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们面露古怪之色,不再言语。
从甲士们的脸色上,牧原自然是看出了些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些甲士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再问下去。
甲士们将牧原迎到一间安静屋舍中就离去了,这间屋舍是为天霄宗弟子准备的。另外,邢力派人告诉牧原,明日去马头山剿匪,随后除了晚饭有人送过来外,牧原都是一个人待在屋中。牧原也落得清净,盘坐在床上修炼起来,如今已是搬血六重,搬血六重与搬血七重之间是一道门楷,这期间需要大量的星辰之力。
在荒古大陆,人类对星辰的研究并不是很全面,如今只是知道不同的星辰之力有不同的属性,很多宗派的建立都是建立在固定的星辰之力上,比如说魔宗他们信奉的就是天狼星,功法也都是与天狼星的星辰之力有关。甚至是有些天赋出众的人,他们可以感受到藏在虚空中的功法。
因为相比较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说,能感知到星辰之力的人太过稀少,能凝聚自己星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许多宗派只是研究固定的星辰,并且把这些研究结果当做是宗派中的秘密。所以现在有很多的星辰之力世人并不是非常清楚,就像是牧原凝聚的星魂,众人并不知晓这具体是什么星辰,只能凭经验来判断它是来自三重天以上的星魂。
如今只差一丝,牧原就可以突破到搬血七重,搬血七重以后就是筋脉和骨的淬炼。牧原每次破境之时都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这点牧原也向李清询问过,李清的回答是虽然会有痛苦,但不是太过剧烈。
而且牧原更是发现,如今他已是搬血六重,血液中会掺杂着一丝金色的血液 ,体内星辰之力运转之时皮肤表面会出现一层淡淡的金色,而且自己的肉身好像比一般修炼之人强硬一些。
牧原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的体质是属于一种特殊的体质。
已入黄昏,天墉城中的行人也渐渐稀少。
天墉城府衙中,一间屋舍内灯火通明,此时屋内有一大方桌,众多身穿盔甲的人围绕着这大方桌坐了下来。
明日就要剿匪,邢力要最后讨论一下剿匪战略。
“大人,不把天霄宗那人请过来一起商议吗?”其中一个甲士说道,他并不是看重牧原这个人,而是看重牧原背后的天霄宗,他们在座也有几人达到了搬血六重,剩下的数人纵使感受不到星辰之力,但也修炼了元气,如今也是修炼到了凝气六层,更有甚者修炼到了凝气七层。
邢力不耐烦地摆了摆右手,对着那人说道:“罢了,你去将他请来吧。”毕竟天墉城能在赵国中成为第二大城,与天霄宗有很大的关系。
牧原在房中修炼,甲士的敲门声着实让牧原愣了一下。
一刻钟之后,牧原出现在众人商议的屋舍中,众人都是在互相讨论,没有一个人和牧原搭话,向方桌上一看,方桌上放着一个模型,是马头山的山型和周围的地貌模型,由泥土和色料制作而成。
众人没有理会牧原,牧原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听着众人的讨论,剿匪的最大难题就是马头山藏身地方太多,那些马匪往往会和他们打游击,再加上其中也有实力高强的修行者,他们每次都是落败而归,甚至是在马匪中折了不少的人手。
“既然,马头山藏身地方太多,为什么不放火烧山呢?”牧原一语,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是那么的别致。
这一语像一盆冷水,将其中的几人浇得面露出茅塞顿开之色,对啊,为什么不放火烧山呢?
“那些匪徒钻到马头山里,我们就把马头山烧了,万一要是匪徒钻到其他山里,我们是不是也要将其他山给烧了,这样一来,我们只要把周围的山都给烧了,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匪徒了。”其中一个甲士向牧原讥讽道,他名为白方,是邢力的亲信,因为邢力不待见牧原,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也不待见牧原。
牧原冷笑一声,望着他说道:“我们先放出消息攻打马头山,匪徒一定会向马头山的高处躲藏,到时候我们放火烧山,不会修行的马匪多数已经被烧死,从山中冲出来的必是少部分实力高强的匪徒,到时候你们将山脚围住,倘若你们连这些人都困不住,那么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再说我的任务只是协助你们剿马头山的匪徒,其他管我什么事。”
白方听闻此言,内心一怒,身周元气缓缓波动,令牧原惊奇的是,牧原进来之时就一眼能看出在座所有人的修为,虽然对元气修炼体系并不是太清楚,但牧原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强弱判断此人的大概实力。
牧原冷眼看着白方, 星辰之力运转,刹那间,一道暗红色星辰虚影在牧原头顶凝聚而成,散发出恒古的气息,其周有狂躁的星辰之力运转,这狂躁的星辰之力死死压制住白方周围的元气。
白方与在座的几人脸色同时一变,搬血六重与凝聚星魂的搬血六重有很大的区别,凝聚星魂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对
于没有凝聚出星魂的人来说,他们吸收的星辰之力大概来自第一重天,是最低级的星辰之力,而众人中也是有眼力的人,认出这颗星辰虚影最起码来自三重天。
白方脸色微红,发现自己的气息被对方牢牢压制住之后,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刚张开的嘴一顿,最后又闭了起来。
赵国国土面积巨大,人口颇多,而天霄宗做为赵国四大宗之一,当然拥有许多凝聚出星魂的弟子,这样的弟子外宗中也有很多,邢力对牧原改观了一些,但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邢力有一个毛病,就是做人太过顽固。
虽然他内心中觉得这放火烧山的事情隐隐可以尝试一番,但他还是让手下的将领去讨论。
马头山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山体耸高,他们派出大量人手围住山脚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这马头山其内长着一些名贵的灵药,这一把火烧了,未免有些可惜。
众人讨论意见不一。
牧原在此地等了一刻钟,众人还是没有商议出结果,非但没有商议出结果,还牵扯出许多没有必要的问题,比如说,天墉城从来没有过放火烧山的先例,要是马匪在山上抓了人质怎么办。
眼见众人越讨论越复杂,牧原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处,将要离去,一道声音传来,“事情还没有讨论完,你为什么要走?”邢力脸色不善,沉声问道。
“我觉得放火烧山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们接着讨论,我回去睡觉了。”牧原直接迈步而走,邢力也没有拦他。
此举再次导致了众人的一些愤怒,那些持有反对意见的人越说越烈,那些持赞成意见的人声音最后越来越小,最后反对意见占了上风。
邢力思索半刻,对着众人说道:“此次剿匪,我们已从周围县乡调集了大量的人手,明日先进山剿匪,其他情况再说。”邢力一语下了定论,众人散去。
牧原回到房中盘膝而坐,喃喃道:“对于寻常人来说,马头山山势陡峭,烧山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那些人都别有用心,恐怕会放弃这个选择。”只有天墉城周围有马匪出现时,百姓们才意识到天墉城城卫的重要性,有些人当然从百姓手中拿了好处,要是一下将马匪剿灭了,他们会损失一些好处。马头山内有许多名贵药材,天墉城中一些大家族当然不希望放火烧山,他们不在以马匪,只是在意被马匪占领的马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