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褛衣童子,如今成了一位褛衣老人,说来真的是有些可笑。
同样的穿着,但是岁月的痕迹十分的耀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刺眼。
老人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又或者说,他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陈帝都时候的样子。
陈帝都和对方近在咫尺,对方眼神的变化被自己全部看在眼里,但是陈帝都却怎么也不直达为什么眼前的这位老人会像突然之间又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天机悬榜上,裁江子最后出现的时间是四十年前,也可以说,在朱大先生那一辈之前,他就是江湖的传说。
只是,他没有像朱大先生一样一袭红袍耀眼到了最后,在裁江子最为闪耀的时候,这位天才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的踪迹,没有一点儿声音的消失了,就好像天下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至于被天机列为悬而未定的原因,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对方的尸首一直没有被找到吧。
消失二十年以上的人才会出现在悬榜之上,榜首已经快一个甲子的时间了,名叫赵行师,参考修为是天道,而前不久,在榜首之后的名字换了一下,成为了提云般若!
而他的参考修为,也是天道。
这两位都是天道,却也都神秘消失,没有消息说过他们已经死了,但是也没有证据还能证明他们依旧活着,所以他们的名字从天机榜上消失了,出现在了天机悬榜之上,只是让天机内部的人在特定的情况下做做参考。
陈帝都不是天机的人,但是却得幸看过悬榜,这种天机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够碰上的人,却被自己给碰上了,这样陈帝都对自己的运气再一次感到感慨。
“前辈?”看着裁江子的眼神变得没有一丝神韵,陈帝都试探的问道。
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旋即开始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了起来,丝毫没有了之前威胁到陈帝都性命的高手风范了。
陈帝都原本想要利用自己身上的剑阵图和剑阵图当
中的那些古剑和对方达成交易,至少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突然之间出了这样的变故。
看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陈帝都顿时间动用了修为,一瞬间消失在了白河岸边。
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能够做的就是有多远跑多远,跑掉了最好,即便是跑不掉,那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对方即便是再次抓住了自己,大不了回归原点,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来呗。
陈帝都选择的方向,是北方,他要回长安去,昨天晚上的事情才只是个开始,最起码,自己现在连那个站在房顶之上最终断了一条腿的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自己和玉六公主以及朱大先生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呢!
然而,完不完,不是陈帝都说了算的,在陈帝都刚刚逃出去没有多久,裁江子已经再次出现在了陈帝都的面前。
“嗨,前辈......”陈帝都抬起头,看着对方,尴尬的一笑,摆摆手,说道。
没有想到的是,裁江子居然也看着陈帝都微微一笑,然后摆手说道:“嗨......”
陈帝都愣住了,自己刚才犯二了,难道裁江子也犯二了?
仔细的打量了对方一下,发现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对的,眼神空洞,脸上带着笑容,表情更有些憨态可掬,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的裁江子,虽然修为什么的没变,但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了。
一瞬间,陈帝都想到了一种可能:夺舍!
这是一种来自古盟的秘法,虽然大周少有,但是不代表没有,精炼灵魂,然后潜入别人的肉体,最终吞噬掉其他人的灵魂,然后完整的替代这个人,这就是夺舍!
通常情况来说,强势的应该是夺舍者,也就是入侵者的灵魂,而处于弱势的人,应该是被夺舍者,这具肉体应该是被夺舍者的。
也就是说......裁江子被夺舍了?
陈帝都不敢往下想,裁江子消失的时候已经是法身境界,悬榜之中第七,要是
他被夺舍了,那夺舍他的人会是谁呢?
而且,两个灵魂并存,不同性格,这应该是还没有夺舍成功。
陈帝都总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还存在着一定的漏洞,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陈帝都只能够给自己给出这样的解释。
陈帝都从眼前的这个裁江子的身上感受不到威胁,也感受不到恶意,陈帝都开始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然后,裁江子看着陈帝都,也往前走了一步。
接着,不管陈帝都怎么实验,对方都跟随者自己的步伐,而且眼睛一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让陈帝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人家又不做别的,只是看着你,跟着你,仅此而已,陈帝都现在十分的无奈。
洛水城中,陈帝都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决定休整一下,当然了,神志不清的裁江子自然也跟了进来。
先是神志不清的裁江子在长安之中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随后又是神智清醒的裁江子将自己用神识击伤。
陈帝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和裁江子有仇啊!
而且,自己不能够确定裁江子什么时候是会突然变成之前在白河岸边时候的状态,那对于自己来说将是十分危险的。
自己的身边,随时跟着一个拥有巨大能量,而且对自己有巨大威胁的人,陈帝都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堂上,你这店里怎么一股血腥味啊!”正在陈帝都思索之际,突然听到客栈之中传出这样一声问询。
紧接着,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陈帝都知道,这是这间客栈的掌柜的!
“回公子的话,刚一位客人受伤了,入住小店,故而有血腥味!”掌柜的一脸赧颜,恭敬的说到。
陈帝都总觉得,这件事情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总以为凉州不曾安然,却不想出了凉州之后才是真正的片刻不得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