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怎么回事?”元华有些不安,他坐在一块光滑平坦的石头上考量着洞内的情景,他和弟兄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现在不少人已经在一边呼呼大睡起来了。
虽然元华自己也很累,但是他总觉得现在休息并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这个洞以前就传闻有邪气,本来他打算封掉这个洞,但是又怕有一些禁忌,所以久久没有处理这个洞口。
现在沈德藻一意孤行去了洞里,自己也只能干瞪眼。
突然,一个影子在里面闪动起来了。
“有人?”元华敏锐地注意到动静,虽然他现在昏昏沉沉地,但是也能知道那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身影,而且脚步敏捷。
“谁?兄弟们拔刀!”元华伸直手,许多小卒子立马围在元华身边,拔出自己的武器紧张不安地指向洞口处。
“哎呀......是我......”张四郎颤颤巍巍地摆摆手掌,他摸了摸肚皮然后又看着周围一圈的小卒:“各位,放下武器吧,咱们赶紧走吧。”
“走?去哪儿?沈德藻大人呢?”元华皱着眉头,他脑子里此时有一股不安的想法。
“他们都出事了......”张四郎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带了面巾,估计也得完蛋。”
“他死了?”元华瞪大眼。
“是啊,手下的人全都死了,你别说,那洞里全是尸体,不止今天的,以前的还有。”张四郎又想着应该把那个场景描述地更悲惨一些。
“那......他们要抓的人呢?”元华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所谓的犯人呢?”
张四郎晃晃头:“都死了!这个洞是个不详之地!大人唉,咱们以后都别进这个洞了!太邪乎。”
“糟了......沈德藻是下来的一个侦查官员,要是死在江城,咱们可吃不消。”元华不安地转转眼珠子,“看来咱们怕是吃不消了。”
“不过那兄弟也死了!”突然,张四郎悄声说到。
“什么?”元华一下子挺直了腰杆,“他死了?那他的丫鬟呢?”
“死了......都死了。”张四郎补充到,他又指了指洞口,“看来这地方没法待了。”
“不过咱们还得把尸体找到吧,然后把尸体运回去。”元华并不觉得妥当,但是张四郎立马吓得摇摇手:“哎呦大人你就饶了兄弟们吧,咱们只能报告童大人沈德藻死了!”
元华侧目看着兄弟们,他们中有些人确实面露恐惧的神色。
“都死了......”元华呼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又坐在石头上,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垂下眸子凝视着张四郎,他细声问道:“没说谎?”
“绝对没有!”
“好吧,咱们尽快回去。”元华终于说到。
......
瞎子和兰牟观察着洞口外的动静,听到元华的命令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家伙还是在帮我们。”瞎子吃着一根鸡腿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瞎子,我可知道我们沦落到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兰牟哼了一声,她看着瞎子覆盖了一层金黄色油水的嘴唇不禁有些怨气地说到。
“哎呦,你们这是因小事大。”瞎子嘿嘿笑到,他表现的极为不在乎,然后他丢下骨头吮吸了一口嘴唇,“我看朝廷派人来抓你们倒是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不关你的事情!”兰牟说完就回头走进洞内,她虽然看多了杀戮但是对于瞎子这个人她却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过瞎子倒也不在乎兰牟对他什么态度,他只关注陆扶桑这位少年的动态。
“对了,你想算上一卦吗?”他突然咯吱咯吱笑到,“愿意让我给你算上一乾坤吗?”
“没有必要!你这个家伙满嘴里装不了几句真话,你只知道操控别人!”兰牟摇摇头。
“哎呦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实际上,在你们来到江城这一带的时候我就提醒你们了,这么说的话我还算是老实。”瞎子耸耸肩膀,他又扫视了一下四周,“在这个洞里,失去视力的人往往会更强大,我这也是帮助你的主人拥有我们的绝学。”
“希望你不是别有所图。”兰牟撇撇嘴,但是她还是不打算信任瞎子,至于他所说的算卦,她更是满脸不在乎了。
“正义往往需要一点灰色的力量来匡扶,这个朝廷里到处都充斥着阴谋与利益,我只是乐意让他们更乱一点。”瞎子跟在兰牟身后笑到,“这个国度要么邪恶之极,要么被新的力量冲垮。”
“够了!”兰牟走到那一群死尸之中然后注意到了沈德藻的尸体,沈德藻面露狰狞,身子瘫软在墙角,他的爪牙根本来不及施展拳脚就一同惨死在了这里。
“不过你们是要去哪里?”瞎子随口问道。
“你不是会算吗?”兰牟讥笑道。
“这些事情怎么算?”瞎子知道这丫头是诚心在他作对了,不过他立马又释怀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的主子去哪儿,他都会遇到一个人!”
“遇到一个人还不容易?我们每天都可以遇到许多人。”兰牟回到最后的墓室坐了下来。
“不不不,我说的是一个特殊的人。”瞎子伸出一根指头随意说到,他注意到兰牟眼中那掠过的好奇的神色,虽然那神色转瞬即逝。
“会是谁?”她装作漫
不经心地问道。
“一个重量级别的人物,我不好明说,只说是一个......笼子里的黄鹂要捉虫。”瞎子想了一会儿才隐晦地说到,“你们与这只黄鹂会相遇的。”
兰牟不再看他了,她只是看着地上的一些残羹冷炙,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食物。
......
元华和众人火速回到江城。
“让开!让开!”他们叫到,一行人在前列负责让平民闪避开来,元华灰头土脸地走进城区,然后又拉着张四郎的胳膊:“你!到时候把你见到的全部说给童大人听,咱们对这件事情的后果一定要抖索个清楚。”
“放心吧。”张四郎自认为瞒天过海,他点点头。
到了衙门,童大人还在审案,他捋着自己的小撇胡子严肃地看这朝堂下来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女人哭哭啼啼,一个男人却站在旁边十分愤恨。
童大人拿着板子随意摇动了一下子,那黑色的短板子一会儿指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全身一下子颤动开来,一会儿又指向了女人,女子哭的更加梨花带雨了。
“你们一对夫妇!互相偷情,拆散别人的家庭,今天却对证公堂诉说不是,我看啊,都得......都得......”终于,他说到,可是在最后他却停顿了。
旁边的师爷还在写着,这个时候也疑惑地顺着童大人的眼神看过去,元华带着一堆疲惫不堪的卒子走到了堂外,元华身边还是张四郎。
“都给我斩了!”他看完才丢下板子,那对男女这才同时跪倒在地,但是几个卒子已经扯开了他们。
“不不,大人,我们愿意重新相爱!重新在一起,大人,我们错了!”那男子连忙想拉着女子的手,可是童大人却不领情,他急匆匆走到一边招呼元华。
元华带着张四郎进来了。
“怎么样?沈大人呢?”童大人疑惑地看向外边,“他人呢?”
元华顿了顿,他瞥了瞥张四郎,张四郎呃了一声又注视着童大人那双魁梧有力的眼睛。
“他......他死了。”良久,张四郎说到,他说完这一句之后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继续说到:“死在一个很邪乎的洞里!所有人都不经意之间死掉了,要不是我有一块面巾,估计沈大人和我还得倒在一块!”
“混账!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童大人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着元华:“你不是也跟沈大人在一起吗?”
元华有些不乐意地说到:“沈大人没让我跟他一起进去。”
童大人现在可也是有些茫然了,他忐忑不安地用手指扣动自己衣服下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