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得了邓芝,拜别黄承彦,离了‘黄冈’,又在西城呆了两日,张绣,贾诩,高顺,杨任方来到西城,苏真亲迎张绣于城门,甚是敬重,张绣初时见苏真组建陷阵营,虎贲营,还心有疑虑,至此完全放下心来,有了栖身之地,坐看风云变换,若是苏真真的取了天下,也是定然不会亏待他这师兄的。
一众人等说笑间进了县衙,众人寒暄片刻,转入正题,张绣道:“贤弟,我此次来轻车简骑,想必你也猜到,我准备将郡治设在上庸。”
苏真点点头道:“师兄乃汉宁郡太守,一切均由师兄做主便是。”
张绣摇头笑道:“我初始也想将郡治设在西城,毕竟此地卡着进汉中的咽喉,只要守稳此处则汉中安矣。”
“那定然是先生的谏言了。”苏真闻言不由望向贾诩。
贾诩摆手道:“主公谬矣,非贾诩也,此人乃主公族弟苏凌的手下的房陵县令,姓娄名圭,字子伯,也只有他才熟悉这汉宁郡的地理形势。”
“娄圭?”苏真自然听过他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苏凌手下。
“主公也听过此人么?”贾诩接着道:“如今天下大乱,此人集结乡党,一直依着刘表,后来苏凌来了,见他大才,便用他为房陵县令,他也不推辞,反正此人只是想找一栖身之所,静待明主出。”贾诩将娄圭的前前后后都说清楚,才对苏真道:“他人就在外面。”
苏真心中暗赞贾诩细致周到,一番说辞让自己心里有数,连忙道:“快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进来一人,一身粗布黑衣,生的有些老成,发髻里面夹杂着若干白发,典型的少白头,他冲着苏真拱手抱拳道:“娄圭见过平西将军。”
苏真连连还礼,道:“娄县令不必多礼,适才听先生所说,你建议将郡治设在上庸县,不知为何啊?”
“郡治设于西城倒是稳妥,然则未免格局小了一点,如今荆州刘表不思进取,坐谈客耳,曹操新得宛城,需要时日消化一番,更何况他北有强敌袁绍,袁绍在一日,则曹操不会往南走一步,因此大可将郡治设于上庸,而将西凉精骑屯于西城,如此则两者皆可兼顾。”娄圭口若悬河,一席话道尽其中妙处,众人听得大为叹服。
苏真大喜过望,起身道:“娄县令,不知可愿到我汉中郡暂时屈居参军之职。”
“娄圭愿往。”娄圭拜倒答应,苏真连忙过去将其搀扶起来,前些时日得了邓芝,如今又有了娄圭,细细想来,自己这趟许都之行还是赌对了,毕竟自己名声涨了,至少可以入那些名士们的法眼了。
苏真高兴之余一一扫视堂上诸人,文有黄月英,贾诩,许汜,邓芝,娄圭,小胡子;武有高顺,陈到,廖化,杨任,杨昂,刘辟,龚都,也勉强称得上人才济济了。苏真让众人坐下,道:“如今我只有个平西将军的名号,也给不了诸位高官厚禄,昨夜思虑了一日,才想了这权宜之计。”说完,他起身
宣布自己心中腹案,道:“以黄月英,贾诩为正副军师,执掌机要;以许汜为记室,主管文书典记;邓芝,娄圭,胡不可,具为参军。刚才苏真已经说了,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待得诸位以后立下功勋,依据功劳大小,再来委任具体职事。”
苏真说的很清楚,以后全凭功劳,本以为众皆信服,然则话音刚落,却有一个声音反对,苏真一看竟然是军师黄月英,只听她朱唇轻启道:“主公,如今有文和在,月英不敢居军师之职,愿为文和副手。”
苏真尚未说话,贾诩已经起身谦让道:“主公,万万不可,此去许都月英立有莫大功劳,贾诩寸功未立,如何敢居军师之职。”
“主公,文和身负大才,腹中妙计抵得千军万马,比月英强过百倍。”
“主公,月英机智聪慧,天下大势尽在其预料之中。”
“主公……”黄月英还要说下去,苏真已经挥手阻止二人继续往下说,只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二人何必苦苦谦让,军师正副也罢,军师参军也罢,都只是一个名分,大家当不分离我,各尽其职就好,这次就这么定了,以后根据功勋,咱们再定职事。”黄月英,贾诩二人听得苏真如此说,方对望一眼点头坐下。
两人对望一眼倒不要紧,却让苏真心里翻江倒海起来,看来两人是已经互生情愫了,我靠,难怪一口一个文和,一口一个月英叫的如此亲热,贾诩你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想吃黄月英这根嫩草。苏真脑子里倒带般,回忆起来,现在想来,两人第一次在宛城便相谈甚欢,时常争个不可开交,那时苏真还想着让黄月英争取贾诩,哪会注意这些。难怪后来在许都黄月英对人心的揣摩如此透彻,看来贾诩对黄月英是倾囊相授,大展奇才,黄月英这种文艺范的女青年哪能不倾倒,可怜苏真还故意时不时的在黄月英面前来两句诗什么的。估计后来回宛城之后,两人更是好感大增,相互切磋,如今已经到了文和,月英的境地,难怪贾诩愿意跟着我去汉中。对于黄月英这种奇女子,苏真这穿越者没有食指大动那是骗人的,只是想着依靠着这千年的积累,先征服其心,再征服其身,如今已经被贾诩抢先得了心了,心中嗟叹不已。
好在苏真如今已经不比当年,镇定的功夫十足,无论心里怎么翻江倒海,脑子里怎么飞速回忆,表面上不露丝毫,依然接着宣布道:“高顺,陈到,廖化,杨任,杨昂,刘辟,龚都暂时俱为校尉。”说着,他又向高顺道:“伯平兄,委屈你了。”毕竟高顺在吕布手下曾为中郎将,如今却又回到校尉去,苏真不得不提出来。
高顺耿直性子,哪会计较这些,现在心中所念者一是苏真转战千里的救命之恩,二是奉先公之女吕玲绮,起身答道:“主公,可是要将这陷阵营交与我。”
苏真点点头,答道:“伯平,就命你为陷阵校尉,将那陷阵之志发扬光大。”高顺领命坐下之后,苏真接着道:“廖化你领虎贲营千人,为虎贲校尉
,仔细教士卒学习山地行军,作战之法,将来入蜀会有大用。”
苏真这一说完,刘辟性子急,起身嚷嚷道:“主公,那虎贲营给了元俭,那我呢?”
苏真笑道:“太初莫急,你和东来都暂时都充作我的亲兵校尉,我打算将我的亲兵营也扩充至千人之数,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会放你们出去任职。”如此一说,刘辟才满意坐下,心想跟在主公身边,升迁的机会自然也会多些。
苏真又接着道:“杨昂,杨任依然为城卫军中越骑校尉和步兵校尉,回汉中后依然归城卫军建制。”杨氏兄弟跟随苏真已久,忠心耿耿,齐齐领命。
苏真这一番安排完,独独漏了那倔傲不逊的陈到,他自然不会向刘辟那样嚷嚷,而是起身正色道:“陈到自追随主公以来,未曾落后,为何独独今日将陈到落下。”
苏真闻言笑道:“叔至莫急,叔至如此大才,我岂会将你忘掉。”
陈到闻言方脸色稍缓,只听苏真道:“回汉中以后,我欲于巴,蛮等族中精选出两千人,皆如叔至一般一手持矛,一手持短刀,组成白毦营,你便是白毦校尉,蛮族粗俗,不懂礼仪,然则却能吃苦,耐久战,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陈到你方能带出这白毦营来。”
苏真说完,陈到方深知主公对自己寄予厚望,连忙拜谢,然后问道:“只是主公这白毦二字却是何解?”不光只他,其余诸人也齐齐望向苏真。
这白毦的来历苏真还真是不知,他只是知道陈到在历史上所领白毦兵乃一支劲旅,此时借来用而已,好在此时邓芝起身答道:“毦,也称旄、髦,是以髦牛尾编织的饰物,我想主公之意乃是用白色髦牛尾来装饰此军,以示威武尊贵,与众不同之意。”说着他望向苏真道:“主公,不知邓芝猜的对否?”
“正是。”苏真连忙就坡下驴:“我正是要叔至你带出一支与众不同的白毦营出来。”
陈到这种倨傲之辈最吃这一套,闻言感激涕零,顿首拜倒道:“陈到,敢不效力,定将白毦营之名,扬于天下,不负主公厚望。”
苏真心中暗自高兴,自己这御下的手段学自曹操,如今看来也还算是不错,身边的两位军师,心中更是高兴,自家这位主公成长很快,假以时日,成就万世功业也不无可能,然则两人相视一笑,却是让苏真心里的醋瓶打翻,他深吸一口气,装作没有看见,拱手对张绣道:“师兄,明日我便回汉中去了,这东面的事情便拜托你了。”
张绣见苏真竟然对汉宁郡事丝毫不插手,将自己的人都带走的干干净净,也是心中感动,答道:“贤弟放心,有我张绣在这东面定然无忧矣。”
张绣一直待贾诩甚厚,他此时进言道:“将军无需忧虑,只要镇之以静,善待百姓,那曹操,刘表五年之内定然不会来犯。”
张绣点点头,道:“贤弟,文和,诸位后会有期。”说罢,他起身出门,自回那上庸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