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住的这所宅子有多大,他自己也不清楚,根本没来得及看,他只知道从大门进去,穿过一处回廊就到了正屋的大堂,正屋的大堂是一处相对独立的建筑,四周还会有一些小的房间,便于端茶递水,过了正堂,后面就是连着的两处院落,这边的院落与北边的又有不同,北边的建筑,大多方方正正,气势恢弘,由大大小小的四合院组成,而这处院落布局就有些零落了,完全按山水之势而成,雅趣别致,除了正屋大堂之外,其余各处都是散落的,就连两面相连的两个建筑群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方形,前面一个是不太规则的圆形,后面一个就有些散落了,好在房屋比较多,看起来还是一个院落,若再分散些就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其它地方刘贞就不太清楚了,听说后面山上还有个独立的小院,院子不大,依山而建,十分清幽,再后面还有个人工筑成的小湖,四周还有些景致,跟独立的小院。整个占地面积比之洛阳、河间的大豪宅只大不小。当然这些地方刘贞还没来得及去看,他如今正在第一处院落里,这里也是安排给他安歇的地方,当然他想换个地方也是可以的。
张绣来的时候,刘贞刚好将司马懿和杨修叫过来一起品茶,听说张绣来了,刘贞连忙出迎。司马仲达和杨修自然也跟了出来。
两边见礼之后,分宾主坐下,张绣首先开言,只听他说道:“前些时日,听闻皇叔过境,让我亦喜亦忧,辗转难眠。今日得见皇叔才知所虑多余。数年前绣曾远远见过皇叔,今天当面相见,皇叔风彩不减当年。”
刘贞见张绣笑脸盈盈,相貌英武,不似做假,也跟着笑道:“不知将军为何而喜,因何而忧?”
这话有试探之意,况且此次来宛城,刘贞首先想要了解的就是张绣的态度,他顺着张绣的言语说了这么一句,表面上看是让张绣在言词上占了主动,实际上这也正是刘贞想要的,什么话都让你先说,然后再因时而动。
张绣呵呵一笑,说道:“能面见皇叔是为喜,不知皇叔为何而来是为忧!”张绣也不回避,直接开门见山。
“那为何见了我之后又不忧了呢?莫非将军已知我来意?”刘贞笑道,他对张绣这种不做伪的行为,还是十分的欣赏的,至少光明磊落,有几分果敢勇毅。
“现今看来皇叔至少没有恶意,既然没有恶意,绣无忧也。至于皇叔为何而来,却正要请教!”
刘贞闻言哈哈一笑,然后看向张绣身旁的贾诩,笑问道:“素问文和先生神机妙算,可猜到一二?”
贾诩先前已与刘贞见过面,刘贞此来的目的,他又岂会不明白,今日过来相见,他与张绣早就商量过了,张绣也同意他的看法,他们这次来本打算直接表明心意,但又
想看看刘贞的表现,这时见刘贞不愿意明说,他们也不介意自己说出来,听到刘贞相问之后,他看了一眼张绣,见张绣微微点头,也跟着笑道:“皇叔何不早来?”
刘贞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若贞能如文和先生一样能料得先机,又如何会拖到现在。”
“皇叔害怕入宛城,出不得宛城?”张绣也笑道。
“确有此虑!然如今天下混乱,群雄割据,百姓受苦,贞却不得不来。”刘贞语重心长的说道。
“早知皇叔仁义,欲往相投,却又害怕不能相容,今日皇叔亲入宛城,足见看得起我张绣,绣今日此来,就有相投之意,愿助皇叔早日平定天下。”张绣携手贾诩起身向刘贞行了一礼,行的却并非大礼,他们还想看看刘贞如何回答。
刘贞见状连忙起身相扶,大笑道:“若得二位相助,贞不负此行。”
张绣见刘贞如此,这才与贾诩两人要行跪拜大礼,刚才行礼,刘贞要扶,此时却未动手,等到二人行完礼之后,刘贞才又上前相扶。
至此,刘贞心愿得偿。
双方又坐下说话。
“群雄争霸,实因天下无主,皇叔何不早登帝位,登高而呼,凡不服者,异日再行征伐,名正而言顺。”贾诩首先说道,闻者无不点头。
刘贞闻言笑道:“文和先生所言即是,正当如此,待刘某返回之时当行此事。只是不文和先生以为,定都于何处为妙?”
初次见面就论及此事,可见刘贞已将他们二人当成自已人,张绣贾诩心中十分高兴。
“昔时太祖斩白蛇上起义,定都于长安,传十二帝,光武帝定都洛阳亦传十二帝,臣以为此二地灵气已失,且连年来,受战火波及此二位早不如先前繁华,不可为定都之地。主公起于涿郡,兴于河间,臣又听闻河间城繁华更胜,有帝王之像,不如定都河间。”贾诩认真说道。
刘贞一听觉得十分有理,早年建河间城时将城建得恢弘庞大,却并非为了今日,此时想来却是冥冥之中早有预定。刘贞心中高兴,当即笑道:“文和之言甚合我意。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登机之日就选在两月后的十月初一,诸位以为如何?”
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刘贞选的这十月初一,也是跟后世的国庆有些联系,当然后世用的是阳历,他用的是古历,进入十月,天气转冷,却也不是很冷,各地之间的征伐,大部份却会告一段落,是个不错的日子。毕竟登基大典,各地重将还是要回来参与的。
贾诩、张绣等人没想到刘贞如此决断,心中也是高兴,尤其贾诩,刘贞能听从他的建议,他就觉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这些年来,他一直蜗居于南阳,实难展其才志,立
意投靠刘贞之前,他还担心刘贞手能人甚多,自己的光华会比在南阳暗淡许多,这时才放下心来。
刘贞的这一提议当场得到众人的赞同,心中也是高兴,登基称帝一事,早有人提起,这时候也不是推却的时候了,就得当仁不让。
此事之后,众人又议起如今天下形势,大多态度乐观,也十分尽兴。张绣提议让刘贞在宛阳过中秋佳节,刘贞也同意了,毕竟中秋距此时也只有半月时间,了解了解南阳风情,探听些荆州形势也是十分不错,当然称帝一事,他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安排下去。
张绣投诚一事在刘贞和其黑手党的安排下,迅速的传向大江南北,而此时躲在下坯城的袁绍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当他确定消息时,大发了一顿脾气,兖州战场上,已方失利,而如今得利的刘贞一方,又不费一兵一卒的得了南阳,如何让他能够忍受,自从颜良文丑在没有得到任何便宜的情况下撤回来起,他几乎天天在发脾气,东郡一战他耗费了不少兵力物资,本想在吕布的地盘咬下一块肉来,结果不但没有成功,还人财两失,而且那可恶的程昱,分明就是与敌串谋,而之前力挺程昱的田丰不但又挨骂,而且受尽了冷落。
“一群白痴、饭桶,我养了你们何用!”袁绍气极,将身前的几案也给掀翻在地。而堂下站着的文臣武将一个个的低垂了头。
“如今军中士气不高,主公何不称帝已振士气,待士气已振,再行发兵,收复东郡,将那刘姓小儿赶到河北去。然后我们再依大河之险稳守,不出两个月,天气转寒,两相罢兵,待来年再决一胜负。”郭图一边说一边偷瞄袁绍脸色,生怕说错了话。
“终于有个说话了的!哼哼。”袁绍瞟了郭图一眼,轻哼了两句,吓得郭图腿只发软。
“你就不怕我重蹈覆辙成为下一个袁公路?”袁绍声色俱厉。
“启禀主公,袁公路称帝之时,少帝仍在,是为反贼。如今天下无主,主公称帝乃应天顺人,况且如今我们的对手只有两个,一个是刘贞,一个是孙坚,此二人野心勃勃,就算主公不称帝,难度他们就会对我们改变态度,仗仍是要打的,主公若称帝,打起来就名正言顺了,如今我军小受挫折,若称帝,士气必然高昂,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郭图颤着双腿说道。
袁绍皱眉沉思片刻之后,再抬起头来扫视堂中众人,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称帝应天顺人。”
一班子人齐声答道。这一下袁绍高兴了,其实称帝一事,他早有想法,甚至比袁公路还早,只是有袁公路前车在前,他有些害怕,如今听郭图一说,疑虑尽去,当下心情又好了起来,大笑道:“既如此,此事可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