙虎摇了摇脑袋,他转过身然后拔出长枪,欧阳恭对他这个动作感觉有一些警惕。
“欧阳大人,现在局势如此,我们尚有胜算,现在就请示朝廷是不是太急躁了些... ...”公孙虎并没有表现出恶意,他反而又说到:“我提议让欧阳恭大人也被赏赐一份军功。”
欧阳恭哦了一声,他转了转圆溜溜的小眼睛奸诈地看着公孙虎。
“欧阳恭,大人,你可以将部队部署在周吉将军背后,我们最新的情报,周吉将军已经抓到了敌军一名大将。”公孙虎笑到,“你说说,我们是不是尚有胜算... ...”
“真的?”欧阳恭还未听说这个情报,一下子却显得有些慌乱。
“现在,欧阳恭大人,敌军尚且不可以攻破我们的关卡,我们牢牢地控制着暗流,欧阳恭,只需要你带部队控制住暗流源头,我们就可以以静制动。”公孙虎说完,欧阳恭就知道自己来由已经完全不能得到明确回复了。
他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表情,他灰溜溜地离开了大营。
公孙虎丢回长枪,然后走到陆扶桑面前:“抱歉,欧阳恭他目前还有三千多军士,我不能怠慢他,再者,我还得把他调离出去。”
陆扶桑的脸色比较阴沉,他显然接受不了公孙虎的小算盘,公孙虎的眼角微微酸胀,他知道陆扶桑与他不经意之间产生了隔阂。
他呼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陆扶桑的肩膀:“我愿
意帮助你,可是你知道,我是斗不过朝廷那些人的。”
“我明白,可是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将在外君令可不受!要是你连君王的命令都可以不接受,你还谈什么所谓的朝廷的人呢!”陆扶桑失声叫到,随即他几乎痛心地抓紧自己的心脏,他感到那里有一股钻心的疼。
公孙虎似乎也有些动容,但是他不明白陆扶桑这个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晃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用略带同情的目光说到:“这样,陆九,你是我的恩人,我可以帮助你。”
陆扶桑眼睛一亮,他凑过来:“说吧。”
“今晚你就去指挥前线的朱理分队,你精心挑选士兵,把他们的投石器具给我全部剿了。”公孙虎刚正地说到,“只要你办到了!公主我立马请到大营里来!”
陆扶桑一下子感到了希望,他点点头:“马上我就出城,今晚你就会看到那里的火光———”
... ...
“可恶!綦无观怎么搞的?”宇文长护一脚踢开桌子,然后又皱了皱眉,“是谁给他的军令去偷袭敌军背部的!”
旁边几个将官看着地上跪着的衣衫不整的逃难出来的骑兵不禁摇了摇头。
“作战时还没有到!先锋官反而自己丢了性命!”宇文长护越说也来气。
“你们敢不敢!再给我说点难听的话!”莫离王发疯了一般叫到。
这个时候,不远处来了一个士兵,他到了大营里叫到:“莫离王!敌军出关了。”
莫离王这个时候才感到兴奋,但是同时他又觉得有一些不对,强烈的直觉压垮了他那出兵的决心。
“你可知道武州精锐部队是什么?”宇文长护意味深长地问着周围几个将官。
他们都是忠心宇文家族的将官,但是宇文长护对这些将官的军事能力却处于悲哀态度。
但是这也不是完全归结他们的能力不行,实际上,宇文长护对于军事一向是全面管控,压根没有给其他将官太多风头的时候,每次战役结束,大多数将官还没有真正谋划作战的能力。
宇文长护要求要虎将,北周的虎将虽然经历了一次清洗,但是虎将阵容依旧壮观,只不过綦无观这样的渴望战功的军官因此很容易想剑走偏锋。
“让先锋军撤退,快!传令!”
... ...
先锋军团没有建造防御设施,他们只等候交战的信号,但是后方迟迟没有给出信号,綦无观又没有回来,这群人不免下了马,放下了武器躺在了山坡上吃着野果。
这里的野果也少,大多数很酸甜,个头小小的。
不少士兵注意到山的另一边传来动静时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綦无观。
他们结成队来到山顶。
“是唐军———”一个人叫到。
周吉骑着马拿着狼牙棒已经带了三千名骑兵冲向了这个临时据点,他们没有等到綦无观的信号,后方的命令还没有发出,一时间人心涣散。
几个参将骑着马,站在后面的山坡上忧心地看着临时被组织起来的方阵。他们隐瞒了綦无观被俘的消息,但又不敢私自撤退,只好逗留在平地商议战术。
“我们该打还是撤?”几个参将对此议论纷纷。
那些骑兵如遇无人之境,周吉挥舞着狼牙棒大喊到:“谁敢吃我一棒?”
那汉子如同一只飞虎,一瞬间打乱了北周的方阵。
“我敢吃你!”一名激进的参将急了眼,他拔出剑骑着马冲向了周吉。
但是周吉的狼牙棒一下子汇聚了许多的仙气,很快,他的两边一下子刺出不少尖锐的铁楞头,让不少北周士兵被刺倒地。
“我叫白选毛!吃我一剑。”那参将一下子冲到了周吉的棒前,但是周吉只是一个侧身,便斩杀了那名参将。
这一下子一下引发了旁边的北周军士组建的方阵大乱。
“你们的綦无观将军已经被我们俘获!”周吉叫到,那嗓子一下子传递到了众军耳朵里。
北周先锋军先锋军团一下子混乱不堪,被肆意踩踏。
骑兵们拿着长枪和弯刀一下子冲入到了敌军指挥中枢,整个军团彻底瘫痪,军卒们丢盔弃甲准备逃离阵地。
而这一切都被宇文长护看在了眼里。
“来不及了,被吃掉了。”他站在高处观测着局势,语言里浮现出几缕悲哀和愤怒。
几位跟随的陴将也只是沉默着,莫离王的脸色并不好看,久久,他才深呼一口气:“让骆驼军团出动,追击那批军队,一定要拦住敌方长官,让綦亓继续保持投射。”
传令官立马下去传递消息。
“我的爱将司马穰宜可不会随意造成这样的恶果。”宇文长护一只手抠了抠自己的下巴,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发泄自己的情绪。
“对了,右军推进!给我顶到前面去。”宇文长护又说到,“给我破了这个关卡。”
他看到周吉撤下了自己前线的将旗,然后继续像赶猪羊追杀着那先锋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