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什么皇族?”秦血的表情,完全是另一番样子,与侯珺夫意料中,全然不同。
“装,你就跟侯爷我装!”侯珺夫气苦,表示不服。
哪知,秦血停下了脚步,很认真很认真的道:“我何时骗过你了?”
侯珺夫觉得秦血是在有意隐瞒,于是暗示了一下:“就是送你弓的那个小美女,离玉!”
“小美女,离玉?”
“你说他是女的?你说他是女的?你说他是女的?”
秦血一连问了三遍,这才铿锵有力的道:“不可能!”
侯珺夫呆了半晌,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原来你不知道她是女的,你居然不知道她是女的,哈哈哈哈!”
侯珺夫的笑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可秦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女的?”
“如假包换!”侯珺夫拍了拍秦血的肩膀,末了又重申了一点:“还是皇族!”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血思想动摇,不自信了。
侯珺夫不紧不慢,把遇见封不离一行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最后加了一句:“你侯爷我,亲耳听见那个离玉公主说你的眼睛,长的像她姚师兄!”
“呃”,秦血听完,只觉十分尴尬,居然是因为沾了这个姚师兄的光,才有了这等待遇,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这种稀奇事,无论放在谁身上,估计都会汗颜无法接受罢。
同时,秦血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姚师兄,有了几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才有如此魅力。
“哈哈哈哈”, 侯珺夫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哼!”秦血无话可说,对女儿家的心思,捉摸不透,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很多种猜想,可唯有这种情况,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想不想见她?她现在应该就在地渊门。”侯珺夫坏坏的戏弄秦血。
秦血回了一个鄙视的手势,那眼神,无疑在向侯珺夫抗议,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两人一路走,一路交谈。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侯珺夫受了秦血恩惠,关系顿时近了一大截,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各种秘闻,风土,人情,都对秦血讲了。让秦血的知识面,拓宽了不少,对离国,算是有了系统性认识,填补了空白。
随着接近地渊门遗址,寻宝的炼者,多了起来。
“听说没?地渊门宝库现世,有多位天骄一起出手,大战两天两夜,成功斩杀两头妖尸。”有人主动谈起了遗址中的情况。
“是的,现在山上乱成一团糟,据说驭兽宫正
在清场,准备独占宝库。”有人略知一二。
“驭兽宫太霸道了,仗势欺人,自以为是,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放在眼里!”一个小派炼者,满腹牢骚,纵使倾尽三江水,亦难洗净心中恨。
“嚣张惯了!难道就没有人出来制止他们吗?”有人很不甘心。
“谁敢出头!不想活了?”有人道出了实情。
“其他四大派怎么说?”还有人关心起了这点。
“态度暧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一个小书生,给出了这般评价。
众人正聊的起劲,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笑问: “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引起众怒,群起而攻之吗?”
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两个少年,并肩而立,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人,眼若繁星,身背长弓,气势如虹。
众人皆暗暗叫了一声好。
好一个大弓藏腰肩,英雄出少年。
从两人的面部表情,不难推测出,刚刚说话的,正是这个背弓少年。
“哼!他们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依仗的,甚至得到了老祖们的默许。”有人立刻为背弓少年解惑。
“太可恶了,照我看,他们五大派,是想独吞宝物,机缘。”有人一针见血,揭露了五大派的丑恶面目。
利字当头,谁不眼红?
家大业大,意味着开销大,没有一点生财之道,如何养活一教之众。要知道,生存的本质,是对资源的消耗,那么多张嘴嗷嗷待哺,怎可能所有教众,都是白莲花?
那不切实际。
越是大教,越是如此!
“老子在地宫里捡到的晶石,能不能带出去?有没有命花?还不知道呢!难保那帮家伙不会丧尽天良,乘火打劫。”还有人如此担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血心中一动,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人的话。
一时间,众说纷纭,五方玄教成了众人口中伤天害理,万恶之徒。
秦血继续听了一会,算是听明白了一点,光打雷,不下雨,净是些嘴炮,只说不练,没啥新意,于是拱了拱手:“各位,你们慢慢聊,我们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慢走慢走!”众人也都拱了拱手。
此间故事,只不过小插曲,一带而过,不作细表。
且说秦血与侯珺夫登上地渊门山门。
只剩半截的石碑上,隐隐还能看出一个渊字,古迹斑斑,残破不堪。
再往上,是迎客广场,还有倒塌的阁楼,有些年头。
无数蜕凡境炼者,站在大殿
前,吵吵闹闹,讨要说法。
两排由戎装大汉组成的警戒线,震慑四方。
更有上百只嗜血蛛,爬满大殿四周,不许生人靠近。
侯珺夫看见眼前架势,不由眉头一皱:“糟了,北军和驭兽宫他们是一伙的!想进去捞点东西,难了。”
对此,秦血倒不是很在意,在他看来,地宫中最大的宝藏,当数天无极与他的功法。无论是天荒指,地元魔身,还是完整版的不灭轮回印,那都是一等一的重宝。此三者,寻常人得一样,便是三生造化,更何况,秦血是尽收囊中。至于天阶地脉,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非气运逆天,不得见。
简直得天垂怜,福缘不浅!
有此收获,他还苛求什么?
“进不去就进不去,在外面看看呗。”秦血不为所动,不动声色。
侯珺夫想了一想,自我安慰:“过了这么久,肯定没有好东西了,就算当初有,也早被漫长时光磨成破烂了!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沧海桑田。”
这明显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嫌疑,不过无可厚非,人之常情。
“应该是这样!”秦血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计较,算是应付一下。
两人走到与北军对峙的人群中,倾听众人的呼声,仅凭他们这点实力,要想虎口夺食,与北军和五方玄教这种庞然大物对抗,难度太大太大,不亚于天方夜谭。
队伍最前方,有一人年近古稀,身穿布衣,兴许是看淡了生死,指着一名北军破口大骂:“蛊惑我们进地渊门捡宝撞机缘的,是你们,不许我们进地渊门的,也是你们……老头子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被老者指着鼻子大骂的那名北军,尽管眼睛要喷出火了,可是没有上峰的指令,再大的气,也须受着,只能默不作声。
另有一人,马上拉住了老者,劝道:“算了算了,官字两张口,上下都是头!这世道,没有天理!”
“老头子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莫非还怕死不成?老头子就是想不明白,出尔反尔,横竖都是理,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了?”老者怎么拉也拉不住,在那一个劲的骂,一骂就是半天。
可能是老者骂的没完没了,影响太恶劣了。半天后,大殿中终于出来了一个人,身材削瘦,面目不太分明,手中持一对水火辟尘刺,锋芒内敛。
“侯,隐!”
秦血听见身边传来微不可察两个字。
那是侯珺夫认出了此人,在吟唱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