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节:雷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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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吉,吉吉,我也知道你们奉命办事,我一不想逃,二也跑不了,我去把吉吉抱进来,可以吗?”幽玥没好气的对门边两个陌生女子说道,正如她昨夜所料,莫名其妙的自己被囚禁了,真不明白卿天羽要干什么?毫无头绪的疯癫,又莫名其妙的复原,从头至尾,这就是一个大骗局!他依旧是那个大骗子!

“不可以,郡主还是呆在房里比较安全”冰冷的拒绝,毫无商讨的余地。

“我要见卿天羽,天下已乱,民不聊生,好不容易安定一下,他在此时又来做啥幺蛾子”幽玥没好气的说道,言语中对卿天羽颇多不满,其实是对天湛隐约的担忧之心,卿天羽与天湛一直是水火不容,于私于公两人一直都是寸步不让,天湛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卿天羽就是在装疯,而且骗了所有人,天湛得势时,幽玥怕他对卿天羽不利,卿天羽居庙堂之高时,幽玥又怕他伤害天湛,手心手背都是肉,怎可能有割舍一说,虽说昊天帝做皇子时,与卿天羽不分伯仲,可一登龙椅居九天后,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不问政事,不问民生,整日沉迷于求仙问道,美人乐谣之中,这让幽玥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处于那样的高位,受万人敬仰,就目眩神迷了?可不论这些,国家好歹平静一时,阳国如此折腾,气数不尽,更待何时。

刀架脖上,你死我亡,一触即发,幽玥的担忧不无道理,权利面前就是用血铺成的一条大道,高台之上,那是白骨累出来的威严,从古如此,历史总以那么惊人相似的规律在运转着,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无改变之谈。

“来人,跟我上,杀进去”

原本关门的手顿住了,幽玥无法相信,提剑走来的安静全身如从血池里捞出来般,原本那身白衣上被血色浸染,世人眼中的静皇贵妃,此刻换了副模样,珍珠玳瑁全不见,三千青丝简单的绾在头上由一根青丝丝带紧紧束缚住,杏目圆睁,五官狰狞,一种“挡我者死”的霸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手中的剑,在白日里都给人一种阴森感,冰凉感直透人心,她似乎杀红了眼,眼中那团杀气似乎凝固了,挥之不去。

很快,院中立马涌出了一批兵士,在幽玥还没搞清楚敌我的情况下双方立即混战起来,安静就那样提剑站在那里,风都吹不起她的发丝,幽玥感到惊愕了,巨大的冲击让她无法认清眼前的状况,那个她认识的端庄活泼幽默的绝世女人,此刻怎么从修罗场中走出,嗜血狰狞,她不应该是赏花抚琴裙带翩翩的一国贵妃吗?怎会在一眨眼间换成了人间的杀人女魔头,当血溅到幽玥身旁的门框上时,幽玥才确信眼中的一切是真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幽玥的心痛的快滴出血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幽玥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心慈手软之人,她只不过想给世间所有人多一点善良罢了。

“住手!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幽玥疯了般跑入院中,拼命大喊,企图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这场生与死的争战,可惜她拂肺腑之言如滴入海中的水珠,很快淹没了,根本无人听也无人遵从,刀与剑在空中的厮杀,任何一方都不肯认输,因为输的代价是无法承受的。

“安静,你疯了吗?快住手,快住手!”幽玥对安静大叫。

“我看疯的人是你,这么失态,凭什么全天下最好的全让你占去了”安静对幽玥的大喊大叫无动于衷,她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里所有人,幽玥就成了一颗保命的棋子,卿天羽那么看重她,不可能弃她不顾,“幽玥,你来看看,保护你的高手各各身手不凡,我的死士们只能去拼全力,你何德何能呀?”幽玥被安静拉的一个踉跄,脚跟不稳,差点跌倒。

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幽玥如何镇静自若,参合陂那血流成河的一幕幕是刻在心底的,眼前的可都是生命,鲜活的生命,失去将永不回来的性命,说幽玥懦弱也好,说幽玥心善也罢,幽玥不想见血,她只希望所有人都能活在阳光下,在阳光下欢笑,“安静,快住手,我叫你住手听到没有?”

“幽玥,你不要傻了,此刻住手,尸骨无存的可是我”安静的眉头渗出了细汗,没想到这最后一层防护如此难攻破,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卿天羽,若一直攻破不了,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卿天羽此刻忙的无暇分身,可不代表他不会反扑,还有天娴若知道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幽玥这颗棋子她要定了,哪怕最后玉石俱焚,也让那个男人心里痛一痛,可笑的还是自己,不知谁会为自己心痛。安静想到这,仰头大笑起来,可笑自己一生,被权势束缚,对忠贞背叛,倾世的容颜给自己带来了千万世的骂名,红颜祸水吗?切!这只不过是那些失败的臭男人的借口,她----安静,若非错投女儿胎,宏图志向又岂非一个男人可比的。

“住手,你若不听,就不要怪我”幽玥猛然拔出安静腰间的弯刀,架在安静脖子上,她害怕,院中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自己从未见过他们的 面容,从未与他们交谈过,可他们却一个个因自己而死,他们的家人又将作何感想,自己受不起这样的恩情,这份愧疚会不会折磨自己后半生,心一横,安静的脖子开始滚出几滴鲜红色的血珠来,“听到没有,安静!”

“没想到 你的这双手还会拿刀,我一直以为只会逗狗抓药”下一瞬间,在幽玥还没明白过来,手中的刀被夺,自己双手被缚,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俘虏。

“不要!不要!”幽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个躺在血泊中的身子他寒冷吗?他那还未闭合上的眼睛是在告诉自己他有多不甘心吗?自己在前一刻还训斥吗?哪知后一刻就生死之别,“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就是权力的代价”

“安静,你要的人质是我,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他们不死你能跟我走吗?他们不死,死的人就是我和苏湛,此刻大家都在刀尖上生存着,不是你幽玥悲天悯人的时候,收起你那所谓的佛祖之心,你那佛祖之心只会害了大家,知道吗?”安静显然对战况很满意,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若这战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去打扫一下,换上我们的人马,快!”

“妹妹,尝一颗吧!味美汁多”安静以手支额,含着将葡萄递到幽玥嘴边,大眼睛清澈透明,发髻高耸,华服加身,又变回了那个受人敬仰的静皇贵妃,眉目间一派祥和,根本不复刚才那凶杀样。

“你带我去哪?”幽玥朝车内挪了挪,她被推上了车,片刻之后,安静一身戎装出现,连一丝血腥味都无,素手纤纤,璎珞佩瑶,幽玥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如此镇静如此心安。

“妹妹,你不要怕,你我姐妹一场,姐姐怎忍心伤你”安静嬉笑着凑近,“姐姐这不是怕妹妹不安全,特意接你到身边来保护着,妹妹可不要胡思乱想,伤了姐姐的一番好意”

此刻幽玥真实感受到恬不知耻四字的含义,若无之前自己亲眼所见的凶杀,自己也会被此刻安静这副绝色容貌所骗,她的言语是那么的轻

柔,如风如纱如烟般拂过人的心头,她全身散发着清澈如水的味道,让人的心在不自觉间放松下来,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的精致,无可挑剔,眉眼如丝,勾人心魄,“收起你那虚情假意的一套,对我没用”

安静捂嘴偷笑起来,那笑声干净的让人联想到一个偷吃了糖的孩子,喜悦里全是简单与真心,“妹妹生气的模样怪可爱的,姐姐是真心心疼妹妹的,这不,考虑到妹妹怕骑马,姐姐特意备了马车来接妹妹,看在姐姐如此有情有义的份上,妹妹就不要大动肝火啦!”

从内心深处来说,幽玥很感激安静的,她像一个姐姐样照顾自己,她更像一个知己般体贴自己,自己从她身上得到过很多快乐,大家一起开怀大笑的场景是真实存在过的,她是苏湛的心腹,她的命运与苏湛捆绑在一起,幽玥明白很多血腥的道理,只可惜缺少接受血腥的勇气,犹记当年安静豪情万丈的说自己静是那夕阳中的弱柳,动是那翱翔九天的雄鹰,看来,她的确说到做到了,“姐姐,我也知你是有情有义之人,佛祖之恩在于宽宥,不要造太多的杀孽”幽玥握住安静的手,这双十指葱白的女子之手,怎可被血腥所污。

“妹妹,你一直被保护的太好,不明白现实的残酷,世间之事,不是你想便成的,曾经的我便如你这般,所以时时瞧你走神,姐姐是受过伤害之人,被人诟病早非一夕之间的事了,可姐姐也很感激那些伤害的过往,若无,我无法明白很多俗世的道理,救民于水深火热中的手段又很多,而你太小我无大我,姐姐所悟出的道理或许你不理解,没有关系,因为这些苦难你还没经历过”安静反握住幽玥的双手,真情的说:“妹妹只要相信一点,姐姐伤害所有人都不会伤害你的”

幽玥抽回了手,低下了头,她的内心很矛盾,她不是不相信安静说的话,安静若非被世间那些臭男人所害,她定将叙写出一段瀚澜大陆一位奇女子的传奇,只可惜她的心受过太多伤害而千疮百孔了,幽玥一直很敬佩安静,被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不气馁的精神所折服,她也相信安静所做的一切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可若为这些不得已的苦衷,而去残害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幽玥从心里无法接受,可有时又有另一种思想冲击着幽玥,这是个乱世,乱世里没有公平可言,活着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姐姐,我古怪你,我也相信你,但我更希望看到你的双手是拈针穿线而不是握弓持剑的”

“妹妹,你最大的缺点是太过心善,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太过心善,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最好不过啦!可该明白的事你总是要明白的”安静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有马蹄声从车后传来,来人似乎很急,马蹄声里全是焦虑感,“停!”

“属下禀告主子……”来人见车中还有一个,原本到嘴巴的话咽下去了,用打量的眼神盯着安静。

“说吧!没关系,该听的她都该听到”

幽玥从话语中明白,来者是顾忌自己,由于自己坐在车最里面,门帘又太厚,遮住了光线,只能从声音里辨别,来者应是个男人,约莫四十上下,偏头瞧安静,脸色全无,整个人都紧绷,幽玥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是,耶律寒被我们伏击,伤亡惨重,卿天羽的死士埋伏在城门下,不知何时动手,靠苏家支持恐怕来不及了”

“哼,没想到这卿天羽还学会了诈尸的本事,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芳芷那老太婆还在磨叽什么,刀都快架脖子上了,到时死都没人收尸”安静明显对眼下的局面不满,放眼整个襄凡,他们完全处于被动局面,眼下指望苏家的援军简直是痴人说梦,卿天羽从昨夜到现在,十二个时辰内控制了大半个襄凡,看来他是早有预谋,还有天娴公主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苏湛平八王之乱时回京,耶律寒这明摆是与卿天羽里应外合,来个瓮中捉鳖,这个回马枪耍的是漂亮,“那个昏君可死了?”安静有点心烦,昊天帝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对他们可是百害而无一利,若他能下旨绞杀卿天羽,名正言顺,可眼下他都快成了个活死人,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陛下还有一口气,芳芷太后刚传话过来,京城守卫的四道兵符被亦祈墨派人偷去两道”

“哈哈---哈哈---”安静不怒反笑,笑的头上的花钿乱摇,幽玥的心都揪起来了,没想到眼下的形势会如此急迫,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为安静与天湛担忧,卿天羽的确聪明,他选在此时反攻,天时地利人和,若是逼宫不成,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借助拉图国实力来登位,他难道不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怎么芳芷老太婆,平日里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真刀真枪上来了,就成了个死人啦!她不是一直防我防如贼吗?怎么还被亦美人给耍了一把,哼!”从言语中,可见安静对芳芷太后的所作所为大为不满,“她那宝贝儿子真死了也是造化,叫她想开点,眼下可没时间奔丧,京城攻破,卿天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那老太婆”

“是,属下这就去布置”

“妹妹都听见了,对眼下姐姐的困局可有何高见”安静又换了副嘴脸,嬉笑着问道,恰如她问的不是眼下的困局而是今儿天气不错。

幽玥从对话里已经猜到了八分,卿天羽反击,利用拉图国兵力,他在等,等昊天帝一死就可逼宫,幽玥猜测,他最迟的下手时间便是今夜,皇城的守卫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破的,可他们有了亦祈墨手中的两道兵符,那将容易许多,今夜若攻不破,卿天羽定会撤兵,他没有实力与苏家对抗,若等来苏家的反扑,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幽玥不相信安静没想到这点,她不赌,她输不起,她绑架自己难道是为了牵制卿天羽,可自己只是一介女流,卿天羽怎么可能为自己而撤兵呢?她拿自己的命也是在赌,赌的是卿天羽对自己的情,幽玥想到这,事情一下子就明了许多。

“熬过今夜”

“熬过今夜”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彼此看着对方,知道想到一块去了。

“妹妹心思剔透,说是女中诸葛也不为过,只可惜喜欢蒙蔽心智,不问红尘事,姐姐拿命请妹妹来,若卿天羽来了,妹妹会安然无恙,若卿天羽不来,妹妹也会毫发无损”安静随着马车的疾驰,身子微微晃动着。

“但是姐姐,你想到的卿天羽未必想不到,这个陷阱挖的一点也不高明,卿天羽怎么可能拿命来冒险救我这个一文不值的郡主呢?再说,生死一线之间,他哪有时间顾及我的安危,估计姐姐的心愿是要落空了”幽玥心中所想,实言相告,说的句句属实,可她偏漏了个情字,“依我对卿天羽的了解,他多疑还很自私”

“哈哈---哈哈哈---妹妹还是心思过于单纯,不了解男人,

这无情之人其实是最痴情的,卿天羽多疑和自私,那时因为他没遇到他想保护的人,你和他之间不仅仅有恩还有深厚的情,只是妹妹从来不敢承认罢了,你的心里不可能对卿天羽半分留恋都没有,若没有,你为何忍受那么多的屈辱,锲而不舍的照顾他,而他,把你护在雍倾王府的权势下,半丝伤害都不肯给你,单单一千然入葬王陵,这就在朝堂上引起多大的风波,可这风波一点也未波及你,他对你能退让到如此地步,不是至情深之又是什么,他爱你!深深爱着你!”安静笑的很癫狂,很癫狂!

“他爱你!他爱你!”幽玥如遭雷击,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与卿天羽之间的情谊,一直以来都是兄妹之情,怎可能是男女之情,第一次见到付穆宣时,心如鹿撞,脸如红霞,眼睛不知何处安放,他忧时你亦忧,他悲时你亦悲,心心念念的全是他,脑海里全是挥之不去的身影,在傻气的笑容里想着傻气的故事,期盼着、急迫着、抱怨着又愉悦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你两旋转,拂花在位你们盛开,鸟雀在为你们歌唱,溪水在为你们欢淌,每时每刻都是甜到骨髓里的蜜意,睡梦中都能品尝到来自九天王母的琼浆玉露,虽说最后终逃不过曲终人散,可衷心的祝福如影随形,可自己对卿天羽根本没有这种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一种不知为何的依赖,不见时又想起他,见时又厌烦他,在他落难时自己黯然神伤,可在鲜血淋淋面前又恨他的铁石心肠,有过海誓山盟吗?没有!有过誓言吗?没有!有过爱意流落吗?没有!幽玥开始对着安静傻笑,她在讥笑安静的傻气与胡思乱想,难道是深宫里的生活让她的思维变的如此烂漫多情?

“你不相信?觉得我是在胡编乱凑?”安静明显被幽玥眼中那种不屑激怒了,眼中燃起了小火苗,不过转眼即灭,“妹妹知道情窦初开与白首到老的区别吗?”

幽玥未料到,安静会问一个与眼下情形毫不相关的问题,行走在刀刃上,她不应该更关心刀刃锋利与否吗?此时此刻还有心情与自己谈论儿女情长、才子佳人的故事吗?幽玥羞红了脸,猛咳了几声,脸上见出懊恼之色,自己刚才差点被口水淹死,卡在咽喉口,一时气不顺,这若真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去了阎王殿,还有何脸面见师兄们,“不知道”

“情窦初开就是拂花,白首到老就是拂树,拂花虽美,只开一季,拂树虽丑,年年花开”

幽玥不能理解安静的这个比喻,拂树为开拂花而从大地汲取灵气,拂花为报拂树的恩情,化作春泥更护花,相辅相成,组成一幅人间绝色山水图,若情是拂树与拂花,彼此之间不是相濡以沫、携手白头吗?又怎会变成安静口中所说的那样清凉呢。

世间情有成千上万种,总体概括为两种,复杂与简单,安静历经过复杂,幽玥想的太过简单,“感同身受”这四个字不仅仅透漏出字面上的意思,有些事,只有经历过,才能真实的品味到其中的酸甜与苦辣,与旁观者的感受是迥异的,幽玥的心受过重创,在参合陂之后,很多东西她都忽略了,不是不明白,若明白比不明白更痛苦,那又何必去明白,自寻烦恼呢?若说对卿天羽无情,在他落难时又为何奋不顾身,若说有情,那种懵懂的情愫从未有过,难道这就是安静口中所说的拂花与拂树的区别吗?

“妹妹,姐姐我真心把你当妹妹看,今日所为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妹妹见谅”

幽玥抽回被安静握住的手,幽玥也不明白为何内心拒绝安静的歉意,错误是大家共同犯下的,安静的所作所为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道理都明摆着,浅俗易懂的,可幽玥的心就是闹起了别扭,不是生气不是难过,就是一种莫名的执着,多年前,幽玥就明白天湛与卿天羽之间的水火不容,天湛一直怀恨卿天羽对当年安南王府一事袖手旁观,如今彼此又处于对立面,刀剑阴谋也就在所难免,可他两人对幽玥来说,都是世上珍贵的亲人,虽无血缘但共患难过,恰如人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何谈舍弃,“姐姐,我从未怪罪过你,你的处境无法给你太多的选择,只可惜此法不够光明磊落,有小人之嫌”

时间在两人之间徘徊着,车厢里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音,车轮滚动声扎在心头,一种欲吐又吐不出的阻塞感,幽玥突然觉得,若路永无尽头,马车一直滚动着,时间无意见定格着,这未尝不是一种美意,不问前尘与过往,只有眼下不知为何的延续。

“妹妹,你好好休息,等有空姐姐来陪你”

幽玥在被蒙头毫无方向的走了许久之后,乍见光明,瞳孔自然的收缩,眼前是间屋子,摆设质朴,从屋檐上成行瓦雕可以初步判断,应是皇宫一角,幽玥转身与欲离去的安静四目相对,在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目中,幽玥看到了忧心、不安与挣扎,幽玥的心在这一刻狠狠的痛了一下,她不希望她的亲人刀剑相向,流血牺牲,可这一切注定时,只怪自己太无用,若自己的被囚能换来天湛的一丝胜算与缓解安静眼中的不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无能为力,最好的做法便是静观其变,安静是个好姑娘,她的人生路从不由她,她是坚强的,若非,流言蜚语的吐沫早已淹死她,她是果敢的,若非,她心中怎能装下一个复国的大梦,她是瀚澜大陆上任何一个男儿都该望而敬畏的,她拥有一代绝色容颜,可同时,她也只有一双柔弱的双肩,相较之下,幽玥自行惭愧许多,她没有为师兄们报仇的决心,没有重建夕城的毅力,没有去寻找怀恩师兄的勇气,她一直希望天下太平,每个人都在拂花树下欢快的歌唱,可她却从未为这份心中理想的太平盛世做出一丝一毫的努力,总是活在别人的庇护下,抬头望天,而安静活的太不易!

在门快被合上的一瞬间,幽玥出声叫住欲离去的安静,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只化成一句最简单最质朴的祝福,“万事小心!”

安静的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她抬头对幽玥略点了下头,她一直都是骄傲的,从不需要眼泪来点缀什么,若有泪,多年前早已流干,一声最普通的关心,让她 冰冷的心又一次融入了阳光,上一次是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逆光而来,向自己伸出了他友爱的手,手心的暖意熨贴了不安的心灵,从此为之恋恋不忘,神魂俱颤,这一次是无言的心酸,行走在冰雪之中,有人专程为自己送来了一把遮风挡雪的伞,从此冰雪不冷,“我会小心的”

门关上,挡住了屋外的光线,也挡住了视线交融的两人,幽玥突然很害怕,她害怕夜晚的来临,她傻傻的以为,只要天不黑,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时光与空间的交错中/思绪是浑浊未开的不解/在求与不求的挣扎中/眼睁睁看着生与死的更替/谁把心给了/付错了情会错了意/却换不回清风朗月般的笑容/徘徊在错与对的深渊边/是命运从不停歇的脚步声/暮霭里的钟声敲响在亘古/远远近近中起伏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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