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错了。”陆扶桑冷冷地说到,他不留情面地翻转起剑身。
头目的嗓子里发出一阵干涩的声音。
他的面色很阴沉。
公主微微站直身子,她看了一眼陆扶桑,她注意到陆扶桑也瞟了她一眼,几乎是用时,他们注意到了对方。
而这一眼似乎在他们眼里播下了不少种子。
陆扶桑回过眼神:“你打不过我。”
头目冷哼一声:“你的力量也在消耗,我感觉得到,你赶快动手吧。”
陆扶桑奇怪地呃了一声,他丝毫没有意识过这个人会主动选择放弃生命。
“你只要告诉我背后的人是谁就行。”陆扶桑继续说到。
头目抬起头,他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在嘴角处带了一抹微笑:“我要是告诉你,我还是会死的,陆扶桑,你是犯人,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陆扶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你们不要以为什么话都可以蛊惑我。”
头目摇摇头:“这是一个诅咒。”他一把抓住陆扶桑的七星剑顶端。
陆扶桑以为他要挣脱,刚要晃动剑身,头目却直接把七星剑塞进了自己的胸膛处。
扑哧———
血洒在陆扶桑的脸上,黏糊糊的,让他感觉有些恶心,同时血还在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滑动。
他喘着气,收回剑,头目倒在地上,死了。
公主立马收回了刚刚的恐惧,连忙跑到了陆扶桑的身前,不过陆扶桑却展现出了一丝警惕。
兰牟紧紧跟在后面,她把弩机牢牢地捏在手里,陆扶桑点点头然后把弩机装在了手上。
麒麟的力量褪去了。
“你就是......陆扶桑......”公主弱弱地抬头看着陆扶桑。
陆扶桑低下头,他看着这位公主,她的裙子上有不少血迹。
“没错。”他承认了。
公主吸了一口气,她转动了几圈眼珠子,然后说到:“我对你的事情略有耳闻。”
陆扶桑没有表情地坐在一边:“我救了你,你可以回去。”
“还有......”公主摇摇头,她坐在了陆扶桑身边,“你既然救了我,我也会答应之前对你的承诺。”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父母可能遭遇了什么。”陆扶桑有些失望难耐,“公主,我也希望你早点回去。”
他现在已经被揭穿了身份,虽然公主并不打算揭穿他的身份,但是他还可以进入武州吗?
“陆扶桑,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公主有些傲娇地说到,“你现在是犯人,但是本公主不会把你当做犯人看待。”
陆扶桑侧过头,他看到兰牟也微微一笑。
公主闭着眼睛然后又偏过头看
着陆扶桑:“跟着我吧。”
陆扶桑吧手握紧放在自己嘴唇旁,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一个救了公主的人谁会怀疑呢?
他可以借此换一个身份好好活下去,沈德藻已经死了,自己的尾巴已经被铲除了。
按道理来说,自己如果有公主的认同,即使重新回到苏州也可以以一个不同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对付武州难缠的家族也可以更为容易。
“不过公主,你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吗?”陆扶桑略带嘲讽地看着公主。
这时候天色阴暗,陆扶桑却可以依旧看到公主细腻的脸庞肤色。
“我略有耳闻陆扶桑是犯人,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快要离开京师了,我知道这个人还是因为张子炎的口信。”公主思考了片刻然后说到,“他们说你的身世有问题。”
陆扶桑苦笑了一声:“就因为如此,我得到了许多又失去了许多。”
公主长大了嘴巴,那嘴巴如同樱桃一样:“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关键时候还让人意想不到的原因是这个。”
陆扶桑差点没有一屁股坐翻。
“你放心好了,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关心你是什么犯人还是什么的,我相信你,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公主笑道,露出了好看的酒窝。
“我本来就没有说的那么差!”陆扶桑气鼓鼓地说到。
兰牟也点点头:“对啊,我的主子非常英勇呢。”
公主这才站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对陆扶桑说到:“陆扶桑,现在你就是我的手下了。”
陆扶桑耸耸肩膀:“好。”
“公主!公主!”屋子外传来了叫喊声。
陆扶桑一下子就听出了卢宗煊的声音。
公主立马走出门外,几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刚刚摸索了过来,他们身上大致也沾染了许多水滴。
“喂———”公主挥了挥手。
“唉?”那几个人转过头,然后又瞪大眼,直到那个身影从模糊状态转为清晰的图像后他们才呼唤起了周围的人。
卢宗煊骑着马从另一条路赶到。
“公主———”他兴奋地叫到,然后像一头狼一样直扑而去。
他身后还带了一支小队成员,几个护卫紧跟其后,他们闯入到了屋子里,然后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他们几乎没待上几秒就离开了。
卢宗煊注意到屋子里的陆扶桑。
他带着怒意看着陆扶桑:“喂!是不是你害的公主......”
“喂!卢宗煊,你是头猪吗?”公主打了他一拳,“明明是你的人支援不利!”
卢宗煊胸口上挨了一拳,虽然打得他不疼,但是他还是弱隐若有的感觉到了一
丝醋意,醋意在他的心头里勃发。
他身后的士兵迅速占据住了这个屋子附近。
公主瞅了瞅那些远道而来的士兵然后才对卢宗煊说到:“我们回去吧,尽早离开这一带。”
卢宗煊转了转眼珠子:“公主......”
“照我说的去做!”公主叫到。
......
翌日。
京师。
卢院。
卢家的住宅安置在京师最繁华的一带,这里到宫城只需要简单地走几步路,据称卢家的地位在唐国和周国都很不错,以至于皇帝都要尊崇他们家族三分。
“制海内”三个字一直悬挂在卢家大堂内。几只鸽子停在屋檐上,京师现在十分潮湿,人民享受着每天清晰可数的乐事之中,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丢失的国土了。
不少文人骚客在书院里,酒馆里,春楼里发发牢骚,伴随着大户人家鸟笼里的贵物嘶叫。
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慢慢从院子外走到内庭。
院子的空气很潮湿。
那个人手里捏着两粒佛珠,不过那黑黝黝的佛珠此时倒是有些冰凉。
“卢大人。”一个仆人从另一边悄然走了过来。
“有情报?”那个卢大人长相不是很讨喜,有一些严厉。
“对,公主刚刚离开了广川。”那个仆人小声说到,“广川太守送来了急件,来的人还说广川一带遭遇了洪涝。”
他说完就取出了红色封面的奏章。
卢大人拿过奏章打开直接看向他想看到的一幕。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卢大人的眼神里有一些微妙的神情,“难道公主途中没有经历什么吗?”
他又打算仔细看一遍广川太守的奏章,里面详细介绍了一些公主来时的场景,广川位于一块肥沃的平原,那个太守本身也是卢家的眼线专门负责控制那一带的财政。
下人有一些疑惑。
卢大人看了几眼文书里的内容,然后喃喃自语道:“公主带兵伍两千人,卢宗煊带甲六人。”
下人低下头。
“哈哈哈,好事啊,说明事情还是开展了。”卢大人丢下奏章,然后转过身子:“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提前有信息,这个徐阶,还是再跟我对着干,他以为自己瞒得了我。”
下人喏喏地拿起奏章,然后又想说些什么。
“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卢大人回过头,然后抢过奏章,最后又对下人说:“你可以走了。”
下人弯弯腰,走了。
卢大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屋子之中,然后他又觉得自己需要做一些更激烈的动作。
“叫袁公子来我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