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是桑田巫的心腹,立马便答道:“那梅姓的女子还好,很少在外走动,最多也只是好奇瞎在园子里乱逛,那叶姓的男修不大对付......”
桑田巫双手捧起茶杯正欲入口,听后眉毛一挑:“怎么?”
“那人刚来府上时还小心翼翼,整天呆在屋内少有外出,直到...直到有一次被请到客厅里说话,小的后来问过下人,才知道那天离夫人也正巧到客厅里去.....”
桑田巫喝了口茶,喝道:“说重点!”
东莱吓了一跳:“是,是,从那天以后,这叶少文就和离夫人来往的密切,甚至有几次亲自到内院里,许久都不见出来。”
东莱只见桑田巫将眼睛瞪了过来,忙道:“小的说的是实情,后来那叶少文又有意无意向一些下人问些事情,都是关于本族甚至...甚至还有圣山里的事情。”
一声“砰”响,只见桑田巫将茶杯摔在地上,腾然站起!
“哼!小小蝼蚁!”桑田巫骂了一句后,又问道:“我传音叫你去打探这二人的来路,你打探到什么了?”
东莱道:“小的派人问过北方的部落,他们只说这两人一路南下,几乎没有任何停留,至于他们的来历.....因为本族规定不允许进入中土神州,就还...不清楚。”
桑田巫哼道:“不管这姓叶的来路如何,想进入圣山那是痴心妄想!竟然还和涂沫勾结,想来造我的反不成?哼!不知天高地厚。”
东莱道:“那,小的明天找个理由,将这二人请到寨子外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这两人孤身到这里,就算事后神州有人来追查,包叫他们无功而回。”
“有人来查你怕什么?就算这二人是上宗弟子,现在那些道人乱成一锅粥,哪敢再来树敌我们?”桑田巫不满的说道。
东莱连忙称是:“具体如何处置?还请族长示下。”
桑田巫沉吟了一会,吩咐道:“这两人是我请到府上做客的,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有损我声誉?先让他们住着吧,反正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不过,那女修也要多加留意,南儿喜欢她,届时可能会称为我族中人。”
东莱立马应了,随即有些犹豫道:“族长,这叶少文和离夫人交往定不简单,长此下去,可能会对怀南少爷的册封典礼不利啊。”
桑田巫哼哼笑了声,道:“我倒想看看他们能做出什么来?我以礼相待,他若要自取灭亡那也怪不得我了。”说罢也不看东莱,又问道:“德儿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东莱听到他提起怀德巫,伶俐的口舌突然笨拙起来,吞吞吐吐道:“怀德公子,他...他...”
“犹豫什么?我要是听到半句假话你就滚到下面部落去,永远不要回来!”桑田巫冷
笑着看着他:“南儿登位已成事情,你也不用在诽谤德儿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东莱吓得瘫倒地上,随后跪起身子道:“小的跟了族长这么多年,从来不敢违拗您!您喜欢什么小的就说什么、做什么,绝无二心呀。”
“嗯,你的忠心我知道,但给我收着点,不要自作聪明。”桑田巫道。
“是,是,是......”东莱磕头如捣蒜,应个不停。
桑田巫回来以后,又特意请见了叶少文二人,不温不暖的说了些客套话,叶少文也随口敷衍,随后倒也便相安无事,桑田巫甚至还特意嘱咐两位客人继续留在府上,一起参与两年后的册封大礼,这一巫地如今实力最强的部落喜庆日子,叶少文当然没有意见。
只是在问及见巫娘子的事情,桑田巫只道萨满不在圣山,在外游历,叶少文不知是真是假。
但内宅叶少文是不敢再去了,桑田巫回来以后,离夫人也没有再请他去,只是偶尔派一些族人来跟他接洽,怀德巫也时有来拜访。
叶少文更为看重的是这位长公子,在他看来,这位怀德巫不知是城府太深,还是实在是一位有德之人,册封大礼渐渐临近,他却并没有多少着急的意思,这一日他们一同在花园中散步,
怀德巫叹了一声向叶少文吐露道:“唉,南弟登上大位后,当真不会放过我的人吗?”
叶少文摇了摇头,道:“贵族实力正盛,冠绝十二部落,怀南公子登上大位后想必是不会吝惜那些心存二心的族人。”
“不过公子还不用太过忧虑,桑田巫族长正值年盛,只要他在位,我想他是不愿意看到族内自相残杀,削弱自己实力的事情发生的,到时候公子还可以再想办法。”
怀德巫“嗯”了一声,道:“的确如此,父亲虽宠爱南弟,料想也还不至于对我赶尽杀绝,至于南弟登位以后,叶兄....”
叶少文好奇的看向他,突然对自己改变了称呼,称为“叶兄”了?
怀德巫一笑道:“叶兄是人中龙凤,区区在下早就想结交了。”
叶少文谦虚一笑,怀德巫继续说道:“南弟登位之前,我想把母亲和依附于我的族人转移到神州去,以免遭到不测,不知叶兄可有办法安置?”
叶少文吃了一惊,奇怪的看着他:“公子说得什么笑?您让这一批巫族的修士到神州安身,必然会引起道家门派的戒心,届时您这些族人势单力薄,叶某可无法保证他们安全。”
正聊到此,忽然看见梅维维正慌慌张张的向两人跑来。
“叶少文,原来你在这闲逛,找你半天也找不到!”梅维维到了跟前,生气得抱怨道。
“出了什么事?在公子面前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梅维
维瞥了怀德巫一眼,只见他正和善的看着自己,这位怀德巫在她眼中不知何时成了“怯懦”“庸主”的代名词,对叶少文大声道:“你老婆都要被人拐跑了,还谈这些没用的事情。”
“我老婆?”叶少文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我了!你不承认么?你不承认我马上就是别人的了。”梅维维气愤地说道。
怀德巫对梅维维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叶少文问道:“又是怀南公子?他又如何对你了?”
这半年来,怀南巫对梅维维大献殷勤,但都还止乎礼的范围之内,没有过分举动,梅维维对这些应对地自然十分娴熟,叶少文也就没有在意。
怀德巫说道:“梅姑娘,南弟要是对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一定好好的责备他!”
梅维维不屑道:“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怀德巫尴尬一笑。
“到底是什么事?你只管给我说来!”叶少文面色一肃,淡淡道。
梅维维看到他这副神色,顿时安心不少,心中倒有些开心起来,美目半瞥着他,轻声地说道:“怀南巫说,他..他要让他父亲来跟我提亲,正式迎娶我...”
“这怀南公子当真是够骄狂的,册封大礼就在眼下不去关心,还要来分心娶妻的事。”叶少文冷笑道:“怀德公子,对方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怀德巫苦笑道:“南弟他此举的确有些过分,不过在下要是真不被他放在眼里,那还更好了。”
“哼!”梅维维一声不屑的冷笑,白了他一眼。
“叶兄,掌灯的争逐还要比想象更残酷,所以,在下刚刚说得那事......”
“那件事,叶某还不敢跟您担保,若是到时候真没有别的办法,再行一试吧。”叶少文回答道。
“那就多谢叶兄了。”怀德巫面露喜色,学着中土的模样,对叶少文躬身一礼。
“哼哼,这是谁这么大架子啊,敢受我共布族大公子如此大礼?”
三人同时望去,看见一名衣着华贵,抬头挺胸异常神气的男子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身后跟着管家东莱和几名奴仆,面色讥嘲。
怀德巫当先走出:“南弟,不要对客人无礼。”
“我说大哥啊,你做事怎么一点也没有身份?怎可对别人这样行礼?”怀南巫并不理会兄长的话,反而埋怨道。
怀德巫顿时不悦:“南弟,这是中土对别人表达谢意的礼,当着下人的面, 你不要曲解。”
怀南巫冷笑道:“我是不知道那礼什么意思。”转头问向管家等人:“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几人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