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拥有不灭体的修士是否同他这般也会历经无数个“四年”？那些修士到最后怎么样了，是否创出了功法，登临了绝巅？这不灭体每过四年便要回到十六岁的“诅咒”是否可以破解？

仅是刹那间，陆启脑海中就涌出这般多的疑问，因为这关乎到他自己，他迫切的想要了解。

老者须发皆白，双眸略显浑浊，但其中有着睿智的光芒在微闪，他洞察了陆启心中所想，开口道：“你的体质似乎比前人更特殊，每到二十岁便回退到十六岁，这种情况唯有你存在。”

“而且这种体质虽称‘不灭’，但那些拥有不灭体的天骄，没有谁曾登临绝巅，且最后总会失踪，消失在世间，再无任何音讯。”

陆启听到第一句话语时，双眸中便涌出的震撼之色，而老者说出第二句时，他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

他无比诧异，感到震惊，曾经拥有不灭体的人，在最后居然全都失踪了，且没有一人登临绝巅，难道这种体质有这般不详吗？

“不是说先天体质都会开创功法，登临绝巅，给后人留下造化吗？”陆启道，有些不愿相信。

“嗯。”老者点头，“这确实像成了一种‘规则’，某种体质的先天体出现后，必然会登临绝巅，创下功法给后人指路。像是天星体、玲珑体、阴阳体等体质，都是有着先天体流传下功法，让得后人借此淬炼出后天体质。”

“那为什么我的这种体质就没有前人创下功法？”陆启抢着道。

老者淡笑，看了陆启一眼，“这种‘规则’也不是必然的，据我所看的古籍中记载的三位不灭体，他们虽没有你这种‘每到二十岁便回溯到十六岁’的情况，但却有其他怪异的状况，极有可能就是这点，才导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无法登临绝巅。”

“那些人是什么情况？”陆启的好奇心仿佛快被爪子挠烂了，探知的欲望不断涌现。

“这个不清楚，涉及的东西太过隐秘。”老者像个百事通，但此刻终于回答不上来了。

他抚须道，回答了陆启的最后一个疑问，“而且你的这种情况，估计不可能破除。毕竟是先天诞生而出，乃是天地的力量，除却仙人外应该没谁有能力，甚至连仙人都可能做不到。”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陆启不死心，接着问道。

他的这种情况对他而言可谓是一种折磨，毕竟没谁愿意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模样，哪怕是那些能够改变外貌的强者，所用的最小外貌好歹也是青年。

他总是一副乖巧清秀的少年脸庞，这谁受的住啊！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就是因为这种“诡异”状况，陆启才没办法成为一位修士，因为天赋太弱，只花四年的时间修炼，仍跟凡人没什么区别。

老者泼了陆启一盆凉水，很干脆的摇头，“没有。”

“嘶。”陆启如遭重击，面色都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很快恢复过来，想起了拜老者为师的初衷，“师傅！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升我的天赋呢。”

老者被陆启的一声师傅叫的笑容更甚，谁也不知他为何要收陆启为徒。

陆启自然也不知晓，但他对此无所谓，曾有过许多师傅，全都被他给熬死了，现在再多一位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者自然能察觉到陆启的天赋，不能用很差来形容，抛开不灭体来说，简直就是一具凡躯，毫无天赋可言。

他开口，“有，但你不需要！”

“嗯？”陆启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未彻底浮现而出，便直接僵住了。

这话什么意思，可以有东西给他提升天赋，但他不需要？

需要！他怎么不需要！这种天材地宝对他来说太需要了！

正当陆启焦急无比，准备开口时，老者浑浊的双目神光乍现，比烈日仿佛都要璀璨，前者感觉自己的双眸要被刺瞎了。

“你不需要提升天赋的圣物，你甚至不需要天赋，只要有努力便可以。”老者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握住了陆启的手，而后便在后者惊愕间，猛地用力捏下。

“啊！”陆启发出一声惨叫，宛如大小鬼附体，比鬼哭狼嚎还要凄惨，脸庞瞬间就扭曲了，另一只本能的拉住老者的手臂，想将其拉开。

这太痛苦，这老者直接上手，在动用他的肉身之力，要将陆启的掌骨捏碎。

别看老者身体佝偻，气血衰败，但他也是一位实打实的强者，现在肉身所拥有的力量依旧不可想象，即便气血不足，可彻底激发起来依旧比一些年轻强者更强盛！

老者仅是两根手指捏住陆启的手掌，后者便感觉了难以言喻的力量涌现，要将他的掌骨捏碎，且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放手！”陆启在嘶吼，已经无暇顾及会不会弄伤老者，他在用尽气力尝试拉开后者的手臂。

事实上他就算肉身再强大一个境界，也伤不到老者丝毫，后者的身躯不似表面那般枯败，依旧有着惊人的力量蕴藏，这是强者神曲中的“底蕴”。

“啊！”

最终，陆启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掌骨彻底粉碎了，右手扭曲的不似手掌，像是包裹着肌肤的烂泥。

老者松手，陆启瞬间瘫倒在了地上，浑身汗珠豆大无比，在不断地滑落而下，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因疼痛放空了。

良久后，他才恢复过来，看着依旧笑眯眯的老者，陆启想要动手，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陆启满脸通红，很愤怒，想要质问老者，但他刚开口还未吐出一字，后者便道：“淬骨境第一重。”

“什么。”陆启忍着怒意道，被老者给带偏过去。

老者带着笑，慈祥和蔼，带着一种力量，陆启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下去。

“你现在的筋骨强度，堪比淬骨境一重的修士。”老者道。

“淬骨境？”陆启发懵，这个境界他有所印象，却异常模糊，那是他几十年前入宗门时所记的境界划分，现在接近遗忘。

但很快，他回想了起来，辟窍、筑胎、化气、脱壳、淬骨，他居然达到了第五个境界？！

“怎么可能！”他惊叫道，绝对不信。

若是陆启身在第五个境界，他先前面对堕魔殿三人，还会毫无还手之力？

光头就是身处淬骨境，距离长老级人物就差一个大境界，但凭借着他的天赋异禀，直接就横跨了，逆行而上跟长老级人物对抗！

“我连窍穴境都没进入，甚至都没有修炼，哪里可能就蹦到第五个境界上去了？”陆启满脸的不可思议，连粉碎的掌骨像是都遗忘了，在他不经意间恢复了不少。

“你这是另类的修行道路，无需循规守矩的前进，可以跨境界修炼。”老者说出这种话语，把陆启震撼的不轻，“那我为什么实力这么弱？”

老者表情首次变换，显得很无奈，陆启的悟性、天赋确实太弱，他解释道：“修士的实力，可以用在修行路走过的距离来衡量。别人正常修炼，那等于是走过了数百步，可你即便堪比淬骨境一重修士，但仅仅等于是走过了一步。”

“简单来说，你除了骨头的强度跟淬骨境一重修士相当，其他的部分仍是凡人的标准。”

这下轮到陆启神色变换了，他几乎是瞬间泄气，表情有些暗淡下来，嘴角也在微抽，感觉老者像是在戏弄他。

这时，陆启的掌骨复原了，这就是不灭体的逆天之处，他反应过来，“这就是你捏碎我手掌的原因？”

他眉头不断跳动着，这是老者第二次莫名对他出手了，他简直是快忍耐不住动手的欲望。

老者知道陆启心中所想，能够洞察一切，后者还全都不知，“你这是踏上了一条肉身极尽路，只要想办法淬炼肉身，等到了某一地步，你就可以跟同境界的修士比肩！”

陆启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片刻后才平静下来，“怎么做？”

“淬炼血肉可等于修炼化气境，强化筋骨可等于修炼淬骨境。”老者道。

陆启：“那窍穴境？”

老者摇头，“这个虽然跟肉身有关，但涉及到天赋，你应当最后再修炼。”

话到这里，陆启已经差不多都明白了，自己并非不能够像修士一般强大，只要能将肉身强化到极尽，就可以与其抗衡！

“师傅。”陆启对老者躬身，很恭敬地叫道。

老者已经将话说得这般明白，陆启已经认可这位师傅了，不关乎其他，他能帮助自己变强，这点就足够。

陆启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不同以往那般淡漠、颓废，充满着强烈的自信，可他想到什么，下一刻表情直接僵在脸庞上。

“那这个所谓的肉身极尽路，可以无视每过四年就回到十六岁的‘诅咒’吗？”陆启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者闻言皱眉，像是思索了片刻，然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应该。。。不能！”

陆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