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赵云之前就跟手下豪侠说好了,这次把颜良文丑请过来之后,再让那些豪侠趁颜良文丑不在王家之际,强行攻击。结果一战而下,把留在王家的颜良文丑的手下杀得一个不留,而这边吃酒的颜良文丑却一点也不知情。吃完酒之后,这赵云还亲自将两人送出门外,让他们自行离去。那颜良文丑回到王家之后才发现,原来中了赵云的调虎离山之计,当下气得半死,带着几个人就返身回了赵云那里,想要讨个说法,但是等他们重回赵云家的时候,赵云家里已聚集了好几十条汉子。”
“好!”刘贞大声叫好,这赵云果然是个人才。
“那颜良文丑见赵云家聚集了好几十条汉子,气焰顿时小了,但是他们也不怕,那颜良文丑为了报仇,竟想着先杀了赵云再逃出去。正准备动手时,被赵云制止了,赵云知道他们的想法,于是提议单挑,同时说了个条件,如果颜良文丑任意一人不能在五十合内战胜他,那么颜良文丑就得离开常山。这条件看似有些苛刻,但是对于颜良文丑二人而言却像是赵云送上门的好机会。如果群殴的话,他们要杀赵云实在太难,对方人数太多,搞不好自己也要送在里面,但是这赵云竟然要跟他们单挑,还五十合,说实话还没有人能在他们手上走五十合,这不是白白的给机会给他们报仇么?当即他们二人就答应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之前说的两人不分伯仲就是说的这个了吧,看来那颜良没能在五十合内战胜赵云,那他们就这样甘心走了?”
“哪里能甘心,五十合后,两人不分胜负,那颜良还要再战,但赵云这边的豪侠们不答应了,为此那颜良也没办法了,之前还想杀了赵云再逃的,现在打了一场也知道要杀赵云不容易,又不愿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最后耍起无赖,硬是不走。他们不走赵云就赶,赶出了真定又赶出了常山,赵云等人才回来。”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刘贞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也怪不得这掌柜的连声称赞了。这时他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赵云现在在哪里了,当下又问道:“那赵云现在何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在乡下吧。”掌柜摇了摇头笑道。
“不知是哪个乡?哦,还有,那赵云是什么年纪,长得什么样子?”刘贞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赵云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赵云。
“南乡赵村。子龙今年有十六了吧,嘿,真是英雄出少年!说到长相,与公子你倒有几分相似呢!”掌柜的上下打量说刘贞,似乎发现两人实在太像,又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刘贞一听心中大喜,看来这赵云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了,情况打听清楚了,也不在多做停留,当下赏了掌柜一些碎银,快步离开了醉春楼,接着他要往南乡走一趟了。
从醉春楼出来之后,刘贞直接回了客栈,准备招呼高仲、张贵起程往南乡,但是见天色已经不早了
,从中山一路跋涉而来,还未休息的。最后只得耐着性子又在县城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起程上路了。
从真定县城到南乡赵村有近百里路程,刘贞问明了方向后,打马前进,只到傍晚时分刘贞几人才到了南乡,到了南乡之后,刘贞又打听了赵云的情况,更加肯定此时的赵云正在自己家中,这时他也不急了,打算在乡里再过一天,第二日一早再见赵云。
中平二年五月初四一大早刘贞等人就到了赵村,一路上他们见到不少收麦子的百姓,今年收成只是一般,若是朝廷不加重税还可勉强度日,若是再加,只怕老百姓的日子将过得更加困难。
刘贞赶到赵云家里,赵云不在,听人说是去自家田里收麦子去了,刘贞洒然一笑,不知道这赵云当农民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看赵云的屋子还算不错,比之一般百姓还要好一些,这一路上他早听说赵云是独子,家里父母又在几年前的疫病中身亡,如今只一人在家,看来他这百姓当得还不错,至少把自已家里收拾的像个样子。而且听说赵云家还有一百多亩地,这也算中人之资了,他一人足可以过活,只是不知他这一百多亩地是怎么打理过来的。
当刘贞来到赵云收麦子的田里时,他知道答案了,原来这一大块田地里面聚了一二十人,而且个个年轻力壮,看样子都是当地的轻侠了,只是他们个个浑身泥土,遮了面貌,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赵云。
“请问这是赵云,赵兄弟家里的麦子吗?”刘贞下了马,站在田边大声的朝田里劳作的二十来人喊道。
刘贞刚喊完,那边就有反应了,几个年青小伙直起腰来,一边大笑一边朝着另外一边喊道:“赵哥,又有人来帮你收麦子了!”
“赵哥你这百把亩地看来不要多久就要收完了啊。”
“这位兄弟也不知道是哪里人,看样子不像会收麦子的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着话,说的内容不同,但是沾满泥土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笑容。刘贞一听也笑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还记得以前在涿郡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情景,温暖的感觉一下子流进了他的心里。
“是哪位哥哥,且等赵云上来说话。”远处站起一个年青人,个子高高的,但是有点瘦,而且很黑,穿着对衬,露着膀子。太阳照在他精悍的肌肉上闪着黑亮亮的光。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目,头发有些乱,上面还沾着泥土。那青年说完将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往岸上走来。
这就是赵云,刘贞笑了,没想到自己第一眼看见的赵云是这番模样,没有白盔白甲就算了,连白脸都没有。见赵云往上走来,他也往那边迎了过去。口中喊道:“涿州刘华,经过贵宝地,听得赵兄弟名声,特来相见。”
“赵某只是普通百姓,些许薄名,倒叫兄台笑话了。”赵云从地上走上来,简直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通红,浓眉大眼的,鼻子高挺,尤其一口白
牙在这时候看起来特别的显眼。身边的高仲看了看赵云又看了看刘贞,果然有几分相像。
“呵呵,赵兄弟谦虚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刘贞大声的向田间劳作的汉子问道。
“是!”田间二十来人同时回答,声震耳膜。
“看吧,兄弟都这样说!”刘贞将手一摊,大声笑道。
赵云一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跟了笑了几句,然后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刘兄且等一等,待赵某收拾一下,一齐往家中喝酒。”
田里有些兄弟见赵云这么说,又看了看田里收了一半的麦子,勉强笑道:“这位兄弟莫非不是来收麦子的?”
赵云一听就有些不高兴,就要说两句,没想到刘贞先笑道:“谁说不是呢,待收了这麦子,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赵云连忙摆手说道:“这位兄台,衣着华贵,岂能做这等农务,污了衣裳倒不好了。”
“诶,赵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刘某也是农民出生,有何不可,再说岂能因刘某误了收麦子的时节呢!”刘贞一把扯着赵云就要往田里走去。
这农活刘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干过的,也是把里手。做起来似模似样,又惹得田间众人一片称赞。但是高仲和张贵却不太会干这活计,手忙脚乱不说,还糟蹋了不少麦子,刘贞一见就恼了,但是想想两人实在是不会,最后只得摇摇头笑道:“你两个就不要糟蹋麦子了,去去去,去乡里多买些酒肉,洗尽了等我回来好好做几个菜。”
高仲张贵的表现在场的人大都看见了,有人就有些心痛,但是大部份还是无所谓,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不太会做的。但是见刘贞遣他们去买酒肉,个个又笑起来,对刘贞的态度又好了许多,其中有几个还出了主意,说哪里有好狗,哪里有好酒。高仲张贵早就有些不想干这农活了,不但累而且还做不好,这下听刘贞打发他们去买酒肉,就像解放了一样,高高兴兴的就要走。
那赵云见了连忙拦住说道:“刘兄来我家帮忙收麦子,又岂能让刘兄破费来出这酒肉钱。”他说完一把扯住高仲笑道:“这位兄弟,且等我一下,待我取了钱来,再走不迟!”
高仲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哪个出还不是一样,计较不得那么多,况且我们刘大哥有钱,赵兄就不必拦着俺了,还是收麦子吧。早点回家,早点吃肉喝酒,哈哈。”高仲一挣,脱离了赵云的拉扯,牵了马径自往乡中去了。张贵也是满脸笑容跟在后面,走时还不忘回头看看大家,在武恒时他家就有地三四百亩,但是他自己却从未下过地,这次算是第一次,感觉还蛮好玩的。
“刘兄弟,看你衣饰华贵,不像是农家子弟啊,怎么这农活做得如此利落?”田中一个中年汉子,笑着看着刘贞,他这话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就连赵云也想听听,这是怎么回事。这姓刘的自己会做农活,他的随从却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