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不多,但是里面村子四面是一块很大的平地,应该会说是洼地,几个人进了村子,由于是白天,村子也不大,我只能在外面呆着,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吧。
两天的时间,我一只看到豆沫在村子里转悠,看样子他们也没出村子。
第二天晚上,他们竟然往回走了,我以为他们去冒险了,没想到他们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我忙回到村子,豆沫他们消失了,老大和我回去了,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没有任何预兆,一切进入正规了。
接了一个案子
黑色宝马在郊区一排房区停下,看来死者亲属还不少,都是一些在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装模做样的抹着没有眼泪的眼睛。
如果不是门前有一块大理石碑雕刻着三个大字,整个殡仪棺乍眼一瞧,还以为是谁家私人住宅,两只青石雕刻而成的石狮,吸收天地至阳之气震慑整个殡仪馆的阴气,威严挺立,似要拔地而起,三层巨石台阶沿接一扇横竖六颗门钉的黑色木门,庄严肃穆。正规殡仪馆的规矩,门分为一阴一阳,左为阴右为阳,一般情况下只有躺着来的人才走左门,所以一开一关。
男人和亲属说了几句话,招呼我们往殡仪馆里走,以前都是晚上过来,白天还是头一次,晚上我只知道殡仪馆房屋两侧围绕着一条回型走廊,灯光昏暗,也看不清院子的情况,现在看来,除了回型走廊,院子铺满鹅卵石,中央是一个圆形观光鱼池,看样子是以前的小鱼塘改造的,鱼池上中央有个冥亭,和整个院子一样装饰的古朴,用于举行葬礼,算是殡仪馆一大特色,室外灵堂。冥亭把整个院子分成两大两小,分别是:
停尸区:停放安置尸体的地方。
棺木区:骨灰盒、订购棺木、陪葬物品出售区。
办公区:家属休息,安排下土葬或火化,整理遗体、为去世者化妆事宜。
灵堂区:大中小灵堂,沿接后院,灵堂分为:豪华灵堂区:就是冥亭,殡仪馆会把这部分装饰的相当华丽,会请佛家僧人念往生经,主持祭奠的人,上等:大型灵堂区,不仅活人有面子,就连死人也受众鬼追捧,中等:相对于平常灵堂制备,平等:简单悼念一下也就算可以了。
我们三个人的工作地点是在停尸区,因为是停尸区,这里的工作人员比较少,由工作人员带我们到了一间空荡的房间里,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停尸桌,上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面容青白的女人。
“三位,这就是我女儿,我希望你们给她化妆画的好一点,这也是我这个为人父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了。”说着男人的倒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装了这么久,这个男人终于在见到女儿这一刻崩溃。
小胖子打算上前安慰一下这个丧女的父亲,我伸出手把他拉住。淡淡的对哭泣的男人说道。“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您可以出去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抹掉眼角的泪痕,走到我身边,伸出厚重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拜托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小胖子,有些人需要的不是安慰。”我转头看向豆沫。“开工了。”
零零乱乱的摆放了一溜,死人妆不比活人,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做到完美中的完美。
“洗手。”我这话是说给小胖子听的。化妆前,化妆师洗掉尘世的尘埃。
洗过手,我看了看家属准备的东西,还算齐全。
尸体在此之前已经洗过了头,我们也不用多费事。我让小胖子翻找出这个女人生前的照片,好家伙,每张照片都是那么露骨,事业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坤哥,这些照片里没几张是扎头发的。”小胖子在百张照片里只挑出五张扎头发的照片。
豆沫伸手看了看。“基本奔着时尚狂野去的,交给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又是烫,又是卷,幸亏是一次性的。
我看头发已经完事了,右侧头发发编花型从后面看狂甩到的左侧,左侧掺杂几柳小细长辩旋转向上固定,两颊分别垂下一柳残发。整个发髻简单的从家属准备的饰品中挑出一五六件饰品插在头上。
“完美。”豆沫拍起手掌,像是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看这个女尸。
一切准备就绪,三个小时的化妆工作完成,豆沫伸伸懒腰。“早知道,我就学你指挥了。”
“你当指挥好玩,你给我从一百张照片你选出他喜欢的颜色。”在一百张照片里选化妆类别,不单靠眼力,更靠的是脑力,你要考虑到画出来的效果。
处理一些善后工作准备收尾,就在我走到门前,拉了拉门,没有动,我以为我拉反了,推了推,门还是没有动。
“坤哥,豆哥,我有件事?”小胖子扭扭捏捏的说道。
“赶紧说,毛事真多。”豆沫道。
只见小胖子声音颤抖起来。“那女的好像睁眼了。”
听到这话,豆沫和我同时转过头,只见停尸台上的女尸安安静静躺在上面,眼睛紧闭,虚的我一身冷汗。
豆沫臭骂道。“你他娘眼睛长脑子里了,这具女尸过了头七,要不是
冷藏,这大夏天估计都已经烂的就剩大骨头棒子了,跟爷玩人吓人吓死人。”
“行了,你当初不也吓得尿裤子。”我见小胖子眼角泪水在打转,连忙止住豆沫的话。
豆沫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偏激,有些话和我说可以,这个小胖子一门心思想要融入到我们中来,听到这些话心里难免委屈。
“行了,小胖子,豆沫就是个急脾气,脑子不过电。”我忙打圆场。
小胖子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但是笑容在一刹那僵在那里,目光呆滞,整个人一动不动。
豆沫以为自己的话把小胖子吓坏了,连忙拍上他的肩膀。“小胖子,我就是这么一说,别在意,晚上哥们请客,想吃吃啥,想喝啥喝啥。”
我意识到小胖子的眼神不对劲,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尸,女尸依然和之前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一脸安详,但是在我猛转头的一刹那,眼角瞥见了女尸的眼睛半睁恢复紧闭的全过程。
来不及多想,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留在这就多一分危险,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出去,重点是怎么出去,死人不能见第二遍天,门窗紧闭,只能用几千年年以来的老办法。
见一边的豆沫还在安慰吓傻的小胖子,心想告诉他也没用,他只会和女尸斗得你死我活,我很自然的走到女尸旁边拿起白布把她盖上,现在是白天,怨气再深,也闹不起什么风浪,棘手的不是现在,是晚上怎么办,都怪自己大意,图省事,什么东西都没拿,不然现在阴气正弱,解决起来比较省事。
我站在女尸旁边,感觉像站在敞开的冰箱旁边一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走到门口,拉下裤链,准备奉献出我多年珍藏的童子尿,不禁让我想起孙猴子在如来手掌的情景,俺老孙到此一游。
尿完,我动了动门把手,把门拉开,撇下一句话。“你们要和美女长相厮守。”
小胖子见状,连爬带跑出了门,惹得豆沫一阵嘲笑。
出了门,赶紧深呼一口气,干我们这行,天在热都喜欢阳光。
见我们三人出来,死者家属赶紧走上前来。“三位小哥,没事吧。”
我一听这话,“你怎么知道我们有事?”
“我只是看你们的门关的严严实实,打不开。”这段话男人回答的支支吾吾,很明显他知道一些内幕。
“豆沫小胖,我么已经已经干完了,该回去了。”我故意喊两人走。
能坐上总经理位置的人不容小觑。“三位还不知道呢吧,我已经在你们那买下了一套龙服务。”
我理了理身上的地摊衣服。“是您还不知道吧,在合同上第三十二条写着,雇主必须告知对方实情。”
这就是老张头的精明之处,把无关紧要的事大肆渲染,把重点一句话概过,捞了不少黑心钱。
男人从包里拿出合同,找到第三十二条。
我公司承诺雇主所买内容,公司无条件一应办全,不留后患,前提,雇主必须告知我公司办理案件实情,一切解释在第三章页脚。
男人翻到第三章页脚,一小行小字在最底下写着:我方违反一条,退还押金,雇主违反一条,押金扣留,我方不在参与此事。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握~紧~合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男人走在前面,豆沫一把拉住我。“刚才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死人白天睁眼,怨气冲天,打电话给老张头,送东西过来。”我轻描淡写道。
小胖子一听我也见到死人睁眼,害怕减轻了不少,竟仰起头,好像那意思再说,看吧,不是我自己吓自己,确是有这么回事。
走到办公区家属休息间,里面没有一个人,大概是被这个男人叫走了,男人在我们面对面坐下,看了我一眼,似乎这些话很难讲出口,低下头继续玩深沉,我也不急,反正我的时间多的是。
彼此沉默了一分多钟,男人一直握着手中的杯子。
“我来问好了。”我开口道。
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我越来越好奇,是什么事让这个男人说不出口。
“您女儿死后,是不是开始出现一些异样?”
男人点点头。“我女儿死后,我没晚都会梦到我女儿,一直叫爸爸,我好疼。”
“就这些?”
“头七那天晚上我怕她在下面受欺负,拉了一车纸钱,到河边烧了,那天晚上,小洁又给我托梦,我以为我烧的东西他不满意,没想到,没想到她跟我说的一番话到现在我都觉得可怕。”男人说到这里又一次停顿。
豆沫急性子,听故事就得有始有终。“到底什么事,赶紧说,眼瞅着掉了半个日头了。”
经他提醒,男人看了看夕阳。“小洁说,她不会放过我们一家人,一定会让我儿子惨死,绝对不会放过我老婆,让我感受到失去至亲至爱的感觉。”
男人说的我们一头雾水。“为什么不放过你老婆,她妈妈做了什么事对不起她的吗?”
男人摇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在小洁十
五岁那年,我和她亲妈离婚,娶了现在的老婆,并且生下儿子,自古都是男人继承家业,打算把我的公司持有股份以后都交给儿子,写了书面协议,小洁就认为在这个家没有地位,当年我和她妈妈离婚就因为我现在的老婆插足,见到我老婆就骂,见我儿子就打,有一次我见我儿子脸上有一块淤青,就问他怎么回事,当时我也气急了,上去就给了小洁一巴掌。那时候虽然看似平静,我知道,她恨透了我,恨透了这个家,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本打算等这次旅游回来改协议,给小洁一部分股份,没想到,我们旅游回来就.........”
“那你夫人呢?”我问道。
男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这些天你夫人就没什么异样?”
“没有,她整晚都不睡,前些天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应该是害怕了吧。”
只是问了个大概,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是今天晚上悼念,男人很快就被叫走了,整个休息间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阿坤,原来这个男人还有这么一件风流史,让我也感受一下总经理的气息。”豆沫马上起身走到男人的位置坐下。
小胖子挠挠头,“我有些话想说,但不知道....”
“赶紧说,磨磨唧唧。”豆沫不耐烦。
“我总感觉这个男人在说谎,比如说道和死者母亲离婚的时候,眼睛一直像外瞟,说道他现任夫人的神情,表情上有懊悔。”
我抬头看小胖子,继续他的话。“我总觉得这个男人瞒着一些东西,你们看他被叫走的时候,我们面对门的人都没发现有人走过来,他背对着门马上站起身,就说明他一直等着人把他叫走。”
豆沫一脸迷糊。“哎,管他那么多,我们只当走个过场,能办就办,不能办,反正他违反合同,我们也不少啥。”
晚上吃了殡仪馆的丧饭,灵堂热热闹闹架了起来,一群人装模做样悲伤,死者被装进水晶棺材,一脸安详,换上了一条白裙,如果活着,绝对艳压群芳。
老张头把东西送过来,打着看店的名义回去码牌。
一直看到十一点,没有任何动静,豆沫躺在走廊旁边的躺椅上呼噜上了,我和小胖子一直看着来来往往的一群人,看的头发昏。
整个灵场直到十二点过后才安静下来,热闹的场景换成了七个守灵人。
一个人盯夜容易犯困,我带着小胖子走到守灵人堆坐下,撇下睡得五迷三道的豆沫。
“哎,兄弟,你们就是另一波守灵人吧。”
我被问得一愣,“你们不是死者亲属?”
“呵呵,兄弟,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娇生惯养,都是请的,瞧见没。”说话的男人指指其他六个人。
其中一个男人点点人数。“怎么还差一个?”
差一个?死者家属买了一条龙服务,差的那个应该就是豆沫了。
我给小胖子递了一个眼神,叫他去叫豆沫叫过来。
豆沫一脸不情愿的眯缝着眼被小胖子拉过来。“各位,不好意思,我兄弟睡糊涂了。”
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守灵人何苦难为守灵人?十个大男人胡天海地的聊,豆沫喷着唾沫星子跟他们瞎吹。
我时不时瞄一眼水晶棺,看不出异样不带表没有,白天睁眼就能证明。
最后几个人聊到了死者身上,七嘴八舌也不知道真假。
“你们知道这女的他爸手里的这个有多少吗?”说话的人念念手,动作的意思是钱。
见其他人都摇摇头,继续说道:“够你们赚上几辈子了。”
“我还听说,他爸娶了个狐狸精,把她妈赶出去了,什么都没给人家,听说后来变成要饭的,被人强奸,死在河边。”
“那时候,他爸什么都不是,一个小处长,自从娶了狐狸精,啧啧,五年时间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手里捏着公司大半股权。”
“哪啊!那女人是公司前董事长的女儿,死皮赖脸要跟人家,在糟糠之妻和权贵美女身上,你会选择谁?”
“好家伙,这男的还是这个风流人物。”豆沫插嘴。
“可不咋地,你上网搜张宇天,啥事没有。”
几个人越说越起劲。
听到这话的豆沫真的拿出手机搜起了张宇天,前几排都是某某总经理丧女,接下来都是,张宇天与一些女人的绯闻。
“张宇天弃妻,前妻河中失命。”豆沫念叨。
所有人停下嘴里的絮叨,等着豆沫继续念。
“张宇天为追求大富大贵,设下协议离婚陷阱,引妻上当受骗,前妻最终一无所有赶出家门,露宿街头,最终惨死在河边,同年,张宇天又娶公司总经理娇女,青云直上,现任妻子,辅助张宇天坐上总经理之位,私下打听前妻下落被现任妻子知道,买~凶杀人。”豆沫说念到这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接着说啊!”有人璀促道。
“没了,就是一个帖子。”
“谁发的?点开资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