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又故作大方的说道,“放心,虽然他今天来了,那一辈子恩怨,就相当于放下了,你们也不用祭拜他的排位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陈牧,现在你爹有危险,前面那队人马,可不是省油的灯,在发生之前的事,保不齐不对你爹出手。”
我听得云里雾里,看向导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点头后又摇头,左右摇摆不定,打心眼里抵触那个地方,我光是听他们说,我心里都有点害怕,尸坑里的冤魂,肯定不少,我是阳魂,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你先睡吧,好好想想,我们的人来守夜。”大姐拍拍向导的肩膀。这哪里是让人家睡觉,这些话,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睡不着。
我身后被什么虫子爬过,伸手往后抓,手刚抬起来,听到老大在对面,“阿坤别动。”
与此同时,大姐拿着木棍跑过来,在我身后,挑起一条和毛线差不多的粗细的蛇,身体呈绿黑色,头和身体一把粗细,本身就细,却又极长。
“这是盲蛇,快扔掉,这东西不吉利。”向导高呼。
大姐把蛇摔落进山谷里,不在谈论之前的话题,有意避开我,睡一觉我也解了乏,主动承担起了守夜的工作,冷风呼呼,吹得火苗都是冷的,几个人围着火堆躺着,向着刚才这三个人说的话,那个人在在我们的队伍里,看来我得小心点这些人,没准把我推进尸坑里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是白眼狼,人家前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后脚就忘恩负义,有点不人道。
接近早晨,向导起身坐在我旁边,嘀嘀咕咕了半天才说话,“小哥,你知道你们队伍中谁姓陈?”
姓陈?这队伍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其他人的真实姓名我还真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的?”向导惊讶道。
“是啊!我们都叫外号。”
“小哥,咱俩逃吧。”
我被他的话说的愣住,好半天才开口。“为什么?”
“他们要走捷径,咱们进去了,死路一条。”
“要逃你逃,我是不回去。”我也生了往后退的心,但是老大和豆沫在,我自己一个人逃,显得不仗义。
向导对我摇摇头,回到自己躺的地方,继续睡觉,这次是真睡着了,呼噜声和豆沫比着打,两人跟交响曲似的,我脸上挂着笑意,望着天上的启明星,天亮之前,最亮的哪颗星,没准我以后会是这颗星一样的人物,盗墓只是一时的,等我有钱了开一家古董店,安安生生过着小日子,或者和三月坡一样,找个穷乡僻壤,过着逍遥日子。
未来怎么样,谁猜得准,活好当前吧。这次休息时间真不短,直到上午十点才启程,速到倒不像是是倒斗,更像是来旅游的,慢慢悠悠,想到有意要拖延时间,豆沫不知道,心大也没问,其他两个人脸上有点不好看,也感觉出来不对劲,有大姐在,不敢问。
走的再慢,捷径就是捷径,想到在前面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悬崖峭壁的缝隙,一颗草都没,不时有水滴在上面,起了片片青苔,两边连扶手的位置都没有,保不齐脚下一滑,衰落谷底,还能看得见山体中间的翘石,棱角朝上,穿刺着动物的尸体,冷风冲缝隙中吹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老大,我们要走这里吗?”
豆沫也是看着这缝隙,望而却步。
“都已经有答案了还问。”老大忽略我们的眼神,站在山谷缝隙的边缘,身后摸了摸一道划痕。
生死有命,在盗墓这行当里,是一句良言。我胸脯紧贴岩壁,一步一步往里移动,无意间朝下望了一眼,差点没吓尿了,下面有一只野鹿的尸体,正在腐烂,心理作用我都能看得见里面的蛆虫。
心理的挑战大于身体上的挑战,我干脆闭着眼睛,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蹭,动作缓慢。
“前面有青苔,大家小心点。”向导在前面提醒我们。
越往里能站住的山岩只有一个脚掌的宽度,因为青苔上湿润,一不小心还会滑落,两面岩壁的距离紧凑,虽然岩壁上没有可攀岩的突兀,但是可以双手撑着两面山岩往前移动,只要注意的就是脚下的青苔,不被滑到就行。
每个人走的都很小心,反过来说,谁也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现在的情况已经看见边缘了,短短的百米距离,几个人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通过,多亏都是经常锻炼的人,胳膊上都有把子力气,这段路根本是不是用脚走路的,而是用手支撑着往前撑,这么冷的天气,我背后热的衣服紧贴,额头上的挂着豆大的汗珠,他娘的这地方这么高,还这么险,真对得起这‘捷径’二字,一不注意,我还成了他们这些低级生物的陪葬品了。
只见缝隙的终点越来越近,我心里的担忧也减去了不少。这种情况最害怕就是突如其来的危险,就是一直飞禽,你也没有多余的手来对付它。
“小心,前面的事松土。”向导的声音又响起,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姐这些人的素质和能力高出我们一大截,三下五除二就上到安全地带,看着而他们如此轻松,我也忍不住探出脚踩在松土上,这一脚可想而知,没有多大力气,只是把脚搭在上面,一层土哗哗的往下掉,一只腿悬在哪里发抖,掉的我心里发虚,连试探的勇气都没了。
“阿坤,在你前面半米的地方砂石的地方有一块石头,你踩着往上走。”大姐在前面指挥我。
我看向上面的老大,这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见
到大也点头,我才在鼓起勇气,伸长腿去试探那块岩石,剥掉松土,漏出一块巨石的尖,有咬咬牙,往前迈过去,单腿站立,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再往深渊里掉,听不见掉底的声音。
“阿坤,你啥时候这怂了,赶紧的,爷还等着上去吃东西呢。”豆沫被我拖着也上不去,现在胳膊撑的肌肉酸疼,保不齐一哆嗦,出啥事。
在前面的大姐比老大还紧张,从背包里拿出攀岩绳扔过来,“阿坤绑上,省得掉下去。”
我是有这个心无这个力,勉强笑笑,“我手不能离开岩壁。”
这话说的我脸色一红,另一边的大姐的手下身上已经绑好安全绳,往我这边过来,他走的每一步都有石块往下掉,在岩壁上碰撞发出的声音,像是地狱的召唤,让我神经紧绷,眼看着大姐的手下离我越来越近,最后还有一步之差,我感觉我和他的距离中没有可以下脚的大姐的手下,他要想把安全绳绑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现在他的动作和我一样,双手撑着身体,两脚跨在岩壁上,主要就靠双手发力。
“阿坤,站好了。”
大姐的手下说完,朝我迈了一步,单脚在左岩壁上,单手在右岩壁上,一手一脚支撑着整个身体,另一只脚朝天,空出来的那只手环住我的腰,牙齿咬住递过来的攀岩绳,收回手臂,单手在我肚子前系了一个死结,我连眼都没眨的看着一连贯的动作,没有吊威亚,徒手.....
“你跟着我走。”大姐的手下打断我的崇拜。
“哦,哦。”
大姐的手下往前迈一步,都回转头瞅瞅我,跟上来没有,最后好不容易才爬过缝隙,我坐在地上双腿打颤,“他娘的,这哪里是路,我们都成蜘蛛侠了。”
豆沫趴在我旁边,“他娘的我还以为我过不来了,就你这个怂货差点害死老子。”
“原地休息一下吧,等中午再出发。”老大说道。
向导如同接到命令一样,坐在地上祈祷,闭着眼面朝天空,魔魔怔怔的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
刚才的一吓,我也没心思说话,现在心里还狂跳不止,一阵后怕,当时要是踩上去,现在的我,应该是在下面沉睡吧,什么极限体验感,我就不信,差点死的人还能整出什么流速语惊的极限体验感,真他娘的吓死老子了,什么叫不可预知的危险,刺激一下准保你会记住一切。
“这是条路?”豆沫虚着声音道。
向导点点头,“这里以前有木桥,是山间云梯,但是没人走过这里,日晒雨淋,木头都遭了,只剩下当时卡木头的石岩。”
豆沫一想,“哎?不对啊!没人走为什么还修这条路?”
“这里以前是日军的要塞,开始的时候是存放军用物资,因为这个地方本来就潮,当时存放的枪支不少还是木头的,长时间存放开始发霉卡壳,劣质的子弹进了不少水,不能再用,后来就改成了,日军的.......”向导说到这说不下去。
“改成啥了,说啊!磨磨唧唧挺大一老爷们。”豆沫最烦墨迹的人,除了自己。
被豆沫一激,向导快速脱口而出。“改成了日军的屠宰场。”
“啥玩意?屠宰场?”豆沫一头雾水。
“你他娘的历史学哪去了,屠宰场,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刑讯逼供犯人。”我解释说。
豆沫这才醒过嗡来,“原来是刑讯场。”说到这语气还平和的很,下一句翻了天,“他娘的你说啥?刑讯场,这就是日本人祸害中国人的地方?槽他祖宗八辈的,就是没让老子得到,非拔了这孙子一层皮不可。”说完不忘吐一口唾骂。
“哔哔啥,赶紧走,回去你俩改行说相声去,省得天天在我眼跟前晃来晃去,招人烦。”老大抄起背包背在身上。
我和豆沫对看一眼,瘪瘪嘴,背着背包跟上去。
四面环山,空气中掺杂着一种言语不了的味道,这种味道却很熟悉,全部是矮草,最高不过膝盖,有些早花已经绽放,若是要我形容,我感觉这里是一个布袋,没有一丝风,呼吸到的空气闷闷的,不适应这种空气,总想把这种空气挡在鼻子前面,安上过滤器再吸。
明明气温阴冷,这里却让你不自觉脱掉棉衣,心中有股燥热在流动,忍不住让人想发脾气的冲动,我转头看着豆沫,眼神似火,下一秒火山爆发的的感觉,大姐的手下没多大事,大姐的眼神嗜血。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说道。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眼里难以掩饰的愤怒。
“我们走进来,我们的情绪波动很大,心里燥热不安,莫名的一股火在身体里流窜,想要至对方于死地。”我把我的猜想说出来。
听到我的话,几个人眼神中的愤怒慢慢消散,理智占领大脑。
“你别说还真是,我刚才就像找个人呢大吵一架。”豆沫说。
大姐看了老大一眼,“是瘴气。”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口罩分给我们。
有了口罩,我们的情绪稍微好转,继续往前走,走了小半天,前面有几座小房子,破败不堪,有的墙面已经成了蜂窝,稍稍用点子力气,就能把整面墙推到,上面的黑瓦片脱落了一大半,周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土地,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没有营养。正值中午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虽然好奇,我偷听到昨天晚上几个人的谈话,我没有做出头鸟,老老实实的在原地
站着,我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善地。
豆沫这家伙,胆子大心不细,啥都想瞅上一两眼,否则对不起自己的一双眼睛,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豆沫已经迈开步子,手里握着大姐的手下往屋子的看,最后停在窗前,把大姐的手下往里一扔,转身回来,“啥都没有,我还当有宝贝呢。”
我刚卸下心里的防备,只见豆沫扔进去的大姐的手下,又反射回来,直冲豆沫后脑勺,我眼疾手快,抬腿一脚打掉大姐的手下,在不远处大姐的手下崩裂成了两半。
豆沫转头看着崩裂的大姐的手下,瞪着眼睛,随后拍拍胸脯,“这咋回事?我刚才看见里面啥都没有。”
话音一落,木门被撞击的了一下,跑出来一头小野鹿,受到了什么下,没有方向的乱跑。
我指着小野鹿,“这是什么都没有?”
豆沫摸摸脑袋,“刚才是看见什么都没有的,这野鹿这么大个,我就算是近视眼也不能看不清楚这玩意啊!”
在我和豆沫逗趣的时候,被小野鹿撞击开的门,无风自关,破烂的窗户也不停的摇摆,可见这是大白天,大中午,门和窗户朝阳,我们竟然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豆沫扔进去的大姐的手下,就凭一只四脚朝地的野鹿扔了回来,难道野鹿成精了不成,种种说法都指向了灵异事件,这间屋子里有古怪。
老大伸手,让我们将观其变,自己拿起一块石块,在手上垫了垫,瞅准窗户开的瞬间,扔进去,我们没有听到我们期待的那声落地弹跳的声音,扔进去的大姐的手下悄无声息的在里面消失,我们跟随石块进去的眼神也傻了眼,进去之后的石块,毅然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就在进到房间的瞬间,大姐的手下如同粉末一样散尽在房间里。
面对诡异的情况,我看着老大的下一步动作,垫着更大的石块,准备看好时机,这时窗户摇摆的规律完全打乱,找不准时机下手。
“他娘的,这是啥玩意,老子收拾了他。”豆沫撸起袖管,朝手上呸了两口。
老大分神,“你他娘的滚回去,没用的东西。”
我亲眼所见,老大分神的空档,里面的粉末再次汇集成大姐手下,朝着老大左侧耳朵的部位飞甩过去,速度出奇的快,我刚张嘴,石块就已经出现在老大的耳边,我捏着一把汗。我忘了老大何许人也,老大一个转身,大姐手下在他耳边擦耳而过,耳朵上出现擦痕,没有流血。
“这房间里的东西真不少,今天再让我看看你当年的那股子傲气。”声音在老大的嘴里说出口。
我们都听到这句话,回答这句话的确是大姐,“呵呵,那都是当年的事了,看我不把这间房子拆的稀烂,也不枉我报兄弟之仇。”
这话糊涂,我是听也罢,不听也罢,眼跟前最重要的是这房子,扔进去的石头还能扔回来,让我们有点琢磨不透。我满心期待大姐与房子的大战,没想到他在地上捡起不少石头朝屋子里扔,均如老大的石头一样,破散开去,消失在房间里,后面的是,诡异的没有重复发生,进去的石头统统消失在房间里。
不知为何,此时我心里怒火燃烧,突然火起,不受控制的有种想要拆掉房子的冲动,紧握着拳头,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步,好像这房子和我有八百年的仇恨,不拆掉心里堵着一口气,缓不上来一样。
“阿坤,你怎么了?”大姐的手下喊住我。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在房子和老大之间,里面嗡嗡碰撞,如弹药上膛一样。
‘收心,静气,会于丹田,万物旋转,天地灵气,借我所有,斩妖除魔,问祭苍生。”
“破。”
我用尽全身力气,在众多石头离我有十厘米的地方,大喊出声,声音在我嘴里无线循环,形成一圈一圈无形的电波扩散。在看那些石头,碎裂成粉末,落在地上,随着我声音的波动带动着一股风,石头粉末吹散的一干二净。古旧的宅子,房顶又落了几片碎瓦,蜂窝的墙壁,漏洞打了一倍,破旧的门窗紧闭。
喊完之后,我站在原地,看着我所做的一切,难以相信,我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你是.........”向导张着嘴指着我,想要说什么却不敢说。
老大走过来,“这些是在哪学的?”
“我...还是在书上。”现在说谎,不大可能,不如直接说了,省得我还要继续圆下一个慌。
老大看着我的眼睛,很明显,他已经不再相信我说的话了,而我在这时,身体里有种气再往外泄,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弹跳不起来,大脑一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我知道有人跑过来拉起我。之后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在醒了,已经是晚上,迷迷糊糊的看着添柴的向导见我醒了有了躲闪之意,其他人也没有睡,围着火堆看着我,好像在看一只马戏团里的小丑,看看四周,没有了破房子,我们已经离开那鬼地方了,我哪头往地上一放,迟到的长舒一口气。
“阿坤,这本书不是你该学的,现在你完全驾驭不了这种真气,多用无益。”老大说道。
我坐起身,摸着脑袋想我破石的一幕,疑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一着急,脑子里出了这么一段话,然后我就按照这段话告诉我的方法做了,我发誓,我只是看过,从来没有练过。”
大姐看着我,把头埋下去,不吭声,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豆沫也是,看着我,都离我远远的,我被孤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