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山大营城卫军达七千人,陷阵营两千人,虎贲营一千人,大营之中达到前所未有的万人之众,加上平时汉中四县分别驻军千人都卫军,阳平关王平领千人城卫军驻扎,整个汉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万五千人的规模,可说是到了汉中郡能养兵的极限,当赵仁听说苏真还要招两千人组建白毦营时,彻底的崩溃了,苏真好说歹说勒紧裤腰带支撑一到两年时间,没有强大的军力如何能取巴蜀之地。
赵仁才苦着脸答应,依然道:“四弟,不是我不尽心力,如此多的常备军,光粮饷就是一个大项,钱咱们可以自己铸,可是粮食我是变不出来。”
粮食确实是个大问题,苏真也无能为力,愁苦起来,这时黄月英建言道:“主公,如今可通过张绣将军从荆州购粮,荆襄之地向来富庶,又未经战乱,民间余粮不少。”
有时候人的思维就是会出现那么一个盲点,其实当年汉中也尝试过从荆州购粮,可是因着西城申家阻碍,便不了了之了,如今这条路通了,却愣是没有人能想起来,好在黄月英机敏,赵仁不由眼前一亮,叹道:“军师大才,赵仁佩服。”说完,他又冲苏真道:“四弟,自己知自己事,我能力有限,对于铸币,商社等,也就是你说的经济事情还算得心应手,其余政事,民事,一直勉力支撑,如今我想请军师过去帮忙。”
黄月英还要推却,苏真却是知道赵仁所说属实,他本就是商人出身,因此对于自己所做的这些铸币,政府投资修路,修桥,开办商社,组织蹴鞠联赛等这些事情理解的透彻,开展的也算得心应手,对于政事,民事他确实是陌生的很,力不从心,不然也不会出现汉水桥垮塌的事情,连忙抢着道:“我也正有此意,军师,以后你与三哥通力协作将汉中的政务都管起来,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商量着定,我以后有什么想法也和你们先商量之后再决定是否推行。”
黄月英见苏真发话,又确实事关汉中发展,当即应承。汉中政事有赵仁和黄月英两人看顾,苏真放下心来,便又对贾诩道:“先生,汉中军务还需要先生你帮我多参详参详。”贾诩也不推脱,点头答应道:“那是自然,主公放心,贾诩自会尽心尽力。”
一切都安排妥当,苏真看看天色道:“大家一路辛苦,二哥已经在汉中城为两位军师安排好宅子,你们先行回汉中城安歇,我今日便留在这庆山大营之中,明日再回去。”
当即赵仁领着黄月英,贾诩拜别苏真,自行回汉中城,苏真又让周大牛陪着去看了看陷阵营和虎贲营的营盘,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待得忙完,都已然天黑,苏真便让众将士散去休息,只留下高顺。此时庆山大营已经绵延到庆山之上,山下那块校场乃平时操练之所,而休息,都在山上的竹楼,木屋之中,苏真,高顺两人沿着山路缓步而行,不一会儿到了高顺的休息之所,苏真看了看
周大牛给高顺准备的木屋,着实不小,上下两层,笑道:“伯平,你到底是大哥敬重的人,给你准备的木屋都这么大。”
高顺点点头道:“大牛确实是费了心思的,主要是考虑到奉先公的女儿吕玲绮。”提起吕布苏真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刻意回避的那个人,想了想道:“伯平,任姑娘就在山顶,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高顺听着‘任姑娘’先是一愣,继而才明白苏真所说是谁,叹道:“奉先公已逝,还是不要见了吧。”
苏真明白他的心情,又琢磨了片刻才道:“伯平,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高顺素来耿直,道:“说来你我相识多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然则朋友相交,贵在交心。名义上你是我的主公,实质上我高顺是把你当朋友,兄弟的,若不是如此我只是去寻一个安稳之地,将奉先公之女抚养成人便是。”
高顺如此一说,苏真不由想起了过去的岁月,真是往事不堪回首,高顺的话语也感人肺腑,叹道:“伯平兄,苏真感激不尽,能结识你,真是苏真之福也。”
高顺摆摆手,示意他毋庸多说,问道:“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伯平兄,你常年呆在军中,吕玲绮又还年幼,你看平时将她交给任姑娘抚养可好。”苏真小心提议道:“她住在任姑娘那儿也方便许多,而且离你也不远,想你了,随时可以下来看你。”
高顺微一沉吟,想不到苏真说的是此事,又暗赞苏真想的仔细周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带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确实不方便,不过仍有疑虑道:“此女乃严氏所出,当年我便深知貂蝉与严氏不睦,只怕不妥吧。”
高顺这一说,苏真想起当年貂蝉曾经说过的狠话‘要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不由也心下犹豫,不过自己上次见她时,她已经完全改观,一副超脱世俗的样子,因此自己才有这一提议,想想道:“伯平兄,任姑娘这些年已经变了许多,再说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身上流着奉先公的血液,我想任姑娘定然不会为难于她。”
吕布在高顺心中显然地位极重,爱屋及乌这吕玲绮也被他看的极重,固然苏真说的恳切,高顺依然不放心,道:“今日天色已晚,主公,你去问问貂蝉的意思,我问问玲绮的意思,明日我们再商量,你看如何?”
没奈何,苏真点头答应,拱手告辞,一个人信步往山上走去,山风阵阵,苏真好似听到了那竹海的声浪,那个使自己忘却烦恼与忧愁的小楼,他无比迷恋那里,憧憬那里,却又一直没有勇气面对那里。
还是通往谍报处的那条小径,苏真走的极慢,隐藏在暗中的警戒之人一个个不由纳闷,谁要是能去见谍报处的任头儿,谁不健步如飞,欢天喜地的,然则路终有尽头,苏真总算是一步步挨到门口,早有牛头在门口接着,依着规矩登
记时间,领牌子,帮苏真办好一切手续,方领着苏真进去,牛头笑嘻嘻的拜见苏真道:“主公,威名扬天下,牛头佩服之至。”
苏真深知他喜欢拍马屁的性格,笑答道:“起来吧,我看看,你也胖多了,我不在这段时日,你偷懒了吧。”
牛头配合着作惶恐状道:“哪儿敢啊,一切如旧,主公放心。”
一切如旧,这几个字可圈可点,这分明是告诉苏真貂蝉也很好,苏真没好气的道:“马面在许都也很好,只是也和你一样胖了些,他让我给你带好。”
提起马面,牛头难得的正经起来,问道:“听说他这次立了不少功勋,主公准备何时将他调回来呢?”
苏真想想道:“当许都不再是政治中心,曹操迁到邺城的时候。”
这几年牛头也颇长了些见识,不由愣愣问道:“邺城?邺城不是袁绍的地盘么?曹操怎么会过去?主公你是不是搞错了。”
苏真微微一笑,也不理他,问道:“任姑娘,依然在后面那竹林木楼中么?”
牛头点头应是,就要头前带路,苏真摆摆手道:“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过去。”他绕过机要处,顺着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走了数步,竹林已经映入眼帘,山风吹来,此时听到真的竹海起伏之声,苏真忽然觉的心中又充满渴望,他大步沿着竹林幽径,最终完全进入那漫漫竹海,置身院中的那一刻,箫声响起,这一刻苏真沉醉了。
箫声初时轻柔舒缓,让人陶醉,然则陡然却变得凄厉,迷惘,好似一种诉说,又或对命运的一种抗争,纵然苏真不懂音乐,也听出来几分味道,他快步上楼,急道:“任姑娘,任姑娘……”
貂蝉此时早已明眸含泪,泣不成声,真个是梨花带雨,谁见不怜,虽然穿越几年,苏真依然带着现代人的矜持,他走到貂蝉身边,却有些不知所措,愣了许久,终于大胆的将貂蝉揽在怀里,貂蝉身材高挑,头刚好靠在苏真肩膀之上,此时越发忍耐不住,眼泪如注,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将苏真的肩膀湿个通透。
苏真心知她是为吕布之死伤心,没有出言安慰,没有出言阻止,哭吧,哭的越是痛快,越是悲伤,越快将这一页翻过去。
许久之后,貂蝉才停止哭泣,只是会时不时的抽泣两下,苏真淡淡道:“温侯死的时候很男人,没有向曹操低一下头。”
貂蝉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苏真怀里,微微挣扎,却感受到了搂着自己臂膀的巨大力量,便索性靠在苏真怀里,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此时太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安慰。
苏真又轻声叹道:“他死的时候是记挂着你的,他只为你和吕玲绮弯了腰。”
“玲绮!”貂蝉惊叫着离开了苏真的怀抱。
(无奈中继续裸奔,希望书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