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急忙站起身,接过女乘客手中的行李包,只轻轻一举,就放到行李架上。
“谢谢,谢谢。”
声音甜甜的,象一股清风飘过人的心田。
随着一连串的谢谢声,她坐在了高原的身边。这时,高原才看清女乘客是位漂亮的年轻姑娘。
这位女孩长得实在是出众。一双丹凤眼水旺旺、亮晶晶,特别是那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比动画片中的洋娃娃还要可爱。那洁白的肤色,娇嫩无比,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流出水来。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象刚上过油、打过蜡,给人一种又亮又光的感觉。那些蚊蝇之类,恐怕都不敢在此落脚,它们也怕摔折腿,摔断腰。这位姑娘的容貌比童话世界里得白雪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原不由地暗自笑了。过去,自己只认为“白雪公主”,那只是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是作者的凭空想象。没有想到,在现实生活中,真有这样漂亮的好姑娘。看来是自己消息闭塞,少见多怪了。只说明自己生活在一个狭小的天地里,接触的人、接触的面有限。人们常说: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看来,这句话真得是半点不假。他不由地脱口而出:“白雪公主……”
刚说出白雪二字,高原发现自己的失态, 于是急忙刹住口,那公主二字特别轻。在别人听来,他是在呼叫“白雪”。
想不到,这位漂亮的姑娘立即就作了答应:“哎,你叫我?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叫白雪?”
她笑盈盈地一连串地反问到,洁白的脸上透着红光。她对这个帅小伙儿充满了惊喜。刚才,她只是注意到这里有个空座位,并没有注意这位乘客是个什么人。想不到这个帅小伙儿张口就叫白雪,这让她高兴地无法理解。
高原笑着说到:“看到你,我就想到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所以,就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口。”
这位
姑娘笑着追问了一句:“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就是我这个模样?”
没想到,这位帅小伙儿回答的更干脆更直接:“你的模样比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还要标致。”
这句话让白雪姑娘非常感慨:当面说你漂亮的人,称赞中往往加入了奉承的成分。这标致二字,实在是内心真实感情的流露。
看到这位白雪姑娘的沉默,高原急忙把话题叉开。
“白雪。”高原象呼叫自己儿时的玩伴那样亲切。
“你这是干什么去呀?带了这么多东西,跟要搬家似的。”他用目光扫了一下行李架上的大箱包。
“进京上大学。我妈省怕我受委屈,给我装这装那,幸亏家搬不动,要是真能搬动的话,非把家也给我装进箱包不可。”
白雪满口都是幸福,满口都是对母爱的感恩。
高原也笑了:“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你是家中的独生女……”
白雪立即睁大了丹凤眼,长长的黑睫毛一眨一眨的。她盯着对方问到:“你说得一点也不错。你怎么知道我是家中的独生女?”
高原嘿嘿一笑说:“你的叙述,我得直觉。”
“你这是去干什么?”
白雪这时才想起要弄清对方的身分。
“和你一样,进京上大学。”
高原说着,就拿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给她看。他不想让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认为自己这个男人是在忽悠她。他要证明自己的人格尊严,行为光明磊落。
白雪打开一看:“XX大学录取通知书。高原同学,你被我校物理专业录取,被分到物一班就读……”
这白雪姑娘一看,不由地惊叫起来。她满脸都是开心地笑:“你叫高原。我们是同学,是一个专业,一个班。”
白雪口里说着,伸手就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也掏了出来,拿给高原看。
就在这时,一张火车票也落到地上。高原伸手捡了起来,顺便看了一眼,便笑着问到:“白雪,你买得是快车票,干什么要上我们这趟慢车呀?你这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吗?”
白雪一听,笑着反问到:“这是趟慢车?不过,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快、慢车的事。那个大箱包怪沉的,累得我喘不过气。我一看是进京的车,大方向不错,就近上了车。我刚才还在一直发愁,下了车我怎么走。现在可好了,老天有眼,给我派来个帅气的大力士,我可抓着卖苦力的了。坐了慢车,我浪费点时间,却图了方便,省了体力。我不仅满意,而且还十分开心。那个箱包就交给你了。老同学,到了学校,我请客。”
这白雪就象见到自己儿时伙伴那样,半点客气都不讲。
高原也马上来个顺水推舟:“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不,白雪公主,高原愿意为公主效劳。”
“高原,你这是第一次进京吧?”白雪很关心地问到。
“是的。是第一次。”高原毫不隐瞒自己。
“那好,逛故宫、游颐和园、参观名胜古迹,我给你当向导。”
白雪非常自信。显然,她对首都不是一般的熟悉了解。
“好,那我就先谢谢公主了。”
高原说这话时,双手一抱拳,显得既很有礼貌,又很有侠义之气。
二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开心,越说越知己,白雪还不时地向高原移动一下自己的躯体。他们就象多年未见面的故交,要把这十多年没说过的话一下子全说出来。
车停下了,乘客们纷纷下车。白雪还在和高原兴奋地聊。白雪偶尔望了一下窗外,马上站起身说:“哎呀,到终点站了,快下车吧。这慢车也不慢呀。”
高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终点站到了。但他不忍心打断好客的新同学白雪的谈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