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匕首源源流出,任治平双目凶光大盛,怒吼一声朝徐小花挥剑斩去。
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徐小花则是心胆俱裂,吓得不能动弹。
可剑至中途,任治平的手腕却突然脱离身体飞了出去。
这次出手的是简乐山!
对于无法战胜任治平,并被迫接受那侮辱性的条件,他是一直耿耿于怀,且无时不刻地密切关注着任治平的一举一动以伺机偷袭,此刻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几乎就在简乐山出手的同一时间,任头马也是一剑刺向徐小花。
“为什么?我们明明救了你,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带着满腔的悲愤,任头马这一剑使足了全力。
可此刻的徐小花虽未从震恐中完全恢复,却已不似先前般的手足无措,眼见花剑袭来,赶忙身子一摆化为一张薄薄的纸片,躲过这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任头马顺势横削,补上一击:“说啊!为什么?没有我你能出得了线?现在居然对我爸出手?”
愤怒左右了他的判断,降低了他出招的准确度,连着好几剑下去,居然没有伤着徐小花分毫。
徐小花单薄的身体在重重剑影中穿插摇曳,看似潇洒飘逸,实则内心慌乱至了极点,脑子都快放空了,哪还想得到回答任头马的问题。
不过任头马还是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又与简乐山战在一起的任治平,忍着剧痛揭晓谜底:“是我,大意了!她实力不行,当然,当然不愿意这次的结果作废了!”
院中莫名刮起一阵强风,几乎没有体重的徐小花立时迎风翻卷,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沿着毫无规律的轨迹在空中肆意乱窜,最后挂在一颗大树的树梢之上。
虽然头晕目眩恶心欲呕,可却因祸得福,面色惨白的徐小花趴在树枝之上调整呼吸,惊魂初定。
可任头马显然没有打算轻易放弃,一个箭步冲至树下,恶狠狠地抬头追问:“我爸说的是不是真的?”
又连着顺了好几口气,徐小花终于开口,有气无力地回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这阴险的异化人,看我不宰了你!”任头马仿佛将牙龈咬出了血,全身岚力汇聚于右脚,抬腿便要往那树干上踢去。
“司令,快,快去帮任伯伯吧,他,他快顶不住了!”可正当他要一脚放倒眼前的大树之时,却被身后莫吉陀一阵焦急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爸!任治平手腕被砍断的画面再次于任头马脑中回放,愤怒与仇恨瞬间被担忧取代,让他再也没有心思顾及徐小花,返身朝任治平那边飞奔而去。
任治平的处境确实已经凶险至极!
因为被废了一只手
,重伤之下实力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加之被对方抢了先机处处紧逼,原先对简乐山的优势荡然无存,顾此失彼疲于应对,每过一招都惊险得如同在鬼门关外走了个来回。
任治平自身的状况如此,其“螳螂”魂器的境遇自然可想而知,与之前相比就像是得了一场重病一般,无论是力度、速度,还是精度,都弱得如同儿戏。
简乐山则依旧是“人蟹合一”的形态,挥舞着两只大“钳子”,左右开弓,招招毒辣。
“蟹天蟹地!”
激战中,简乐山突然飞身而起,自上而下一钳夹住“螳螂”头部,随即借着下坠之势向下一扯,“螳螂”瞬时身首分离。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螳螂”的身形裂成无数的碎块,不断地消散于空中。
待得所有岚力构筑的“血肉”重新化为岚力,融进四周的空气,这件魂器也回到了它最初的长剑形态,掉落于地。
“老爸,我来帮你了!”见父亲陷入险境,任头马赶忙挺剑相护,拦在简乐山与任治平二人之间。
简乐山一击得手,本欲一鼓作气拿下任治平,不想却突然闯入一个任头马,这小小的变故让他愣了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我知道你过目不忘学东西一遍就会,可如果仅凭这个就妄想要与我交手,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这死异化人,哪来这么多废话!”任头马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出言挑衅对方。
“你,你!好,好!我就先送你上路!”简乐山气得嘴唇直打哆嗦,“你急着投胎,本专员就先满足你!”
杀气暴涨,如山般的压迫感压得任头马几乎喘不过气来。
“蟹磨杀驴!”
就在任头马暗暗运岚,以抵抗那股威压之时,简乐山猛然出手,一钳直捣其胸腹。
这一钳挟着令人窒息的劲风,来势奇快,看似直来直往平平无奇,可任头马却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躲避,都无法逃离。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任头马不由咬紧牙关,视线下移不敢直视对方,然而突然之间,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任治平一阵风般挡在身前,替他扛下了这一击。
任头马因此而躲过一劫,不过任治平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继手腕之后,右手的肘关节也惨遭重创,被简乐山狠狠钳住,虽以岚力拼死抵抗,却仍未能逃脱被夹断的命运。
鲜血再次喷溅,任治平的面色已惨白如纸。
“老……老爸!”任头马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敢面对这残忍的现实。
恍惚间,身体猛地被任治平一把推开,耳边随即响起他的高喝:“走!快走!”
见他没有反应,一如先前的徐小花一般,任治平又将音量抬高了八度,再次催促道:“快走啊!带着那封东西去燕城!给我报仇!”
“想走?”简乐山可不会让他们如愿,“蟹钳”一扭一拉,扯断任治平半截断臂,又是一招“上兔下蟹”,袭向任头马。
然而刚一运岚,便觉脚背一阵剧痛,让他直翻白眼,低头一看,右脚已被一柄长剑牢牢钉在地上,正是任治平的魂器。
“快走啊!去燕城!婆婆妈妈的像什么男子汉!”任治平一边催促着任头马,一边奋力朝简乐山撞了过去。
半秒钟后,一条血柱喷射天际。
局势的危急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终于,任头马一咬牙,朝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莫吉陀几人一招手:“跟我一起走!”
“走!走!”莫吉陀战战兢兢,上牙磕着下牙,哆哆嗦嗦地拉着金九,勉强跟着任头马的步伐。
而金九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吓得双腿发软,还得拖着已经尿了裤裆的朗穆,走得自然也比莫吉陀更加艰难了几分。
砰砰砰砰!
身后的地面猛烈地震动起来,每个人都清楚这不是地震,而是那追命的恶煞。
咚!
大地再次剧烈震颤!
对父亲的担忧让任头马强忍着恐惧,偷偷回望一眼,但见就在身后十米不到的地方,任治平的“螳螂”与简乐山的“螃蟹”扭打在一起,在地面上来回翻滚,你夹我一钳,我砍你一刀。
没有悬念,“螳螂”依旧处于下风,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垂死挣扎,可即便如此,仍是死死地缠着“螃蟹”,不让它继续上前一步。
“司令,别看了……”莫吉陀轻轻推了一把任头马。
“此仇不报,我任头马誓不为人!”任头马猛一扭头,向着门口狂奔而去。
耳畔风声呼呼,身后战斗的声响逐渐减弱。
“喂!纸片人!给我拦住他们!”
“你这死东西,究竟要挨几刀才会死透啊!”
“你们跑不掉的!”
……
简乐山那歇斯底里的怒吼也渐渐地被抛在脑后,越来越轻,直至什么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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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们有话说:
大家好我叫徐小花,一个出于无奈而走上反派路线的角色。
简专员你在开玩笑吗?
叫我去追任头马他们?
一来我打不过他们,二来我也没必要为你拼命啊不是?
所以不好意思,只能让我的脚好巧不巧,被刚才那阵风给刮断咯!
你信不信没关系,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