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轻松得了绵竹关,成都近在眼前,只要拿下成都北边的雒城则大功告成,然则雒城却是由名将张任把守,更有刘璝相助,城中精兵两万,实难取胜。苏真无奈,只得召集高顺,吴懿,陈到,廖化诸将议事,这一路之上汉中军连战连捷,梓潼一战更是觉得蜀兵战力平平,陈到,廖化嚷嚷道:“主公,那张任也非三头六臂,精兵两万,又能如何?待我等去取了雒城。”两人嚷嚷还因着这一路到绵竹关,高顺是屡立大功,心有不服。
苏真却是心中知晓张任的厉害,一则往年张任单枪匹马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二则历史上有凤雏之称的庞统就是被他所射杀,是绝对不能小觑的主。
吴懿新近归顺自是不好说话,高顺进言道:“主公,何不去信给先生知晓,问计于他?”
苏真也有此意,当即应允,转头冲许汜说话时,许汜书信已成,呈于苏真道:“请主公过目。”苏真笑道:“许君所书不用再看,来人,快马飞报先生。”当即自有人取走书信,却惊得吴懿叹道:“许君真大才也,书立可就,在蜀中也就别驾张松能如此。”
吴懿话音刚落,却有亲兵来报,关外有两人自称法正,孟达求见,苏真闻言大喜道:“快快有请。”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起身道:“还是我亲自去迎的好。”说罢,带着众将将法正,孟达迎了进来,众人寒暄毕,苏真问道:“可是子乔有消息带给我?”
法正叹了一口气,看看孟达,孟达便将成都所发生之事,说与苏真知晓。苏真听说张松全家被杀,惊愕不已,叹道:“我临走之时千叮万嘱让子乔小心张肃,怎的还是泄露了。”
法正不由奇怪问道:“苏平西曾经叮嘱过?苏平西如何知晓张肃之事?”
苏真暗想自己真是泄露天机了,搪塞道:“我只是凭着那日张肃为刘璋杀刘瑁而猜出来的。”
法正听着有不尽不实之意,也不便深究,道:“说来好险,若不是子敬和我见机的早,溜出成都,只是只怕也遭毒手。”
孟达也接口道:“成都我们是回不去了,此次特来投奔苏平西,望苏平西收留我们。”
苏真大喜过望,连忙道:“有孝直和子敬来投,我取西川必矣。”
法正,孟达此时才抱拳施礼道:“法正,孟达拜见主公。”
苏真又得两个牛人,连忙将两人扶起,不胜唏嘘,道:“只是可惜了子乔,唉!”众人也觉可惜,大帐之中一片沉默。
过了片刻,法正打破沉默道:“主公,切莫悲伤,如今已到绵竹关,当早日拿下成都,替子乔报仇。”
苏真叹道:“只是如今张任,刘璝领两万精兵驻守雒城,想由此过去着实困难。”
法正点点头道:“张任确实智勇双全,不可力敌,如今只有避开雒城,从梓潼,取广汉,从东面取成都。”
“实不相瞒,如今梓潼依
然在泠苞邓贤之手,还未攻取也。”苏真待人向来倾心交结,因此毫不隐瞒。
孟达闻言笑道:“主公果然君子也,其实孝直与我刚才只是言语相试,此来特意为主公取梓潼也。”
苏真倒不在意两人试他,笑道:“子敬,此言当真,计将安出?”
孟达笑笑,道:“无他,那邓贤乃我外甥也。”
苏真心中石头落地,想起贾诩所言,若能得梓潼一郡之地,便可在这西川扎下根来,慢慢一步步的蚕食西川,如此大业可期。
此时法正又进言道:“主公,张任在雒城待得久了,不见汉中军来,必然料到我军去取广汉,肯定会带军来取这绵竹关,当选一员悍将,添置重兵守住此处为好。”
苏真也有此打算,道:“伯平,如今我兵力捉襟见肘,只能留你陷阵营,防守绵竹关,你看如何?”
高顺微微沉吟,道:“陷阵营如今虽然有五千多人,然则新附之涪城兵未经训练,战力不足,张任却有两万余人,若真是来攻,只怕却是难守。”
苏真心知高顺所说是事实,无奈道:“张任应该不会马上来攻,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见我军无动静,才会过来,绵竹关地势险要,物资充足,你和吴懿细心准备,务必给我守住。”
高顺见苏真说的如此恳切,也确实是出于无奈,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定然守住此关。”
一切安排妥当,苏真便带白毦营,虎贲营,亲兵营回军梓潼,贾诩率刘辟,龚都接着,两军合到一处,苏真将贾诩引见给法正,孟达认识,法正,孟达久闻贾诩大名,此时见此等样人都愿为苏真效力,总算是安下心来。
苏真又将孟达要劝降邓贤之事说与贾诩,问道:“先生,以为此计可行否?”
贾诩点点头道:“此计必获成功,这些时日从逃出城的百姓口中得知,泠苞,邓贤二人时常争吵,泠苞经常抱怨邓贤那日一战,两千骑兵竟然未破掉三千步兵,若不是王甫从中调和,两人估计早就弃城而走了。”贾诩顿了顿,冲孟达道:“泠苞,邓贤轮流守城,孟达可于今夜去见邓贤。”
孟达点头同意,道:“先生所言甚是,事不宜迟,我今夜趁黑入城。”
是夜,天色入黑,孟达一人溜到城门之处,早有兵士发现,只见孟达大刺刺道:“去叫邓贤来见我,就说是孟达来了。”
邓贤闻报,赶了过来,让军士举着火把,照的清楚,确实是孟达,方放下了个吊篮将孟达拉了上去。邓贤疑惑道:“舅舅,你怎的由成都到了此处?是主公的援军快到了么?”
孟达注意到周围兵士都倾着耳朵,仔细聆听,故意咳嗽两声道:“主公的援军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如今汉中军连取涪城,绵竹,此时估计已到成都城下了。”他真是唯恐众兵士听不清楚。
邓贤生怕孟达动摇军心,连忙一把将
他扯到城楼里,遣走众人,低声问道:“舅舅,是否说错?如何汉中军这么轻易取了涪城,绵竹,我那大哥张任呢?”
“吴懿,吴班兄弟直接开城投降,”孟达答道:“费诗亦开绵竹关投降,那日张任正好被刘璋召回成都。”
值此非常时刻,孟达半夜孤身而来,邓贤早就心中起疑,只是碍着孟达是他舅舅,没有细问,此时听孟达直接说出刘璋名号来,惊得站起身道:“舅舅,你不会也投降苏真了吧?”
孟达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正是如此,不光只我,张松,法正都已经投了苏平西。苏平西特别看重于你和泠苞,特意让我来劝降于你。”
邓贤愣着站在那儿半晌没有做声,张松,法正,孟达,吴懿,吴班等人的投降带给他太大的冲击与震撼,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说投降就投降了,主公刘璋固然是个胸无大志的人,然而他却一直待众文武都不薄,他想不明白,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然后无力的瘫坐下。
孟达继续道:“如今梓潼已经守不住了,苏平西今日已经回军梓潼,志在必得,城池迟早被攻破……”
哪想到孟达尚未说完,邓贤低吼道:“舅舅够了,不要再说了。”
孟达了解邓贤,心知他正在天人交战,乖乖默不作声,等他自己抉择,邓贤双手抱头,沉默许久,道:“舅舅,只怕泠苞是不会开城投降的。”
孟达摇头道:“你带我去见他,让我跟他说。”
邓贤摆摆手道:“没用的,我了解他,他最恨你们这种背主求荣的人。你去见他,只怕他当场会把你砍了。”孟达心中略感羞愧,又噤若寒蝉,邓贤接着道:“我有一个条件,绕了泠苞性命。”
孟达点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最近传闻不是说你两人时常争吵么,怎的你还?”
邓贤闻言又是一声低吼,道:“你哪里懂得,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说完,他又抱着头,不知所措,喃喃自语道:“你们不会懂的,只怕我以后也不会懂了。”
当天晚上,邓贤开城门放汉中军入梓潼,城中大乱,大多梓潼兵缴械投降,极少数敢于反抗的都被刘辟,龚都带城卫军当场格杀。参军王甫本想着趁乱出城,然则被陈到领白毦军生擒活捉,押解到城门处来见苏真。苏真见兵士见王甫捆的如此严实,连忙上前解开王甫身上绳索,道:“王兄受惊了,手下儿郎们粗鲁无礼,苏真向王兄赔礼了。”又见王甫身上衣物单薄,显然是半夜匆忙出逃,连忙解开自己身上披风,亲自披于王甫身上,王甫见苏真如此礼遇,长叹一口气,道:“王甫愿降!”
苏真大喜过望,又有兵士来报,廖化虎贲营围住泠苞住所,劝降许久,那泠苞却是抵死不降。苏真不由皱眉,气冲冲的一言不发,带着众人过去,邓贤见状赶紧跟上,打定主意,定要求苏真饶了泠苞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