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车上的后视镜,白雪看到后面坐着一对恩爱小夫妻,两个人悄悄咬着耳根,那句句话语就象钢针扎在自己的心上。这才叫言者无意,闻者伤心。白雪的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看了看眼前的这位丈夫,他正专心地开着车,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平安急驰。
这个晚上,白雪没有说话。她的心如翻江倒海。她跟高原分手,给人家带来了什么样的恶果?自己迫于家庭压力,违心地与人家分手,这恶名也会加到自己的头上。因为你坑害了人家,你这个家庭自然要爱到大众的质疑。
夜深了,古学成收车回到家。因为是周末,活还是比较多,的确收车是晚了些。
古学成把车钥匙往梳妆台上一丢说:“睡觉,上床,我告诉你今天发生的奇事。”
白雪正对着镜子卸妆。她一看古学成车钥匙上,挂着一个手工编的宝葫芦,五彩缤纷,非常的眼熟,拿起来一看,笑着问到:“学成,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宝葫芦偷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古学成嘿嘿一笑说:“你整个人都归我所有了,这东西还能不归我吗?我看你化妆箱里的这个宝葫芦很精制,就拿出来,挂在了车钥匙上。我一出车,它就在我的眼前幌动。它就是你的化身。它让我看到你的笑脸,看到你的窈窕身材,让我获得精神上得愉快,肉体上得享受。它也时时提醒我,家中有个小大姐,等着我伺候,等着我打发。它就是我心中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红拂、绿珠,它时时等着我这个唯一的嫖客……”
古学成一边说一边笑,从后面就抱住了白雪。白雪用手一拍古学成的手说:“我一句正经话没说完,就引来你这么多不正经,你是嫖客,我让你嫖,我让你嫖……”
白雪笑着,口里说着,轻轻地在古学成的手上,一连拍了好几下。
“两口子就是狗皮褥子,没有反正,什么正经不正经。你要正经就一辈子别出嫁,当一辈子老闺女,别当媳妇”……
古学成坏笑着,话还没说完,白雪就又轻轻给了古学成一巴掌:“越说你胖你就越喘……”
古学成拿起那个小葫芦说到:“好多乘客都称赞它。自从我带上它后,好象事事都很顺心。”
白雪没有点明。她心中在说:这可是高原亲手给我编制的信物。那可是高原的一片诚意,我从来没有拿出来示人。
上了床,古学成又紧紧地把白雪抱在怀里,口中说到:“我的小大姐,白夫人。今天上午我跑了趟远门,回来时正好又有人要搭车,我是来回不跑空。这个大个子男人在平台下了车。”
这个人可是个高人。他一上车,打量了我一下就问到:
“刚结婚时间不长吧?”
我回答说“是。”
他又接着问到:“每天晚上,你爱人是不是都要陪着你跑车?”
我又回答说“是。”
我马上反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笑笑说:“我猜的。”
他越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越觉得他是个高手。你看那些相面、算卦的,越是不行的越吹虚自己行。越是高手,反而越说自己不行。人家不承认精通易经、八卦,我就故意绕着圈子问他:“你猜猜,我是干什么的?”
他笑了,露出一对虎牙:“这还用猜吗?你这不就是开出租车吗?”
“我指得是在这之前。”
他看了看我,稍微一沉思,好象那些算命先生用易经八卦在推演,然后说到:“你原来可能是个老师。”
白雪,我的好夫人,你知道吗?这“可能”二字,就体现出人家的水平。我笑着答到“是,请接着往下猜。”
他说:
“你可能是家里的独苗,家里的老人可能是生病欠了很多债,你嫌当老师挣钱少,为了还债,你才改了行。在这之前,你曾接触过不少女孩,可是你从未动过心。”
“白雪,我的小大姐。我觉得他就是活神仙。把我这个人都看透了。”
刚到平台县城,他说下车。我要把他送回家。他说不用了。并且掏出一张20元的人民币给了我。本来已经说好,车费是15元。谁知,当时我手中既没有5 元的零钱,也没有10元的零钱。我说不收费了。他说哪能不收费呢?他还看了一眼我的方向盘说:“不用找零了,快开车走吧。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要好好对待你的爱人。”
我的车刚刚起步,就听着有人大声喊老师,只见好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人奔向刚下车的这位客人。他们热情地握手,我意为他们又要用车,就急忙刹住了车,并把头伸出车窗。刚才那位客人大概听到我的刹车声,立即向我摆摆手,并作了个谢谢的姿势。我这才开车走人。那位客人若是位老师,又精通易经八卦,那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古学成轻轻拍拍怀中的白雪以继续说到:他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呀。我要把他给的这20 元钱好好地保存起来,这是高人给我送来的福哇。我要牢记他一辈子,他的善心一定会有好报。此时,白雪的心说不出是疼还是爱,她的初恋和眼下的老公,都是好男人。
白雪明白,古学成拉的这位客人是高原。那个小宝葫芦就告诉了高原一切。高原的观察、判断、推理能力,无人可比。白雪明白,由于父亲的刁难,高原的一颗善心,在她白家,没有得到好报,这是造孽呀。
此时的白雪好象是灵魂出窍,任由古学成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她仿佛觉得爬在自己身上的人,好象就是高原。她要对得起高原的情,对得起高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