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一大早就领着新任女友看望程圣君,貌不惊人,却又白白静静、胸鼓臀圆。
他抱着程圣君轻声问,“沈佳佳做媒,机关幼儿园的老师苏杭杭,按你要求找的,满意吗?”
程圣君一脸纠结,奶声奶气地道,“你觉得……我一年后还需要吃奶?”
“母乳养三年,身体更健康。”李云峰一本正经地道,“只要十个月!”
程圣君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边有块纸尿布,你先拿去用,过两天再换。”
李云峰红了脸,“这……”
“笨死,不知道剪成鞋垫?”程圣君朝少妇伸出双手,“苏阿姨好,我叫程圣君。”
苏杭杭手足无措的张开怀抱,“圣君好漂亮,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听话。”
程圣君蹭了蹭高耸的柔软,“苏阿姨多喝鲫鱼汤,就能和我一样漂亮。”
“你们两个这么早,昨晚在一起?”程红打着呵欠从卧室走出来,捏了捏程圣君脸蛋,“小色妞,没奶你也蹭!”
苏杭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李云峰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红姐越来越庸俗了,我们只是约好一起吃早饭。”
程圣君连忙安抚受惊的大白兔,“苏阿姨下次去新家找我玩,那里没有女流氓。”
李云峰笑道,“培育基地的木楼已经竣工一个礼拜,城东的房子还没好?”
程圣君挥了挥小拳头,“帝辛和嬴荡那两个白痴大半夜打了一架,严重延误工期。”
李云峰鬼鬼祟祟地问,“杨阿姨怎么办?不是找了个男朋友吗?”
程圣君皱眉,“升了官就八卦?小心程伟揍你,她们将来住一楼!”
李云峰说,“程哥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快两个月了,一直躲着我……”
程红没好气地道,“他还躲着他妈,把他外甥也拐走了。”
李云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得赶回去上班,红姐跟小仙打声招呼,让我去培育基地蹭饭。”
程红抖擞起来,抱着程圣君尽展母爱,“赶紧的,烨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这当妈的也该去看看了。”
程圣君挣开程红的魔掌,投入杨素芬的怀抱,“多住几天,等我们走了,老房子就是你的。”
“想得美!你们要敢这样做,我就跳楼!”
程红挽着苏杭杭的胳膊走了出去,“先送你上班,给姐说说……一朵鲜花是怎么插在牛粪上的。”
李云峰反唇相讥,“红姐多久没见过烨烨了?”
程红答非所问,感慨万千,“杭杭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自己带,我家烨烨已经把小保姆当成了亲妈,把亲妈当成了小保姆。”
李云峰打抱不平道,“小仙更像烨烨亲妈。”
程红拉着苏杭杭上了自己的车,“有了女朋友就应该忘掉梦中情人。”
李云峰认命似的驱车前行,暗暗下定决心,坚决远离更年期妇女,洗笔峰派出所的内勤也是这个年纪,要不要换换?
培育基地的科研楼,仍在紧赶工
期,水电施工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后院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一墙之隔,两处天地,迷雾重重,杂草横生,奇石林立,除了山脚下的一栋六层木楼再无任何建筑。
“烨烨!”
程红深情召唤过后,山野突起腥风,一道斑黄色的身影呼啸而至,形似虎豹长近七米,肩过两米,五尾拖地,四足六趾,颈部鬃毛挡住大半个身躯,豹头独角向前突立,眼若琉璃,长眉长须。
张烨烨抱着狰拔萃的独角瞥了程红一眼,如同看见了母老虎,闭上眼直喊,“驾!驾!驾!”
程红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娘下来。”
狰拔萃跑的更快了,只留下一道伟岸的背影。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们没精神病……”李云峰喃喃自语。
“小样,傻里吧唧的,这是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快去把我儿子追回来!”程红啐道。
“我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李云峰翻了翻白眼。
恶人自有恶人磨,一道靓丽的身影化身拦路虎。
“谁让你来的?把烨烨都吓哭了!”绝仙剑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矛头对准程红,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缓缓拉开帷幕。
李云峰自认为掺和不起,躬着身子躲进木楼,逮住郁垒猛套近乎,还没扯到蹭饭正题,派出所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报警中心传达紧急警情,沧浪江洗笔峰段有十来名潜水爱好者受困。
李云峰有点懵,再过几天就是腊月了,这时候还有人潜水?警情如火,容不得细想,他急忙赶往案发现场。
出乎意料之外,报案现场距离河道最少还有三里,没有报警人,只有一辆十二座的面包车和两顶野营帐篷。
辅警从雨刮器上找到一张纸条,“请救救他们!在地下,十一个人。”
李云峰小心翼翼的拉开帐篷门帘,直径一米的坑洞赫然入目,旁边还有一大捆登山绳。
他拉了拉绳子,纹丝不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坑道深约十米,90度东转,指向洗笔峰。
“盗墓的?”
李云峰倒吸一口冷气,一边呼叫增援,一边给报警人打电话。
电话铃声在另外一顶帐篷里响起,同样有坑有绳,只是多了一部老式手机,坑地通道则向西,直通沧浪江,似乎专门用来运输泥土。
“去你大爷的,老子刚上任,和你们这十一个傻叉有仇?”李云峰百般无奈,只好趴在洞口祈求老天保佑,“里面有人吗?”
回音经久不绝,通道深不可测,唯独缺人响应。
李云峰把帽子平放在地上,边戴手套边对辅警交待,“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守着。”
辅警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所长……报警人都跑了,说明最佳营救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事不是两个人能解决的,增援马上就到,不差这一会。”
李云峰微微摇头,“十一个人,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下去看看,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总得做点什么。”
辅警连忙脱帽,“我去!”
“下次你先。”李云峰半个身子已经进
入坑道,又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程伟发了条消息,“沈佳佳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叫苏杭杭,是不是跟你有一腿?自从我俩交往,你都不敢见我。”
程伟秒回,“不认识!把纸尿裤戴上。”
李云峰彻底平静下来,嘴里咬着手电,顺着登山绳直降,一头扎进向东延展的通道。
通道直径也在一米左右,弯弯曲曲,只为避开坚硬的岩石,整体方向不变。
潮湿泥泞,遍地都是人体爬行的痕迹,时不时的还有黄土掉落,除了摩擦声,就是呼吸声。
李云峰早把李大胆的绰号扔到了天边,脖子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伸出双手使劲在屁股后面擦了擦,这才从胸前掏出纸尿裤戴在头上,自我安慰道,“不是迷信,只是有点冷!”
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油然而生,他干脆灭掉灯光,紧握手电、电棍,依靠肘和腿的力量顺着登山绳前行,直到……撞见一双靴子。
李云峰没敢开灯,悄无声息的脱掉手套,摸向陌生人的脚踝处,一阵温热传来,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是活的,只要把你救出去,看谁还好意思和我抢!”
李云峰狠狠地掐了陌生人一下,仍然无声无息,他慢慢向上探寻,摸到了腰刀、对讲机,摸到了氧气瓶、防毒面具……还有电动工具。
“这么专业?体毛未免太长了一点,扎手!”
李云峰心惊不已,连忙抽出陌生男子鞋带,紧紧捆住其双手,又向下一个人爬去。
他简单机械的重复着,捆到第六个人时,前方拐角出现几束刺眼的灯光,划破黑暗。
通道已至尽头,豁然开朗的同时充满诡异,几个高大的人形倒在地上,头顶的探照灯、地上的强光手电依然亮着,有三束光恰好照在刚挖开的墙壁上。
头颅累累,堆积成壁,一片雪白之中,间杂着几许深幽,空荡荡的眼眶,似乎在诉说过往,虚无,缥缈。
“我……C你大爷,一群白痴……挖这东西干什么!”
李云峰哆哆嗦嗦的咒骂着,抓起一副氧气瓶和消毒面罩套在身上,猫着腰、紧握电棍,缓缓前移。
三分钟过去,有惊无险,似已风平浪静。
李云峰渐渐镇定下来,拾起地上的强光手电四处查看,“已经挖出了一堵两米高、十来米宽的骨墙,还有朝左右扩展的趋势,他们是想绕过这里,为什么会晕了呢?难道有……”
“啊……冤屈!”数声尖叫动人心魄,通道摇摇欲坠,泥石俱下。
电棍循声挥去,惨叫声戛然而止,李云峰扯下陌生人的面罩,露出一张极俱异域风情的脸,还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白种人!老子究竟是倒霉,还是走运?踩着你手……也不用叫的这么凄惨吧?让你碰瓷!”
李云峰又是一棍戳了上去,随后撕下另外几人面罩,无一例外都是白种人,灯光扫视之时,一具特殊的头骨特别引人注目,眶骨上缘另有两只平行的窟窿。
“四只眼?”
他将右手探进四眼头骨,啪的一下,眉目突然合拢,紧咬食指不放。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