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晒得人舒服之极,这些天吃好喝足的五斗米教教众们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穿着不知从哪个大户人家搜罗出来的绫罗绸缎,横七竖八的在大户人家的院子里躺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阳光。
张卫在赵家的大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浑然忘记了前些天这里还血流成河,浑然不觉空气里血腥味儿依然没有散去,那赵家的门栓依然断着掉在门后,他骂骂咧咧的指着太阳,自顾自的念念叨叨,道:“狗日的张修,太阳都他妈的晒屁股了,还不出来。”骂着,骂着,他再也按捺不住,大踏步走进大堂,只见大哥张鲁和军师阎圃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阎圃见张卫进来,赶紧起身道:“二将军,您别着急,这赵府的茶叶可是精品,您尝尝?”
张卫不理睬阎圃,他径直走到张鲁跟前,道:“大哥,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子茂说的对这是好茶,你得好好品。”张鲁对于这个粗鲁的弟弟总是循循善诱:“此时刚刚得了一个汉中城,还远远不到时候,要有耐心,以后这汉中郡还得我等来治理,你得火气得收敛收敛,做事多用用脑子。”
张卫叹一口气,听话的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愤愤的开始“品茶”。张鲁心中又何尝不想干掉张修这个钉子,一则是益州牧刘焉那儿不好交代,二则是自己手下的这些个教众实在是还上不了台面。进了汉中城之后,根本就约束不住,将好好地,偌大的的一个汉中城糟蹋的不成样子,要不是阎圃当机立断带着一队亲卫,杀了一些淫(yin)人妻女,杀人放火的教众,估计整个汉中此时都空了,就这样现在汉中城的上空依然还有地方冒着滚滚浓烟。张鲁又赶紧一一上门拜访当地的士绅大户,在做出了无数承诺之后,总算是取得了一些人的支持,当然还有那些顽固不化者,他是绝不会手软的,在第七天张鲁将爱民如子的太守苏固盛大安葬下去之后,总算汉中城恢复了秩序,有了一些炊烟,张鲁也才有了空闲,赶紧过来寻找已经在赵府之中宅了十来天的张修,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
张修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张鲁等人的茶已经添加了好几回水,再好的茶叶都已经索然无味。张修拖着已经酸软的双腿,惬意之极的一屁股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脑子里面依然是赵家那个女子白花花的胴(dong)体,细皮嫩肉,娇羞欲滴,掐一把都能滴出水来。这种大户人家的女子,原来正眼都不会瞅他一眼,昨夜还不是让他把玩良久,肆意抚弄,成就感油然而生。今天早晨起来,看着这个依然双眼满含泪水的女子,洁白的乳(ru)房晃的他直眼晕,只是想到她那高贵的身份,他不由又性趣大增,正想着振起雄风,再来一次,这当口张鲁来了,因此他老大不情愿的,穿上衣服,打着哈欠出来了。
张鲁见张修施施然出来,也丝毫不见
气,依然笑着道:“这些日子,贤弟可是幸苦了啊。”他一语双关,说罢又发出一阵男人都明白的暧昧笑声,张卫,閻圃见张鲁如此,也赶紧着站起来拱手施礼,陪着发出一阵干笑。
其实早有人暗地里向张修打了小报告,说阎圃借着明军纪之际杀了不少张修的人,张修本想着借着这个时机发作,质问质问阎圃,哪想到张鲁一上来就示好,除了张卫脸色有些难看,阎圃甚为恭谨,更为关键的是听到张鲁那一语双关之意和暧昧笑声,脑海之中不由又自然泛出昨夜那女子雪白的身子,明晃晃的双峰,心中不由一阵舒畅,当下也不再质问,又仔细瞅了瞅张鲁也略有些发红的双眼,误以为张鲁和他一样这些天也没闲着,不由也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待众人笑毕,张修大大咧咧的请众人坐下道:“宗兄来此,所为何事啊。”
张鲁沉吟片刻,道:“汉中城已破,然汉中郡其它县依然未附,我等当打铁趁热才是。”
张修虽然这些天沉浸在温柔乡,不过毕竟也算是一个人物,当即同意道:“宗兄所言极是,我等在这儿都休整了十来日了,是该乘胜追击,早日完成大贤良师的宏愿。”
张鲁闻言附和道:“贤弟高义,我等当同心协力,共创大业。”
张修脑子里的暗自开始盘算,汉中共有九个县,基本沿着汉水分布自西向东分布,依次是沔阳县、南郑县、褒中县、城固县、西城县、上庸县、安阳县、锡县、房陵县,其中南郑县和褒中县是并立于汉水南北两岸,是汉中郡最为富庶的两个县,接着要数位于在汉中平原最西边,汉水最上游的沔阳县,然后其余各县基本都是山地,人烟稀少,粮食产量也低,也就城固县稍微像点样子沾着点汉中平原的边。想到此,张修笑意吟吟,道:“宗兄,我去取褒中县,你看如何?”
张鲁依然对张修甚为恭谨,笑着道:“这些日子贤弟总不露面,我便让杨任去取了。”
张修此时还没在意,想着我这些日子着实有些荒唐,这不是前些年修道太清苦了么,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去取沔阳县,如何?”
“贤弟见谅啊!”张鲁说话的语气好似甚不情愿,道:“那沔阳县我让杨昂去取了。”
“你!”听到此言,张修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指着张鲁,连声说道:“宗兄好手段,好手段。”
张鲁也赶紧起身,陪着笑道:“那城固县也差不到哪儿去,要不贤弟你去取,还有城固东边那些县我都让与贤弟。”
事已至此,张修也就只能怪自己沉迷于美色,不过再也不敢小觑张鲁,接着问道:“那这汉中城,南郑县呢?”
“自然是我和贤弟一人一半,你看如何?”张鲁大方之极,脸上也诚恳之极。
张修见张鲁如此惺惺作态,只
觉肺快要气炸了一般,可都已成既定事实,又发作不得,不由心中暗暗寻思:待我取了城固,再向州牧大人禀告,看你如何解释?他却不知张鲁早就不将垂垂老矣的刘焉放在眼里。张修心思一定,便不再跟张鲁计较,大大咧咧的起身离去,心里琢磨着这个女子真是奇贵无比,让他白白的丢了两个最富庶的县,还是赶紧回去抓紧时间享用一番。
张修受气离去,最高兴的要数张卫,他早就对张修忍无可忍,此时喜笑颜开对着大哥道:“大哥,你这两招太高了,悄无声息的。”
“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帮子茂忙着苏固的丧事,浑浑噩噩,因此便不知情。”张鲁扭头问道:“怎么了?心软了。”
提到苏固,张卫浑身的蛮气好似都收敛了起来,他难得的低声说道:“其实没什么,只是杀了这么多人,头一次见着面对死亡如此坦然的人,他当时太淡定了,好似我不是来杀他的。”
阎圃也不想过多的说这个话题,他赶紧岔开问道:“师君,城固县虽然不如沔阳,褒中富庶,可是地理位置却相对重要,它基本上卡着汉中郡的咽喉。”
张鲁淡淡道:“听说赵家的长子赵仁和苏家长子苏平都逃到了城固?”
阎圃点头道:“是,我花重金买通了张修身边的人,消息绝对准确。”
“赵家的精锐力量,虽然都死在赵府之中,不过散布在各个庄子中的的庄丁也还不少,让他们消耗消耗张修,我们再出手。”张鲁恶狠狠的道。
阎圃附和道:“最好是攻城时张修被流矢射中,不幸丧命,这样师君就可以顺理成章将张修的教众并到师君的麾下。”他顿了顿,往四周瞅了瞅,低声道:“师君,要不要暗中将张修军的人数,兵器,行军时间,行军路线等情况透露到城固那边?”
张卫不由暗中咂舌,好一条毒辣的借刀杀人之计,难怪大哥如此倚重于他,就在他寻思之时,他看见自己的大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而且依然满脸的慈眉善目,他不由想起自己在山中见过的一种始终保持笑容的老虎——笑面虎。
张修毕竟也是一个人物,那日折腾了一番赵家女子之后,第二日便率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他留下他的军师杨松在汉中城留守。杨松个子矮小,双眼永远呈一条缝般的眯着,脸上永远挂着招牌式笑容,此时他正在赵府之中恭迎着五斗米教的另一位头领张鲁。
张鲁此时大咧咧的坐在赵府的主座上,他笑眯眯的对着杨松道:“杨大人,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主簿,另外我在城中给主簿大人你选了一个绝好的宅子,里面的财货女子,包君满意。”
杨松闻言大喜,心中暗赞张鲁果然识趣,安排的周到体贴,他兴高采烈的一溜烟出府上马,在马上冲着府内喊道:“师君,这汉中城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