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东西我们惹不起,还是快些离开,只能从别处想办法回去了。”他也没说什么,似乎被这突然出现的危险将他的积极性打磨完了。
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三岔河的堤坝前,瀑布声震耳欲聋,虽然只有三十多米的堤坝,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宏伟感。
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我爷爷在这里出过力才有这种感觉吧,想到水里有要人命的东西,这点稀薄的宏伟干就消失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堤坝下面的河水不深,冲击力也变得小了很多,河道里的石头完全够得着,我们两个水都没碰,两人三两下就过了河。
这天快黑了,居然飘起了毛毛雨,两人加快步伐穿过河边的杂草堆朝着竹林靠近,“上午这天气还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
走了一段,“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下面的石头怎么的这么多,上面别说石头了,连点沙土都没有。”
周艺峰听我这么一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对我说道:“有什么不对劲的,一路下来看得清清楚楚的,快点走才是真的,别墨迹了。”
我皱着眉头接着说道:“我们一定是没有找对思路,一般的溪流都是越来越小,然而这里的确实从溪流变成了河流,看样子下去变成江都有可能。
而且这河里的水温差别也很大,一头寒冷刺骨,一头却是暖如温泉,再者三岔河前段河道被水冲得泥沙都没有,就多了个堤坝而已,这下面就变了片要明天地。”
我一边说一边返回到河边,一摸下面的水,果不其然,这水的温度还是刺骨的凉。
“你来摸一下是不是我的知觉出现了问题,怎么这里的水又是这么冰。”
他走过来一摸说道:“不是你的脑袋瓦特了,的确是这里的水很凉。”
现在出现的问题就来了,只有这三岔河河口和堤坝这一段是暖和的,其余的水都是冰寒刺骨的。
要是把这河比作一个人的手臂,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位置是暖和的,一个位置是冰寒的,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头一遭遇到,感觉脑细胞完全不够使用,仿佛找到了一丝爷爷口中不一样的独特。
“你说会不会是那些水蛭将这里面的水温改变了?”我心里也没答案,这地方的堤坝毕竟是爷爷来修过的,有可能这个答案在他手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七八米高的堤坝,不太确定的说道:“很有可能这堤坝就不是用来储水的,而是有着别的用处,要不然光是夏天的水流就可以把这堤坝废掉了。”
“你爷爷就没告诉你他们当年修这个玩意干嘛的嘛?”
见他问我,我改了改口气:“你猜呀!”
“猜你大爷你猜,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真想打你。”看着他咬着牙握着拳头。
“我爷爷就是这么给我说的,搞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修来干嘛用的,我能从他嘴里得到这些答案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感叹着又说道:“这一切对我爷爷来说就是场噩梦,他不愿说得太多。”
周艺峰点了支烟对我说道:“你说我俩为了写点小说跑出来这么折腾,还不如把你爷爷的嘴撬开,搞不好他说的出来的就够我们写个十本八本了。”
见他换着打如意算盘,我眯着眼看他说道:“那你咋不把你外公的嘴撬开呢?我出撬棍!”
“我咋知道,我外公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他又没上过学,你爷爷现在还是个教书先生,这些我都觉得说不通。
快走了,现在已经开始看不见路了,再墨迹有狼野猪老虎什么的,全村就到我两家吃饭了。”他催促着我。
经过刚才的水蛭,我俩现在精神极为紧绷,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要确定安全才前进。
步伐不快进了竹林已经走了十几
分钟了,八百多米的竹林我们两个应该已经走了一半了,这样下去,很快就刻意穿过这竹林了。
正准备继续走,我叫住他:“等等!”
转过身我从侧面走去,前面有一个洗洁精的瓶子在一丛竹子之间,捡起来看了看,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看着他也走过来,我递给他看了手里的瓶子,他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两一直走的直线,又没绕弯子,怎么的回来嘛!我看你是刚才被那水蛭吓傻了。”
一听到水蛭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他说的也对,我们没有绕过路,虽然这里的竹子,不是一根一根而是是一丛一丛的,竹叶虽然盖住了天,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毕竟我两个没有绕路,“说得也对,随手有将瓶子丢到地上,砍断了一根竹子,接着往前走。”
一边走他一边念叨:“不要老是神经兮兮得好不好,我们现在的没有任何外援,疑神疑鬼的把我搞疯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大哥我知错了,行了吧!”毕竟今天我处处理亏,脾气硬不起来,只有这样服软了。
刚才我们两个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别出去了,没在意我们到底时不时走的直线,这一次我仔仔细细的往前走,可以完全肯定我们是走的直线。
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洗洁精的瓶子,“你看这里也有一个,都给你说了是你太疑神疑鬼了,现在看清楚了吧!不止又一个瓶子。”
周艺峰越说越得劲,瓶子边上有一根被砍了一半的竹子,我指了指刚才我砍的竹子说道:“那这竹子怎么解释呢,难道也是刚好有别人来路过砍的?”
“这竹子,成哥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他放低了声音。
我也是心里慌得一批,这大白天的出现这种事情让我真的接受不了,科学家都没有能证明这个世界上有鬼,遇到点不能解释的事情就说有鬼,太武断了。
我故作镇定得说道:“这大白天的,不!这大下午的哪来的鬼,再说了就算是有鬼,也得到十二点人家才开始晃动,我连活人都不怕,还会怕死人吗?”
一想当初我为了练胆子找了个公墓,带着几个女同学给自己壮胆,我跑到所有公墓前的简介碑上坐下来。
你还别说,这不坐不知道,坐下来后背真的是拔凉拔凉的,立刻感觉有上千双眼睛看着你,我还硬着头皮坐了半个小时,回到宿舍当晚我就连续做了十几个噩梦,那滋味像极了爱情。
“我听老人们说,这叫鬼打墙,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蒙住了我们的眼睛,这个毕竟我们都是往前走的,我们得把它找出来,才可以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往四周看,天越来越黑了,雨水也大了些,我们要是在出不去,伤口被雨水弄化脓了就苦逼了。
“我就不信了,老子一个大活人,还出去不了,既然往前走不行,我们就反过来出去,看看是这个竹林有鬼,还是我们眼睛有问题。”我不信邪的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两人加快速度,这一次走的比较快,五分钟又看见洗洁精瓶子,边山还有我画的圈和没砍断的竹子。
这时我是真的有点慌了,“要不然我们两个分开,你往那边我往这边走走试试看?”周艺峰尝试着说道。
我想了一下回应:“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两分开不是真中下怀嘛!”从小就在农村长大,被老一辈灌输牛鬼蛇神是常事,现在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心里的那一丝革命光明,也快要被黑暗抹去了。
现在已经看得不怎么清楚了,两人不得不打开手电筒。
打开手电,也不敢在四周乱照,心怕照到脸啊什么的看着自己,要是在脸上还吐着长舌头,那就是
真的有可能被吓死。
明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乱,我还是两条腿直打颤,“我们那个什么,要冷静要冷静,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能传播邪教思想,我们运气没那么好,鬼这种稀有生物不是想遇见就遇见的。”
一想到爷爷说这下面很刺激的时候,我就想下来看看,可这下来了,虽然对于我来说是两次,可是在梦里那次也没有出现这些情况啊!
周艺峰瞪着眼睛语气有点激动,“这还真的是刺激呀,刚才命都差点折水里了,现在遇到这种走不出去的竹林,我感觉我都快被逼疯了。”
不仅仅是他快被逼疯了,我自己都快被逼疯了,本来我就没搞明白我自身的记忆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来这一茬,心里越来越毛躁了。
“我日怎么现在突然间这么冷了。”周艺峰搓这手,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现在冷的要命。
他这一说我也感觉到冷得有些异常,看了一下地上有干的竹子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先烧个火堆吧,没办法了,现在出也出不去了,万一来个野兽我们还能有个应急措施。”
见他点头同意,两人纷纷收拾起干竹子来,现在竹林里到处都在滴雨水,温度的降低,使我两个感觉越来越无力,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在心头。
加上两人又受了伤,现在回去也不是办法,三岔河里有这么多水蛭,想要过去和拼命完全没有区别,这里的竹子太小,做竹筏的话不知道得砍多少竹子才能行,最关键的是我俩连出去都出不去。
两人不敢分开太远,收集来的干竹子省着点应该可以撑到第二天早上,刚把火堆升起来,我砍了一丛竹子,干的生的一起烧,争取更多的温暖。
一丛竹子的倒下,漏出来一丝夜空,一些白色雪花飘顺着我砍出的洞飘下来,“你个乌鸦嘴,真他妈倒霉,我都想带你去买彩票了。”周艺峰抱怨道。
我心里也拔凉拔凉的,全身从脚到头都是湿的,现在居然还下雪了,“这老天爷真的是会和我俩开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反倒有留下来的感觉,不那么想出去了,这里面没什么风,要是出去了,下雪天衣服又是湿的一吹风,就我俩的小身板坑定扛不住,伤口化脓破伤风是没得说的了。
生好火堆取暖,一天了我还没吃东西,从包里掏出两个面包,递给他一个说道:“我带的吃的不多,可是米油盐我倒是带了不少,现在没有水,我们就将就着吃一下,你要是饿的很我包里还有两瓶八宝粥。”
“不怕不怕,我这里还有吃的,你的八宝粥不到山穷水尽我们还是不要动用的好。”周艺峰一口就将面包吃掉了。
我出门太急了,还没来得及给家里面报个信,他们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我表哥今晚就结完婚了,明天找不到我,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虽然平时他们都不管我,我爱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的学业一直就没在意过,看着火堆慢慢的发着呆。
“我靠什么情况,刚才瓶子不是在我左手边嘛,怎么现在跑到你后面去了?”周艺峰震惊的看着瓶子,不仅是他害怕,我也是怕的不得了。
我还没平复下来,他已经拉开他的背包,掏出来三支香靠近火堆,“打扰了打扰了,我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的贡品,就带了几支香,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我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又见他掏出来几张纸钱,彻底打破了我对他的看法,“留条后路,他日定当带好贡品,好酒来看望,这点纸钱还望笑纳。”
刹那间我感觉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身体受着惯性就要往火堆里扑,条见反射的双手按在地上,往前一翻。
我的头从火焰中穿过,头发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周艺峰见我差点栽进火里,连忙丢掉手里的香起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