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在奔涌,连续掀起高达数丈的浪涛,更要命的是,这片血海仿佛无穷无尽,任何陷入这里边的人都看不到出口何在,只能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每一息都要剥夺大量的生机,黄震天当先祭出一座大钟,受到血海冲击之后发出沉闷的响动,咚咚作响,但依旧很是坚挺。
“不错,是个好宝贝。”姬昌明和周仓开口评判,一句话就认可了这宗重宝。
“嘿,谁让商国出了个不争气的家伙,只能我来弥补了。”黄震天忿忿道。
他们三人都有应对血海的灵宝,可是会被魔气所污浊,此战过后差不多也就废了,谁也不愿意白白浪费,只能黄震天作出退让。
钟体中透发出两种不同的色彩,却是区别于魔气的暗灰,以及形成鲜明对比的金黄光芒,在血海面前纵横交错,将巨大的浪涛给击退。
易南并不在意,转手又是更大范围的奔袭,几乎就将整座血海都给掀了过来,令人无法忍受的血腥味道正在扩散。
“我倒要看看,你还们有多少血气挥霍。”黄震天打出了真火,把对黄巢的恼怒倾泻在血海之中,催动的钟体也在跟着膨胀。
硕大无比的巨钟好像小山似的,一己之力迎接滔天血浪,两股匹练在快速的纠缠中幻化出来许多的小兽,张口便吞。
看起来只有尺许大小,没有什么威慑力,但直至将身体都容纳的一片猩红,这些小兽才会停下来,静止不动,无声无息的回归到钟体。
不过,易南的嘴角勾起来一丝诡异的弧度,在将帝主引入血海之后,自个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滔天魔气换成无边血红,更有魔头气势。
在这一霎那,血海好像炸开了锅似的,没有任何高温接触却几近沸腾,噗通噗通的血珠飞起,试图隐匿在虚空中。
明面上看起来血海被灵力蒸发所致,然而易南的举动着实有些怪异,现在又没了动静,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他尚未修行出不死之躯,那种说法也仅仅只能存在于传闻中了,但他却能借助血海的力量,化身千万,只要有一滴跑出去,就能算成功越狱了。
不惜付出这一整具肉身的代价,易南有充足的自信,只要能给上他三天时间,就能重新崛起,帝国之大,不过是提供血食的聚集地罢了。
他打的好算盘,姬昌明等人精明分能爬上帝主的位置,更不是好糊弄的,眼中灵光暴闪,携手串联灵力,打成一道绵延数百里的封锁线。
不论血海流淌到什么地方,都会被狠狠的怼回去,一来一去,再加上还有那些小兽的疯狂吞噬,磅礴的血海也只有被动干枯了。
砰!
被逼出血海的易南,身边的庇护底牌一再减少,不由得恼羞成怒,尖啸着裹挟大量魔气,撞到了帝主亲手勾勒的防线上。
“八百年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天日,荒寂落寞,难道这些惩罚还是不够吗?我要你们全都尝尝我所承受的痛苦!”
易南吼的很用力,外界又有成片的年轻修士被镇晕,可他仅止于此了,若无新花样的话,死局就在眼前。
双方的力量对比本身不在一个层次,再如何要面子,这毕竟也是三对一,除非有绝对碾压的实力,要不然都逃脱不了以卵击石。
轰隆隆!
连续被打飞了五六次,易南才不甘心的停了下来,每一回都要耗费很多魔气,这对他很是不利。
到得现在,就连普通人都能看出来,易南根本不是三位帝主的对手,手中龙泉剑被收回,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落败。
当世能够同时抗衡姬昌明他们的强者,怕是也就只有巅峰状态下的易千昆一人罢了,这个魔头先前能被封印,今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起来,这家伙有着极其坚固的肉身,生命力也是顽强的近乎于可怕,陷入绝境之后反而更大的激发了魔性。
“苍梧国主,借石台一用。”
黄震天探出手掌,底下赵佐他们早就等候多时,若非他们有些贪心,打着想要垄断五行神图的念头,也不至于触动了让易南破封的由头。
而今正好将功补过,举全国之力,再度将石台的品阶提升了数成,足够用来容纳三位帝主的联手催动,换作别的灵宝肯定要被崩毁。
一座丈许大小的石台悬浮在空中,三位帝主不约而同的朝着它灌输能量,磅礴灵力不要钱似的抽了出来,并且慢慢的转移到了易南的正上方。
此物材质非凡,八百年前专门用易南所备,当初的那位神台境强者都只能勉强的留下道道抓痕而已。
当初被放置到五行山的时候,便为稀世陨铁所炼制,再加上这么多年庚金气息的“折磨”,坚硬程度不亚于易南的肉身。
嗡!
姬昌明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这是要通过石台对魔头发动围攻,有上一次的成功经验,怼上丢掉了龙泉剑的易南,势必还能起到奇效。
后者顿时大怒,粗暴的抓起来身边的一截山体,用力朝着外界甩了出去,五行大阵都已经残缺到了不足一成的地步,却始终不能最终突破。
所有的精力都要用来对抗几位帝主,而且这还是在被易千昆创伤的前提下,易南依旧能保持不落下风,魔性之强盛不可想象。
黄震天几人接连闪动,没有被那截山体伤到,落到地上砸出来巨大的深坑。
只要是易南手中发出的任何攻击,都会附着无穷无尽的魔气,若能在空中散去还好,一旦被沾染到身体上的话,帝主都要头疼。
但这还不算完,易南的肉身属实超乎常理,黄震天他们刚躲过一击,马上体积更大的巨石就轰了过来,这回他直接拔起了整座山峰。
黄震天则是连同姬昌明破碎一片虚空,险而又险的将那座山峰遁入其中,有了他们的分散,旁边周仓完全控制了石台,正要对易南进行镇压。
这是一条深不可测的裂缝,好像是直接把天空给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银白色的乱流随处激涌,与那座石台一并笼罩了易南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