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行行好,钱能不能宽限几天?”却是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屋里家具简单,在农村也算是普通人家,几个男人站在厅堂中间,却是一个中年女在哀求。
谢小雪直接走了进去,“这里的钱只多不少。”把钱递了出去。
那几个男人中间像头领样子的家伙将钱接过,开始数数,数得特别仔细,最后有点舍不得的把钱递了回去,“小娘们挺有办法的。”
却是带着人离开了。
谢小雪将钱摸在手中。
而中年女人从地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瞪了她一眼,“你这钱什么地方来的?挺有能耐,我儿子帮你打架,还有人帮你在出钱!照这样看来,你也没有必要留在这穷地方吧,你能不能离开这地方,你再不离开,我儿子下次就得杀人了。”
谢小雪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完说话,头微微点了点,“好吧,我还是想说对不起。”她一个人走出房间。
结果她刚刚出去,已有一道身影阻挡在她身前,仍然是那个中年妇女,“谁让你走的?叫你走就走,翅膀果然硬了,谁?知道没有我们家你现在还在不在?钱是跟谁借的?我先还上……一部分!”中年女说“部分”的时候,自然声音小了。
谢小雪道:“别说了,是谢老四留下的钱,我也实在不能再打扰你们,我走了。”
她拨开那中年女人,直接到了马路中间。
倒有点无根浮萍的意思。
林枫最后和她一起又回到她破旧的院子。
谢小雪转身向他道:“钱可能很长时间才能还给你了。”
林枫楞了楞,“哪个用还?你说过,这是谢老四留下来的,本来也是。”
其实林枫想说还有几千个几万个十万,不过他知道不能说。
谢小雪摇头,“算了吧,你不用安慰我,我记着的。”谢小雪回头看了看院子,“这个院子应该能值点钱,抵押给你?”
林枫看了看,这东西他拿着没用,“我不要。”
“你嫌弃太旧,可我只有这个,还有你这么小,也不用学谢老四一样讲义气什么的。”
林枫道:“其实你不知道,谢老四这个人很有本事的,很多求着当他徒弟也不行呢,钱算什么?”
谢小雪脸上露出鄙夷神色,“什么本事?杀人放火?就因为他截留政府物资,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背着个贼女儿的名声?你也想学他?”
林枫心里生出一番苦意,大漠当中,哪个中年男人不是背负着这样骂名呢,“你别误会了,谢老四虽然犯了法,但仍然是军人,至于我爸,比他强点,是没有犯过错误的军人,所以我的钱来路必正,还钱的事别说了。”
他把谢小雪还回他的三万块推了出去,“这些你拿着吧。”
谢小雪把钱夹着,却没有收回去,“你对我有所图?好吧,我已经十六岁了,三万块钱我可以当你三个月女人,这样够了吧。”
林枫的手松开,头也不回直接上冯超的车,这一幕看着就让人不太舒服。
冯超看到他闷闷不乐,出口询问,“什么情况?”
却看到林枫从背包里面递
出金砖,这玩艺可是真正的砖了,“这个帮我出一下手,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谁说的,东西没出手,你饭也没做,这账可复杂了。”
冯超诧异的接过这二三十斤的一块砖。
车准备开动,“小妞,八星大厨不要你,你也不至于撞车吧?”冯超吓个半死,看到谢小雪过来拦车。
谢小雪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脸上通红:“你说你是开饭店的,我可以过来打工么?”
林枫探出头去,“可是你要上学啊。”
谢小雪脸上更红,摇头不止。
“这年龄正该上学,如果不上学以后只能种一辈子地了。”林枫借用他老子的话教育谢小雪。
在大漠里面这话实在没有杀伤力,那里连地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到。
谢小雪还是摇头。
林枫没有办法了,据他所知,谢老四是有个老婆的,现在老婆一直没有出现过,这自然是谢小雪不去上学,或者上不了学的原因。
不想再问她伤心事情,林枫给冯超打了个招呼,去往先前中年妇女的家里。
谢小雪过来撵他。
林枫把她阻挡住,“算了,我答应你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谢小雪眼神闪烁,飞快的跑回到自家的院子。
结果那中年女人一看到林枫,脸上就有点紧张兮兮,“啥事?”
林枫开始询问谢小雪这些年的情形。
与他想的差不多了。
谢老四上军事法庭的时候,他老婆已怀胎六月,后来生下谢小雪几个月,当妈了也就跑了。
是奶奶把这小妞带到六七岁,然后奶奶又去了。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靠政府低保,然后村子里面的人你给一点,我给一点,把她照顾大,这才刚刚混了个初中毕业,实在没有办法再读书,日子除了穷再没有其它……
听起来让人伤心的事情总是没有人愿意多听。
林枫耐着性子听完,对中年妇女鞠躬,“无论如何我得带她去城里,我是她爸的朋友,这里是联系方式,你们随时可以来看她。”
中年妇女有点不太放心,“那钱是你的么?”
林枫摇手表示无所谓,微笑出门。
到了马路上,谢小雪家门口,那女孩已经紧张的站在车头前。
“你不会去要钱吧?”
林枫道:“怎么可能?都是善良人家,我还好,那小子一看就是人贩子,不交待一下,人家能放心?”
冯超在车里听不见他说什么,瞪了他一眼而已。
于是谢小雪也高高兴兴的去跟以前照顾过她的邻居告别。
林枫上车等他,冯超转过头,“你小子,这样一个颇有发展潜力的美妞你就让人家当服务员?你小子什么眼界?”
“卖你的东西。”
冯超拍了一下车窗,“别忘了给本少好好做那一顿饭。”
林枫道:“我记着的,不止欠你一顿饭而已。”
冯超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再说话,生怕他反悔,静静的等谢小雪。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自然回来了:“住址和座机我都留给邻居
了。”
林枫表示无所谓,招呼她上车。
果然日子过得很艰难,女孩几乎没有什么行李,就是简单的必须品,什么内衣、袜子之类,衣服只是没有打布丁,尺寸很多不合身。
她却又把林枫给她的三万递回来,“这钱还是还给你吧,到时候打工的工资你也可以扣。”
林枫摇头不止,“你拿回去,先管着。”
谢小雪脸上一红,把钱扔到位置上,啥话都不说。
结果众人回到八星大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四五点钟,门口又停着两辆梦幻流线型的跑车,队伍已经排起来了。
林枫见谢小雪不收钱,没有办法,只能把钱和金砖都收了回去。
下车之后,也挺意外的,饭店被打扫得挺干净,而且墙上还贴了点墙纸,搞得分外另类。
却是大光头叶三和洪烈正陪着妹纸们在聊天,里面又增加了几个陌生面孔。
一看到林枫,邵璐雅赶紧起身,“枫哥。”
林枫道:“这墙纸谁贴的?”
叶三走了出来,指了指自己,“这风格肯定是我的,八星大排档得有点八星的感觉,至少墙纸得比隔壁高级,当然你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再换。”
冯超从林枫背后出现,“你特么搞什么搞?贴这玩艺想影响我食欲?”
叶三尴尬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谢小雪看到这些奇葩的人员配置,再搭配这怪异的饭店风格,脸上表情那是各种。
最后人到了最偏僻的角落里面去了。
林枫对这装修风格不太满意,“我把钱给你吧。”问叶三道。
“什么钱不钱的,你要是觉得欠我的,炒菜的时候份量足一点就行,什么插队上门服务我是不敢要的。”
叶三就比较会做人,林枫点头而已,“别那么说,也欠你一顿。”
冯超立即就开骂:“你特么什么玩意你?老子今天下午班都没上,直接给你当小工,也就一顿饭,这小子什么情况?你想死还是想活?”
林枫叹了口气,总有人好心办坏事的,就是冯超这种,“你想怎么样?”
“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呢?我的必须得改一下。”冯超道。
林枫准备将背包交给叶三,头也不回道:“改不了。”
冯超冲着他背后就是一记飞踢,林枫背包没有放下,却回头格挡。
立即就是沉闷声响。
冯超脸上一青,立即站在原地不动,表示不痛,其实右腿已开始打颤。
至于林枫,那是动都没有动一下。
冯超站了半晌,忍痛从林枫手上抢东西,“东西交出来!”语气又开始装逼。
林枫交给他,他将包扔给叶三,“把这东西卖了。”
叶三接住背包,“什么玩艺,装的石头?压死人。”
顺手往里面抄了抄,眼睛大概扫视一下,“大哥,你让我卖这玩艺,是不是有点可笑?”
冯超顺手就从包里面抄出一叠钱,“这一万是我被骗的饭钱,其它的随你,一万块卖八千也行,当石头卖了也行,有多便宜卖多便宜!”
脸上那是各种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