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听了满宠的话脑子里各种心思转的飞快,曹操是知道陛下以我为平西将军才相召,应该没有这么快,那就应该是曹操早有定计,在自己觐见完陛下之后,然后召他去见,至于帮助征讨袁术,那只是个借口罢了,袁术只是冢中枯骨罢了,哪经得起曹操,刘备,吕布,孙策几人群殴。苏真这儿沉思的当口,满宠冲远处招招手,过来一人,生的甚是秀气,却又给人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那人冲着苏真抱拳施礼道:“在下曹仁将军帐下长水校尉种辑,见过平西将军。”
苏真连连还礼之时,满宠接口道:“明日一早,种校尉会去将军府上,他会一路陪着将军去寻丞相。”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苏真听着曹操应是早有安排,既来之,则安之,当即应允,满宠和种辑才双双告辞离去。
满宠的身影拐进巷子,不见踪影,苏真才长出一口气,直感觉在许都便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中,然后才连忙对陈到道:“适才苏真……”
陈到于小处却不甚拘谨,此时他也更相信眼前这人确实是平西将军苏真,很是体谅苏真道:“大人,公务缠身,我还缠着和苏兄比试武艺,是陈到唐突了,还是等大人归来之时,陈到再去府上拜访。”
苏真微微皱眉,这陈到还真是桀骜到骨子里了,你我现在身份相差巨大不说,你每日都为吃饭愁苦,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招揽于你。苏真想是这么想,不过他可不敢等到他再回许都之时,刚才满宠已经瞥了陈到一眼了,显然也是发现了陈到的与众不同,回来之时,陈到估计早就被人拐走了,如此人才,不能错过,苏真想了想道:“陈兄,苏真有一提议,不如陈兄明日也随我走一趟,当然不会少了陈兄的工钱,闲暇之时,我们随时可以切磋,你看如何?”
苏真嘴上没说招揽,不过这番话已经明白之极了,所谓的工钱只是给彼此一个转圜的余地,陈到自然明白,闻言笑道:“今日一见,大人还真是一个妙人。既是如此,陈到便接下大人的活计了,明日一早我自会去大人府上。”苏真大喜过望,连连点头之时,陈到又接着道:“只是回许都之时,大人可是得放我自由,不能扣我工钱。”他这话也是明白,这段时间是彼此的考察期,若是你苏真值得效力,我陈到自然会留下来效力,若是不然,你得放我走。
苏真哈哈大笑道:“理当如此,这世上哪有强买强卖之理。”说着,让杨任先给陈到一贯钱以作定金,杨任虽然不喜陈到,更是不明白主公怎的如此器重于他,不过依然嘟嘟嚷嚷的给钱了事,那陈到也不推辞,拿钱大步离去。
就在杨任向苏真质疑那陈到可能是个骗子,明日定然不会过去等等之时,黄月英和王瞎子已然挑好了人出来了,他们挑的人苏真自然没有疑义,只是大概扫了一眼,然后便将刚才满宠所说之事说与黄月英知晓,一并将陈到之事也说了一通。
黄月英对满宠之事不置可否,倒是先对苏真恭贺道
:“恭喜主公又得一大将之才。”
苏真几人此时已经走在回府路上,闻言不由驻足转身奇怪道:“月英,何以认为那陈到是大将之才?”
黄月英咯咯一笑,又显女儿姿态,道:“月英跟随爹爹久了,也粗通相人之术,那陈到我一见便觉不凡,现在我又观主公面色红润,显是欣喜异常,因此才推断那陈到有大将之才。”
黄承彦能于千军万马之中挑中诸葛亮,说他会相人,苏真自然是相信的,此时听黄月英提及,不由问道:“不知月英可否为我相一相。”
“适才那管辂都相不出主公气运,我只是略知一二,又如何得知。”黄月英也有些不解,不过很快转换话题道:“主公,不问月英去见曹操一事,必然是心中已有定计了。”
“正是,”苏真边走边道:“此次来许都迟早是要见他的,在哪儿见都一样,既来之,则安之。”黄月英点头赞许,苏真又接着道:“我意将王瞎子和你以及一众近卫留在许都,熟悉许都形势,我只带上杨任,还有那陈到前去拜见丞相,月英你以为如何?”
黄月英思索片刻,答道:“此去主公当无大碍,如此安排甚为妥当,主公放心前去,待得主公归来,月英自会为主公将许都这许都深潭之中的龙蛇鱼虾都摸得一清二楚。”
第二日一早长水校尉种辑早早的就来到苏府等待,苏真和杨任也早已准备停当,两人都一身劲装,马上绑着长枪,挂着弓箭,颇有几分味道。这种辑虽是满宠带过来的人,却对两人甚是恭敬,热情,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苏真的敏感身份,只听他主动解释道:“好叫平西将军得知,此去虽然只有我这手下十骑,却都是我手下精锐,定然可以安然保得大人到丞相帐前。”
苏真闻言哈哈一笑道:“无妨,我想丞相治下定然是一个清平世界。”虽然苏真语带揶揄,可是这种辑好似丝毫不介意,陪着的笑容也很真诚,苏真暗自奇怪之时,杨任开口道:“主公,我想那厮是不会来了,我们就不要等了吧。”杨任可以说对那略显猖狂的陈到没有丝毫好印象。
哪想到杨任话音刚落,街边有一人闪了出来,高高的昂着头,依然满脸的桀骜,笑嘻嘻的对杨任说道:“谁说我不会来了。”然后才对苏真拱手道:“苏兄,只因着我去取我这些个宝贝疙瘩,所以来迟片刻,还望见谅。”说着,拍了拍被在背上的一个偌大包袱。
苏真见陈到到来,喜出望外,道:“我从未想过陈兄会是不讲信用之人。”说着,指着一匹空着的马道:“陈兄这是给你准备的,我等这就上路,你看可好。”
陈到见了马儿很是高兴,走过去拍拍马的脖子,笑道:“马儿啊马儿,真是久违了。”说着一个翻身,噌的上马,漂亮利落,苏真不由暗暗喝了声彩,连杨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于他。
长水校尉种辑见人已到齐,喝了声出发,一马当先,领路出城。由于具是
骑兵,又都是轻装前进,苏真一行人跟着种辑很快便出了许都,一路向东,转眼已已经进入汝南境内,直奔淮南而去。这一路之上,苏真多与陈到亲近,两人倒也相谈甚欢,苏真穿越之前本就对这忠勇只亚于赵子龙的白毦军统领陈到推崇有加,此时相见,见陈到确实不凡,这一路过来只说骑术一项便不下于自己,因此更是倾心结交。当然尽管苏真招揽陈到之心,昭然若揭,可是却一路之上只投陈到所好,多谈论武艺枪法,又或说些塞外的风土人情,绝口不提招揽之事,对于陈到这种人还是得他自己真心相投才好。
这一日转过一座高山,不险却是绵延到远处,望不到边,苏真不由提醒种辑道:“种校尉,此处我等还是多加小心为妙,这汝南郡本就多有黄巾,而袁家在此处经营多年……”哪想到苏真话犹未了,前面忽地绷起几道绊马索,那带路的几骑已然落马,苏真等人赶紧勒住马头,激起一阵烟尘,种辑更是大喝道:“何方强人,竟然连朝廷的人马都敢拦截。”
待得烟尘散去,苏真等人才见到路上现出一伙强人,影影绰绰当有百人之数,当先两人骑着马匹,其中一人生的很是壮硕,偏是声音阴测测的,笑道:“我杜远哪管你是一路人马,要过此路,都得我杜远点头才是。”他身旁那人长得甚是普通,个子不大,手持短刀,淡淡道:“只要诸位留下马匹,兵器,我等可放你们一条生路。”这话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很有底气。只是那杜远好似对这人如此说不满意,轻哼了一声以示抗议。
种辑身负护卫之责,更何况这伙山贼的如此目中无人,他早就按捺不住,大叫一声拍马持刀杀了上去,杜远见状嘿嘿一笑,好似敌人反抗才好,道:“兄弟,这伙人不领你的情,竟然妄图反抗。”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大当家,稍等片刻,待我去生擒那人与你。”说着,也拍马持着短刀,直冲种辑而去。两人刀来刀往,于马上厮杀了十来合,种辑渐渐刀法散乱,杨任有些坐不住了,道:“主公,种校尉看来是抵挡不住了,待我前去厮杀。”苏真心知他想在陈到面前显显身手,当下也不阻拦,轻轻点头。
杨任手持长枪,拍马大喝道:“种校尉,杨任来也。”说着,已然马到,长枪直刺那贼首面门,那贼首偏头散开,抖擞精神,挥舞短刀,以一敌二,浑然不惧。这边有人相帮,那边杜远也坐不住了,拍马而出,道:“兄弟,某来助你。”
陈到见状,冲苏真道:“苏兄,看某取他首级。”说着,解开包袱,露出一杆短矛,一把短刀,刀鞘一拍马匹,马儿飞快窜出,已然接着杜远。
杜远生的壮硕,手持一把大刀,见陈到到来,大笑道:“来的好。”说着,大刀凌空劈下,陈到夷然不惧,短矛轻松架住大刀,左手短刀闪电划出,杜远喉咙被划出一刀长长的口子,鲜血喷出老远,两骑交错而过,杜远轰然落马,只余无主马儿在那儿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