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得苏真重托,越发小心谨慎,在阆中整顿降兵,训练巴东军有一个月之久,方向巴东郡进发,苏真送他出城之时,嘱咐道:“东边之事,尽付将军矣!”
陈到大声领命,苏真又对雷铜道:“你尽心辅佐叔至,功成之日,我自然重重有赏。”
雷铜点头诺诺,就在此时法正从城中出来,冲苏真大喜道:“主公,今日确实是适宜出征,我为巴东军寻得一名司马。”
苏真也大喜,毕竟军中事务众多,陈到以后又还好照顾到郡中民事,有一名司马查缺补漏,提醒于他是最好不过了,只见法正招手,一人昂着头骑马过来,见到苏真,抱拳道:“秦宓参见主公。”
苏真见他性格也与陈到相似,更是再好不过了,可能两人开始会有些龌龊,可是一旦相处久了,便会相得益彰,笑道:“秦宓先生,不必多礼,我意以先生为我巴东军司马,不知先生愿否。”
秦宓看看陈到,控背躬身道:“久闻陈将军大名,秦宓之幸事也。”苏真看了不由心中大乐,看来桀骜之人还得猛人来降服。
陈到也抱拳还礼,问道:“不知秦司马,是否能即刻出发?”
秦宓翻身上马,道:“乃所愿尔。”
苏真目送这对奇葩组合出发,心中高兴,喜笑颜开的回城,这时法正进言道:“主公,那庞义依然不愿投降,你看?”法正其实这一段时间心向苏真,他觉得苏真越来越杀伐果断,越来越有主子的威严,虽然他依然和陈到等旧将称兄道弟,不过法正听说过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之后,便又释然了,觉得有些人情味也好,此时他提出庞义来,自然是再一次看看苏真的果断。
苏真闻言,却是反问道:“他因何不愿投降?你们在牢狱中没有苛待于他吧!”
“哪里敢。”法正连忙解释,道:“他因着那些门客,游侠儿都因他而死,心中郁闷,不愿投降。”
苏真听到门客,不由想起许贡客,孙坚可就是因为此事而丧命,又问道:“近来可有什么人来探视他?”
“没有。”法正摇摇头。
苏真驻马沉吟片刻,道:“将他掉在城门口示众三日,看有没有人来营救于他,引蛇出洞,悉数杀之,一个不留。”
苏真难得的露出狠辣劲儿,让法正不寒而栗,有些不适应,良久之后,才低头领命。苏真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问道:“这巴西郡地处要冲,郡守由子伯来任最为合适不过,不过却还得寻一人来任巴西督,你可有适合人选?”
法正斟酌片刻,道:“倒有一人,只是乃是新降之人,不知其心如何,正如主公所说,阆中位置关键,西可至成都,南可至江州,北向可至葭萌关,要冲之地,不敢轻给他人。”
苏真皱眉问道:“孝直,你说来听听?”
法正答道:“此人姓陈名式,乃是庞义军中一名校尉,在那五千巴西军中颇有威望。”
陈式
,苏真倒是听过,历史上他也算是榜上有名之人,看来不会差到哪儿去,接着问道:“孝直,依着咱们上面三郡的先例,巴西督当督多少人?”
法正想想道:“汉中督吴班,梓潼督杨任和绵阳督邓贤手中皆是两千人,平常负责治安,战时防守城池。”
苏真道:“既如此,便依着先例,从降兵中选两千人出来,让陈式任巴西督。”
法正闻言道:“主公,是否在考虑考虑?”
苏真笑道:“无妨,一则此举可收蜀兵之心,二则我等还要在此驻守一段时间,等得巴东陈到有了消息再说,就算陈式有二心,也翻不起大浪。”
法正点头称是,暗想这个主公成长的还真是快,自己还真是不能小觑。
这时苏真又问许汜道:“汉中,梓潼,绵阳三地可有什么消息送过来么?”
许汜向来恪尽职守,早就准备好,道:“汉中有月英军师来信说曹操此时正忙着和袁绍决战,关中长安的夏侯渊消停的很,连马腾,韩遂的麻烦都不找;绵竹关有高顺将军,采取守势,以张任之威名依然不能讨得便宜,如今双方都按兵不动;只有广汉的李严趁着主公兵发阆中,试探性的进攻了梓潼。”
法正接口道:“梓潼有廖化领五千人,还有文和在那儿坐镇,李严定然讨不到便宜。”
许汜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好像李严也没有吃什么大亏。”
苏真和法正相视一眼,都觉奇怪,以贾诩之智慧竟然没有让李严吃亏,难道是因为廖化兵皆是新兵,战力不强。
许汜接着说道:“贾诩军师来信盛赞李严文武双全,乃是一员大才,望主公关切之,最好能将其收服。”
苏真何尝不知李严大才,史上刘备可是让他坐镇永安,托孤之时,也是仅次于诸葛亮的大才,而且历史上李严可是刘备军到,李严便投降了,可是苏真来了,他却是被重用,坐镇广汉,还让刘辟,龚都吃了败仗,要不是他苏真何至于绕道巴西?
许汜见苏真在那儿沉吟,进一步详细说道:“李严本来中伏,却是亲自殿后,而且蜀兵在他手中调教之后,都悍不畏死,悍勇杀敌,军报上说廖化军也折了不少人。”
苏真更是好奇,许汜接着道:“李严使一杆长戟带着亲兵亲自断后,他那杆长戟端的不凡,廖化将军在他手上没有讨得丝毫便宜,因此蜀兵安然退回广汉。”
苏真闻言驻马问法正道:“你看李严会否投降于我?”
法正道:“法正昔日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此人喜怒不形于色,丝毫看不出心中想法,我也是捉摸不透。”他说完,又补充道:“其子李丰也是一员干吏,也是不凡。”
苏真再次想想历史上的李严,对许汜道:“以我的名义给广汉去一封书信,劝他父子归降于我,看他如何作答?”许汜点头答应,苏真又补充道:“语气可以客气些,让他多为他儿子李丰考虑考虑。”许汜表
示记下。
苏真见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拍马道:“你们去忙吧,我还得去郡守府看看子伯,毕竟他初来乍到,缺少文吏,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自从决定争霸天下以来,苏真何尝有丝毫懈怠,毕竟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只觉胯下的踏雪都瘦了一圈。
如此阆中诸人忙忙碌碌,各种琐事纷至沓来,难得有喘息之机,转眼一月有余,苏真正在郡守府中听娄圭说起民事,政事,只听见许汜快步而来,以他一贯的沉静如水,也喜笑颜开,道:“主公,陈到将军来信,已经取了巴东郡了,兵力丝毫未损。”
苏真没想到陈到这么快便取得了巴东郡,如此则自己可以放心进攻江州了,连忙问道:“陈到如何取了巴东郡了。”
陈到领八千巴东军,出了阆中,每日缓缓而行,只是优待士卒,奖赏有加,兵士们求战之心日强,那巴东郡守将,见陈到如此行军,便有所懈怠,不加提防。
副将雷铜作为大军向导,也是心焦不已,每日催促陈到快行,陈到却是问清楚他各县地形,时不时的分派兵马去取各县,不理雷铜,雷铜便去求助于军司马秦宓,让他一同上书主公,然而秦宓却是婉拒,优哉游哉,每日除了清点粮草,就是重赏士卒,与陈到一般无二,搞得雷铜焦急不已。
苏真闻言,叹道:“此乃陈到骄敌之计也,那秦宓倒也是个妙人。”
法正接口道:“与陈到倒是正好一对,相得益彰。”
三人大笑,许汜也笑道:“主公所料无误,待得第十日夜晚,陈到忽然尽起其手中仅剩的五千大军,星夜掩至巴东郡城下,连夜攻城,守军淬不及防,天明时不支城破,大多投降,只有少数残兵败将退向江州。”
苏真大喜道:“你再给陈到去一封信,就写东边之敌尽付将军矣!”许汜领命,法正倒是奇怪道:“主公,荆州牧刘表无雄心壮志,坐谈客耳,无需忧虑。”
苏真沉吟不语,他担心的哪是刘表,却是如今已经依附在新野的刘备,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改变也说不准。
就在此时,又有去广汉见李严的信使回来,道:“主公,李严待小的甚有礼貌,款待多日,今日方给小的一封回信,小的便连夜赶了回来。”
苏真点点头,让他下去休息,展开信,看完之后递给法正,待得他看完,才问道:“孝直,这信上只说了写了雒城,广汉,江州,此是何意也?”
法正看完道:“主公,李严说的乃是战事,甚有道理,主公不可忽视。他言战事到如今,虽然汉中军进展迅速,攻城拔寨,可是巴蜀依然有巨大实力,如今我军可谓到扩张极限也,原来是敌人分散而我军集中,如今却变成敌人集中,而我军分散,刘璋只要守得雒城,广汉,江州,三地主公便无法进军成都,则战争更加拖长,汉中军,力尽衰竭,锐气一泄,谁输谁赢,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