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然是河洛石刻。此物乃是龙空门之物,可为何会出现在此?莫非这李济世会与龙空门也有关系么?联想起今日种种遭遇,说不定此物能还他一个清白。只可惜陆乘风并不知晓该如何开启此物,否则也定能从中窥得一二。
正思忖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声。
其声虽感觉近在咫尺,却好似来自地狱一般深邃而沧桑无尽。
两人闻声面面相觑,难道此处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陆乘风在收好了河洛石刻之后,朗声问道,“尊驾到底是谁,不妨现身相见!”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一丝回音,仿佛之前的叹息只是两人的幻听一般。可是一个人听错倒是有此可能,绝无可能有两个人同时听错的啊!而这叹息分明就在石室之内,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疑惑之余,陆乘风不禁问道,“此处是不是还有你不知道的地方?”
玲儿摇头道,“爷爷经常带我来此,可据我所知绝不可能还存在第三间石室的!除非对方早就藏身于此,否则以爷爷的谨慎绝不可能不会发现的!”
说话间,第二声叹息接踵而至。
这一声两人却是听得分明,而且其声音分明是来自两人不远处的书架后面的某处。
这书架的摆放处是紧紧贴着墙壁的,几乎只有一线的距离。就算有些缝隙也绝不可能藏得住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玲儿想到此处不禁浑身发抖的小声问道,“孤战哥哥,这藏着书架后的,难道……难道不是人么?”
“不管到底是人是鬼,等一下就知道了!”
陆乘风冷笑一声之后却是径直走向了那书架。
而身后的玲儿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只是使劲的拽住了陆乘风的衣角。
陆乘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虽然两地相距不远,但玲儿却感觉似乎走了很久,与此同时,一声愈发沉重的叹息声似乎就在耳边。玲儿看见陆乘风高大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份踏实感。尤其是那句‘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这句看似安慰的话却给了此时的玲儿无比的勇气。
到达目的地后,对方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叹息声戛然而止。
在书架前站定之后,陆乘风挥手示意玲儿退后。
待一切安排妥当以后,陆乘风抓住书架猛然开始发力。
一阵刺耳的刺啦声过后,面前的书架便是瞬间被移动到了另一边。而当看到书架后的情景,两人紧张的心情顿时变成了疑惑,只因其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就在两人都不明所以之时,笑声突起。那大笑之声空洞而茫然,期间还隐隐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笑声在空旷的石洞之内回荡不止,令人不寒而栗。
陆乘风一脸警惕的望着四周,同时后退几步将玲儿护在了自己身后。但听这笑声似乎并不怀好意,陆乘风此刻未弄清楚情况也只得静观其变。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法,那笑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陆乘风回想此前的笑声,已然确定这笑声的确是从这石壁之内传来,也许这石壁之后还另有乾坤也说不定。
念及此,陆乘风便缓缓向前走,想要试探性的敲一敲那堵石壁。然就在其触及石壁的一刹那,整个人却是如遭雷击。瞬间,他便是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收了回来。
玲儿以为他受了伤,遂急忙跑过来询问情况。
然陆乘风却是煞有介事的后退了几步,同时示意玲儿不要说话。
在石壁前站立片刻之后,陆乘风凝聚真气于右手。
突只听得一声断喝,陆乘风整个人便是以无与伦比的威势逼了过去。同时便是重重一掌猛地拍向了前方的石壁。
须臾之间,整面石壁却是突然泛起了一道耀眼的金光,似乎有意想要阻挡来犯之人。
然陆乘风也绝非泛泛之辈,再一次不动声色的凝聚真气之后,却是无比霸道的向着前方逼了过去。
两相对峙之间,陆乘风已经是占了绝对的上风。
片刻之后,石壁之上的金光渐渐开始隐退。而整个石室也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其内的书架以及各种古籍也随之被震得四分五裂。
陆乘风镇定自若,继而却是却是全身一震。
一声轰然巨响过后,浮于石壁上的光芒渐渐消散,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年轻人。其虽须发皆白,但却面色红润,除了眼角一些细微的皱纹之外,丝毫没有一个老者的苍老,甚至可以称之为一位白发的年轻人。
这白发年轻人目光呆滞,一脸颓然,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心事。
但见其时而长叹时而大笑,玲儿好奇之余不禁上前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藏身于此?”
闻言,那白发青年先是一怔,随后却是喃喃自语道,“我是谁……我是谁……”
那模样似乎已然疯癫,只是一直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
“看样子,此人似乎被困太久变得神智失常了!”
然陆乘风话音未落,整间石室便是在那白发青年的大笑声中开始剧烈的震动。而这一次震动较于之前那一次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很快,头顶便开始乱石飞溅,石室仿佛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孤战哥哥,石室要塌了,我们赶快离开吧!”
玲儿说着便是拉着陆乘风的手便要往外跑。
陆乘风犹豫片刻却是转身拉住了那白发青年的手拼命往外拽。可那家伙却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死在此地,死活也不肯离开半步。但见陆乘风使劲拽他,情急之下竟是重重的一口咬在了陆乘风的手背上。
陆乘风手背吃痛下意识的便要将其甩开,忽而只见上方一块巨石正从白发青年的头顶砸了下来。
陆乘风来不及多想,当即便是用力一扯,将其如拔萝卜一般硬生生的扯了出来。
在玲儿的带领下,三人一行左闪右避却是有惊无险的从石室内逃了出来。只是那白发青年几乎是被陆乘风拖着出来的,身上更是不乏皮外伤。
几人躺在后院内大口的喘着粗气,而陆乘风渐渐放松下来之后,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背传来。他这次发觉那白发青年的口一直没有离开过几的手背,简直犹如恶犬一般如何也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