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蟒袍的男人接着说道:“我的‘天道’说起来很可笑,是聆听自然万物的‘天道’,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知晓阵法之外的事情,还是不大拦得住我。”
画戟惊愕,这男人的‘天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全知的境界了……
火红蟒袍的男人再说:“这阵法的确可以将我禁锢在这,却无法阻拦我施展‘天道’,聆听畜生岛上万物的声音……山石草木,都是我的探子,畜生岛之上的还没有能瞒住我的事情。”
画戟怔然,对方的天道能够覆盖住整座畜生岛……这该有多么恐怖。
他奋力撑起痛楚无比的身子,靠着破落的石柱站了起来,他已经在这些无关的事情上浪费了许多时间,思索片刻,他现在更为关心的还是袁飞,他低声问道:“那只母猴子在哪儿?”
火红蟒袍的男人哈哈一笑,天生怒容的脸上挤出两丝笑意,点点头,说:“你这娃娃慌什么。我又不会把她给吃了,说来你娃娃也真是命好,在最后时刻竟然撞进了这座山峰。不过没有那只乌龟的自爆妖丹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凭着你也是不可能进来的。”
“而且你得多谢谢那个女娃娃列,要不是他你早就死了,顶着七阶妖仙自爆妖丹,还能不似,啧啧,真是奇迹。”
“不过放心好了,你俩身上较为重要的伤我都给治好了,剩下的得靠你们自己恢复,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火红蟒袍的男人气势十足的拍着胸脯保证,或许是寂寞了万年之久,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凶恶无比的男人此刻话倒是特别多。
画戟报以苦笑。
但火红蟒袍的男人似乎毫不介意,大笑讲了两句,直接一扬手,一股奇异力量拖着画戟,到了宫殿内东面那方被参天巨木挤破的墙壁处,他说:“那女娃娃就在这了。”
画戟愣愣看着这隐藏在极为不显眼处的这个仅供一人行走的缝隙,他先前竟然没有察觉
到。
火红蟒袍男人再度一扬手,那股奇异力量就拖着他进到了缝隙里边。
进到了那处缝隙内之后,里边赫然是一处简单却并不简陋的小房间,房间不大,四壁却不似宫殿内那般破旧,却依然布满了岁月的斑驳。
房间内陈设简单,或许说除了有一张靠着北面墙壁的石床外便再无他物。
袁飞这时候就躺在房间的石床上,表情安详……
但……这真的是袁飞?
画戟扭头错愕回头瞄着穿着火红蟒袍的男人,男人哈哈笑了笑,却没说话。
画戟再度回头,盯着石床上的那人,抬起无力的双臂,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这哪里是袁飞?分明是一位长相清秀的俊俏少女,少女双目紧闭,眉如山黛,虽然并未张眼,但可以看出这定是一双极为好看的眸子,即便这位少女睡着了,睡容中都淡淡透着股英气与……一丝调皮的意思。
画戟再度揉了揉眼睛,要不是见到少女身上那套目前有些暗淡的亮银盔甲,他决计不会承认这就是袁飞那只母猴子的。
火红蟒袍的男人笑了笑,说:“当初熔火天猿与噬冰天猿通婚之后,后代就产生了变异,不能够储存妖元,因此也不能够进行妖修,因此化为人形也是一种奢侈。”
“但不能进进行妖修,不代表不能化为人形,天猿一脉体内经脉本就与人类差不离,稍稍改进一下,也不是不能化形,虽然化形了也没有多大帮助就是了,但她先前在睡梦中一直嚷嚷着想化为人形,我就顺手帮了把忙。”
画戟愣愣点头,看来这就是袁飞了……但他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
拖着疼痛无比的身躯,走到了石床边,只见袁飞双目紧闭的脸上一片静谧,画戟第一次发现这个讨人厌的母猴子睡觉的时候竟然如此动人……
刚生出这个想法,画戟却猛一甩头,结果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势,疼的一咧嘴。
他将‘袁飞很动人’这恶心的念头甩到一边,而后望着火红蟒袍的男人说道:“她怎么样了?”
火红蟒袍的男人笑了笑,说:“没事,估计再睡两天就行了。”
画戟艰难点点头,火红蟒袍的男人早就帮他治好了内伤,可对方却并没有将外伤疗好,这种暧昧态度,再联系对方被单独关了万年之久,定是想让他们在这儿多陪一阵子。
他心中苦笑,眼皮子直打架,坚持了这么久,身体早就疼痛难耐,现在直想躺下。
穿着火红蟒袍的男人这时候又笑了笑,一挥手竟然将画戟的纳须戒取了下来,抹掉里边的那份神识,而后将里边的丹药都去了出来,极为不屑的选了俩瓶,递给画戟。
画戟心中感激,在宫殿内,不知缘何,他的元神、气海内的真元漩涡与妖丹都仿佛被一股力量死死压制住,别说纳须戒,现在连一个小术法都施展不出。
不过他在一看对方手中捏着的两瓶丹药,心一下紧了,这可是九品疗伤灵丹,平日自个儿都舍不得吃,况且现在只是一些皮外伤,根本用不着这些……他看着火红蟒袍男人捏着九品疗伤灵丹一脸不屑的样子,心中暗骂败家。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将气海内已近枯竭的真元漩涡,与那颗暗淡的妖丹恢复好,于是接过火红蟒袍男人手中的丹药后,不露声色将这两瓶九品疗伤灵丹塞到了怀中——他可舍不得浪费,而后又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痛,弯腰捡了两瓶补充真元的灵丹。
火红蟒袍的男人这时候笑了笑,说:“没用的,这座宫殿之内,无论是真元还是妖元都会被压制无法稍动分毫,元神也同样会受到压制,你还是乖乖先将身体养好再说,反正也就那么几天的功夫,届时我送你们回原先的那片草原上去,届时只要将十方之敌尽数击败,就能回到原处了。”
画戟心中一喜,嘶哑着喉咙问道:“能够回去?”
火红蟒袍的男人再笑,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