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夜惊魂,法理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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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元年,九月十七,亥时初。

向敏中在睡梦之中被人请了起来,开封府左厅推官亲至向宅求见。早在咸平四年(1001年)他就以河北、河东安抚大使之职拜同平章事,充任集贤殿大学士,后因两相争寡被罢,出知永兴军,自那以后,政治嗅觉异常敏感。

转眼间,他已年近六十,刚由河南府知府兼西京留守转迁至中枢,暂领东京。

“出事了,还不小! ”向敏中在心里暗暗祈祷,“陛下尚未离京,千万不要出乱子,若是耽误东巡,再无重回政事堂的可能!”

东京留守位高权重,管掌宫钥及京城守卫、修葺、弹压之事,畿内钱谷、兵民之政皆在其管辖之内。

再次拜相,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前几日收到的诏书,此刻重逾千斤:“车驾巡幸,其近京州军兵田寇盗事,令东京留守提举之。”

还好,只是有人要烧资圣阁,火还没燃起来,向敏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内起伏不定,沉思片刻叹道,“李德渊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一点防备都没有!”

那推官苦丧着脸道,“彭尚义是来开封府告状的,既无恶行,又是读书人,还是咸平五年晋州举人,谁都没料到他会这么冲动……”

向敏中直截了当地道,“既然自寻死路,想必真有冤情,他要告谁?”

推官已汗流浃背,“他状告晋州知州齐化基,勾结妖人祸害其妻女,然则皆是虚妄神异之词……”

向敏中又问,“不论真假,此事应为开封府、御史台所辖,你深夜至此,难道想让本官去救火?”

推官连道不敢,“李大人欲开资圣阁,请相公定夺。”

向敏中皱眉道,“皇城司是蓝继宗当值,他怎么说?”

推官说,“蓝都知已至相国寺,开资圣阁是他先提出来的,此时夜深,不宜惊扰陛下,特来请相公定夺。”

向敏中不悦地道,“兹事体大,关系陛下东巡,不能劝下来?孰轻孰重李德渊分不清?”

推官汗如雨下,“彭尚义似乎疯魔了,非要说资圣阁七楼有什么帝君借住,能替他主持公道……”

“不要胡说八道!他疯你也疯?”向敏中暗自寻思道,“所以蓝继宗才想深夜开阁?他就没想过开阁之后如何收场?无论七楼有没有人,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是下官的不是,还请相公恕罪!”推官习惯性的先认错。

向敏中决定亲自跑一趟,与其坐在家里听天由命,不如亲赴现场,就算应对不力,救火有功多多少少可以做些弥补。

午夜子时,信陵坊,相国寺北门。

资圣阁早早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开封府和皇城司同时上阵,仍有不少民众徘徊不去,对着二楼指指点点、痛骂官员不作为,方致举子欲行自焚事。

直至向敏中仪仗赶到,靠着白纸灯笼上的东京留守四字才让众人安静一点。

‘枢密直学士权知开封府’李濬,‘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崇仪使、勾当皇城司’蓝继宗,相国寺住持慧仁先后迎了上去,四人相互见礼,略事寒暄,向敏中不紧不慢地步入卢

舍那大殿,“彭尚义怎么样了?”

“情绪已经平静许多,不哭也不闹了。”李濬说。

“还是不愿意下来?”向敏中挑了挑眉。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承诺。”李濬一脸颓废,微微摇头,“七楼可能还有一个人。”

“蓝都知怎么看?”向敏中又问。

“水、沙、泥都备好了,若是此时开阁,半刻钟之内就能把彭尚义带下来,火势绝对可控。”蓝继宗说,“怕就怕顶楼还有一个人,那样的话,怎么做都来不及。”

“不能确定的事先放一边。”向敏中绷着脸说,“彭尚义是怎么上去的?这么多人,都是瞎子?”

“阿弥陀佛……他剃了光头,乔装成寺内僧人的模样,还有一手开锁翻墙的本事。”慧仁叹气自责,“是相国寺失职,才劳累三位大人连夜奔波。”

“住持方丈无需自责,一楼大殿每日往来成千上万人。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天长日久,总有疏懈的时候,今日若是有惊无险,反而能为后人敲响警钟。”向敏中瞥了李濬一眼,意味深长地道,“齐化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化基有没有问题,下官无权过问。倒是彭尚义所递的状纸太过离奇,通篇鬼神。下官见其是读书人,不忍苛责,好心提醒若是地方官贪赃枉法,可去御史台递交状纸。”李濬摇头苦笑,“谁知他竟然偷入资圣阁,不管怎么说,确是下官失职,待此事了结,下官会向陛下请罪。”

“千里迢迢只为一纸状纸,又是参加过省试的读书人,怎会不知御史台?彭尚义不是想找你、就是想通过开封府直达天听!”向敏中点醒李濬,看着蓝继宗问道,“齐化基风评如何?”

“差强人意。”事关一地知州,虽然皇城司有权刺探官员阴私,蓝继宗也不愿意多说。

“想来一个老头子,不至于让彭尚义惊恐,我上去和他谈谈。”向敏中道。

“万万不可!”蓝继宗和李濬异口同声地道。

“有何不可?他是读书人,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向敏中态度坚决,铁了心要上资圣阁。

“彭尚义虽然是读书人,另外一个人就不一定了。”蓝继宗说。

与此同时,程伟悄然来到资圣阁二楼,于黑气缭绕之中,问道,“就这样站着别动,说说是怎么回事。”

彭尚义刚想跪下,一股巨力袭来,稳稳地托住了他。

程伟又说,“跪拜若是能解决问题,何必要来东京?”

“仙长所言甚是。”彭尚义挺了挺胸,哽咽道,“在下是晋州临汾县人,世代书香门第,上月中秋节,携父母妻女夜观花灯……遇一妖道,非说小女骨骼清奇,想要带回云丘山随他修行,还说可以请晋州知州齐化基作保。小女年方九岁,在下及家人舍不得她受苦,自是婉拒。谁知那妖道恼羞成怒,口出秽语,说什么母女长相俱佳,他日双修更具意境。双方推搡之间,家父跌倒在地,于次日凌晨离世……”

话到伤心处,彭尚义泣不成声,借着衣袖擦干眼泪,继续说了下去:

“临汾知县接我状纸之时,那妖道正在府衙做客,晋州推官硬指家

父亡故实乃不慎跌倒所致,替那妖道说项,要求两家私了,在下自然不愿。”

“几经周折,晋州通判王大人透过中人指点在下一番,让在下等天子封禅归来再递状纸,届时他会一同上奏。”

“想到家父丧事尚需料理,进京告状分身乏术,在下就应了。结果,家父头七那一夜,在下妻女忽然不知所踪……在下寻至府衙,才知那妖道也在当天傍晚离开……”

“乡邻和族人见在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自发前去云丘山寻找,无果之后,在下便一路寻了过来……”

“本官东京留守向敏中,孤身入阁,你不要害怕。”向敏中说服了李濬和蓝继宗。

“不用搭理他,这事我管了。”程伟点点头,“开封府府尹兼功德使,所以你找上李濬,是想从源头处寻人?”

“是王通判指点在下,李濬掌全国僧道选授,他的话比祠部更有分量。”彭尚义说。

“谁让你来资圣阁的?”程伟问。

“李濬似乎不愿意沾手僧道之事,让在下去御史台递状纸……”彭尚义吞吞吐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别说是一个算命瞎子告诉你的,你还忘了他长什么样。”程伟说。

“是……是一个女的,只觉得很美,又说不上哪里美。”彭尚义满嘴苦涩。

“书读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绞尽脑汁说废话。”程伟挥挥手,“你现在出去,如若所述属实,三日内,还你一个公道。”

“稍安勿躁!本官要开阁了!”向敏中又一次在大殿高声示意。

“还请帝君多多照顾在下妻女。”扑通一声,彭尚义还是跪下了。

“向敏中是个聪明人,你并无牢狱之灾。”程伟闪至一边,“留下妻女姓名,你在东京城等着。”

彭尚义顺阶而下,卢舍那大殿只剩沉重的呼吸声,皇城司一众逻卒等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罪魁祸首捉拿归案。

向敏中则是意气风发,颇为自得的寻思道,“资格老、威望高,说话就是管用,难怪陛下任我为东京留守,慧眼识尽英才。”

“大人不上去?”蓝继宗打乱了向敏中的胡思乱想。

“上去干吗?哪个男儿没有伤心失意的时候,妻儿不见踪影,一时想不开,实乃人之常情,陛下以仁孝治国,我等当疑罪从无、慎之又慎!”向敏中没好气地道。

“他意图在资圣阁纵火,上面可能还有别人!”蓝继宗小声道。

“一派胡言!谁说的?”向敏中似乎怒了。

“不知道。”蓝继宗的视线还没扫过来,慧仁就抢先答道,“贫僧没听过,也没说过。”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绝处逢生,李濬喜不自胜。

蛇鼠一窝,睁着眼说瞎话。

“当下官没来过!”蓝继宗拂袖而去,他也明白,这种节骨眼上,天子赵恒的想法肯定和向敏中一样。

皇城司逻卒陆续撤离,一步三回头。开封府一班衙役喜上眉梢,正要拿下飞来横财,却被向敏中一句话砸的粉碎。

“他不是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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