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得知里面消息的是势力最弱的东陵江家,有一个结丹弟子正好被传送在江家嫡系控制的岛屿上,因此消息才被最快的传了过去。
“血衣宗三十余人地脉结婴,陈凡江淮凝聚天道元婴,其余势力死伤惨重,尤其天狗和天权刀,无一人活着!”
江家家主江风看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卷轴,脸上更为阴沉!
三大秘境,一泽秘境只有寥寥数人回来,且只有一人结婴,还是重伤!而其他两个秘境此刻还没有到开启时间,暂时还不知道情况。
可当前的形式,也丝毫不乐观,不管是因为血衣宗崛起还是因为江家只有一个人地脉结婴,都不容乐观。
“传令下去,收拢血衣宗中所有暗子,不可轻举妄动,违者视叛族处理!”
江风火急火燎的对手下人吩咐完,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江家老祖江镇天禀报了,毕竟这已经超过了他的决策权利,他虽是家主可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决断!
这时候能做决断的,只有老祖江镇天!
“风儿,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一家之主成何体统?”
江镇天见江风慌慌张张的跑进密室,除开懵逼还有些不明所以,有些责备的开口。
“爹,一泽秘境崩溃了,血衣宗三十多人结婴,更有陈凡和江淮那个贱种天道元婴!我们江家这一次在一泽秘境里结婴的,只有一个人,现在还重伤昏迷着,这一次我们……”
江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压低了声音开口。
“什么?咳咳咳……血衣宗终究还是要起来吗?早就听闻血衣宗自从沦落成二环势力之后,一直不甘心如此,故而演化出一明一暗两套体制,我们所见到的,一直都是血衣宗明面上势力的一半左右,只是他门想让我们看到的那些东西。”
江镇天猛的瞪眼,剧烈的咳嗽之后,看了眼手中咳出的血液,仰头看着头顶,有气无力的开口。
“而另一半则是我们哪怕派出再多暗自潜伏,也收获甚微的,而且暗中那最为神秘的传承序列,怕是从未露面!”
“等着吧,另外两个秘境之争结束,若我们结婴人数不足十人,主动向血衣宗低头,俯首称臣才是我们的唯一生路。”
江风脸色骇然,阴晴不定好一阵,对于江镇天的话颇为不解的开口:
“爹,我们难道不能联合其他六大势力一起对付血衣宗吗?我们七大势力联合起来,未必斗不过!”
江镇天侧过头,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江风道:“那你觉得你现在能打过我吗?”
一股杀意蓦然爆发,压的江风浑身颤栗,身子直哆嗦,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头,连忙摇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血衣宗曾是第一势力,哪怕沦为二环势力,可曾经的累计,传承序列的不断发展。估计现在除了一环里的三大宗门势力,靠二环势力怕是根本压不住的!而一环势力不得介入二环之争,只能静静等,等他血衣宗崛起,重新踏入一环
势力之时,才能动手!”
“为什么?”江风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为什么一环势力不能直接出手。
“这是无边海一直以来的规则,若是规则被打破,无边海人修必亡!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没有人敢不遵守,因为说这句话的,是无边海的海主!”江镇天深深地看了江风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头。
一泽秘境之中,陈凡在那血红妖艳的光柱之中,双眸禁闭,一道道堪比元婴修士全力一击的天雷不断轰杀而下,而他并没有半点反应,肉身与灵魂被分为了两部分,至于四大妖仙,早在异变开始时,就已经躲入了陈凡的身体。
罗天陈家的不少人都在凝目望着,陈浩杰更是不断的碎碎念着,模样比柳萱还要紧张不少。
“该做的都做了,那一丝天道之气可以压制天谴劫的一些威力,可这外力虽然少了不少,但他心里的劫却因为杀戮太多而更加凶难,小凡不会有事的吧?”
陈浩杰一直不停的碎碎念着,不是侧头看一眼气定神闲的罗天与白帝,小声的和柳萱开口。
“你好歹罗天陈家堂堂一辈天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比我还担心不少?”柳萱看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陈浩杰,掩面轻笑,笑嘻嘻的开口。
“哼,平时也不知道是谁没事就碎碎念,天天烧香祈福,真到这个时候反而不紧张了。”
陈浩杰轻轻哼了一声,舍不得发脾气,只好委屈巴巴的嘀咕一声,惹得柳萱一阵娇笑。
“静声!”
罗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冷着脸开口,二人瞬间安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陈凡。
心劫之中,陈凡重新出生,成为了一家凡俗农家小子。
心劫中的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但勤恳耕作,一家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紧巴,偶尔还能吃上一些肉。
而他的记忆,则是全部缺失,虽然在外面只是三个时辰,可在心劫之中,他已经九岁了!外面一个时辰便是里面三年!
而他也一直浑浑噩噩,身体无比瘦弱,面色蜡黄,就好似修行之前,那种病殃殃,好似活不了几年便要死去的样子。
“李药师,您看看我这孩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何天生体质就如此孱弱,而且每天还浑浑噩噩的?”
陈凡心劫中的父亲,名叫陈重三,读过些书,但并不精明,无缘仕途,最后还是回家做了农民。
此刻他正牵着陈凡来了这镇上唯一一家医馆,对面坐着的那位面色红润,白发苍苍,双眼明亮的老者,便是这医馆的主人。
李药师无奈的看了看时常来这里看病求要的父子二人,知道哪怕再怎么劝说,不给开药也不会走的。
把脉之后,照例又开始劝说:
“重三啊,何必这么执着呢,哪怕我每次都开不一样的药方,哪怕都是强筋健骨的方子,在这孩子身上也都无用,你不明白吗?”
其实一开始李药师对于陈凡还是很
上心的,但数次开方都不见好转,不但没有打击到他反而让他来了兴致,亲自将陈凡接过来,又是喝药又是针灸的配合,仍不见好转,久而久之才逐渐放弃。
“李药师之恩陈某此生必不敢忘,这些道理陈某都懂,可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放弃,说不定这一服药就能有好转。”
陈重三恭敬开口,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诶,罢了罢了,我给他开药。”李药师见陈重三如此坚持,也只要叹了口气,转身去柜台上拿起笔快速的写着药方,随后将写好的药方交给抓药的小童后,才重新坐下。
“麻烦李药师了,该付的药钱陈某一定会付的,只是我儿……真的没办法了吗?”陈重三沉吟着,带有一丝期盼的开口。
李药师看了看双目浑浊无神,神情木讷的看着一处发呆的陈凡,轻叹一口气开口道:
“这孩子不像是身体原因,或许该去请高僧或者老道来看看,听说若有仙缘,被收入麾下也说不定。”
“当真?”
陈重三激动的站了起来,但很快又一脸愁容,眉头直皱,唉声叹气:
“可这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哪里为我儿寻仙缘啊!”
李药师脸上犹豫好一阵,以前还没有开始行医时,与陈重三的交情还挺深的,所以才会犹豫。
“重三啊,你我也是老交情了,最近镇子上来了个五岳山上的高僧,听说已经佛法大成,游历天下救世济民之后便会飞升,你可以带他去试一试。”
闻言,陈重三大喜过望,连连朝李药师拱手作揖。
“多谢李药师,多谢李药师,若我儿有望恢复正常,必当重谢!”
李药师摸了摸腰,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的是一个肥头肥耳的胖子,正笑眯眯闭眼盘坐。
“这是那位高僧留下来的,你拿着这个去找他,算算时间应该刚刚走出镇子没几里路,还能追的上,朝西走!”李药师小心翼翼的将那玉佩递了过去。
陈重三激动的双手接住,直接跪了下来,朝李药师扣头一拜,李药师连忙起身将他托起。
“此恩,我陈重三必定不忘,若是有用的上的,李药师您只管吩咐就好。”陈重三收好玉佩,起身抱起发呆的陈凡,朝西边狂奔。
望着陈重三远去的身影,李药师默默摇头,二人虽然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可到如今,身份的诧异也不得不将二人拉开,这便是现实!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药师,一个是平平无奇的庄稼人,若非是有些土地,夫妻勤劳的话,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也不会有那么多钱来求药。
陈重三毕竟是庄稼人,干的重活太多了,力气自然大,此刻扛着九岁,不过四十来斤的陈凡疯狂的朝西边跑着,一点没有累色,而且气息平稳的可怕,如同一个修行过的修士一般。
陈凡虽然双目浑浊无神,可他却能感觉到这一切,感受到陈重三的无尽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