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笑意横生,神色玩味,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与另外两个家族也有关系?”
白鸦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苦笑道:“杨家的那个大小姐,杨朱,一见着我就要和我打架,实力强横,虽然打不过我,但我又不能将其怎样,极为麻烦,而且,我与杨家家主同父异母的弟弟杨云霄也见过两面,却不明白他心中到底怎么想的,没有底,还有杨家的八穴供奉,程山,我与他的弟子程砍有仇,今日之事,多半也与他有些关系。还有,眼下你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杨立真是那个曾经追杀你三人的黑袍人,那自然与我就有了恩怨。”
白鸦顿了顿,长叹一口气,说道:“至于方家,更麻烦了,那个方子铭在他哥哥走了之后,便越发嚣张跋扈,上次铸剑山庄剑崖之上相遇,我让他丢了面子,他吞不下那口气,在长桥之上,带人截杀我,我反杀他六个手下,还在一个七穴宗师手底下逃了,不过,可惜的是,没有将他给杀了,按照他的性子,多半是想置我于死地。”
李桃神色呆滞,好奇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同时与三大家族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恩怨,那杨朱可是江陵主城的名人,唯一一个可以在大街上出手伤人的怪胎,听人说,江陵主城城主韩燕对其极为关照。你居然能引起她的注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有樊律,樊音,方子铭,你居然还敢来主城。”
白鸦苦着脸,叹道:“还不是为了寻找你们的踪迹,没办法,兵行险招而已,而且在外面可没有在主城里安全,即便是方家想杀我,也要考虑一下城主府,毕竟此地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他们若是派出七穴宗师,我打不过还能跑掉,我可不信他们有这种魄力派个八穴宗师来杀我,毕竟眼下我的命,可不如八穴宗师,那方子铭即便再如何恨我入骨,想置我于死地,也要顾及他父亲,他舍得,方家家主却不一定舍得,八穴宗师,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去赴死。”
白鸦分析了一通,然后垂头丧气,说道:“最难缠的除了杨朱,就是樊家了,我现在很缺钱,只能依靠他们,为此之前还做了一番铺垫,就不知道樊家是如何看待我的,毕竟一如豪门府邸,生死不由自己,我不敢随意冒险。”
李桃好奇问道:“你缺钱?”
白鸦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缺,很缺的那一种。”
李桃扬了扬身前的一叠银票,眼中露出询问。
白鸦摇头笑道:“这些虽然有一千两,却仍是不能满足我
的需求。”
李桃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白鸦轻轻说道:“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站起身,握了握拳头,继续说道:“只要有足够的银子,我就可以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一截,虽然达不到七穴的程度,但也能冲到六穴巅峰,到时候面对七穴江湖宗师,亦是有搏杀之力,运气好,还能将其击杀,这样的话,下此遇到那杨立,也能为扶桑报那一臂之仇了。”
李桃对于白鸦的一系列让人震惊不已的话语已经麻木,许久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偷笑不已。
白鸦挑了挑眉,望向女子,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李桃一脸从蒲公英那里学来的贼兮兮古怪笑意,说道:“蒲公英突破之后,还向我们说,等与你见面的时候,肯定要将你打的喊他大哥,虽然那时候也觉得你能安然归来,但却不知道准确时间,眼下却没想到,你已经快能搏杀七穴宗师了,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白鸦一脸严肃,正色道:“他还能完好无损的从一个六穴高手,一个七穴宗师手里逃脱,这份本事,肯定比我强。”
李桃点了点头,附和道:“虽然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但终究是成功逃脱了,其中的过程他并未与我详说,不过想来,也和他的性子一般,可惜了那张让我都嫉妒的脸,和那副天然嗓音。”
白鸦极为同意,一男一女在背后议论起他人坏话,完全没有丝毫觉悟。
李桃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鸦想了想,说道:“本来就想着去帮他们,不过既然他们能应付的过来,那我还是先缓一缓,方子铭为人睚眦必报,一旦我与蒲公英扶桑相遇,多半也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还不如就待在主城之中,等我先观望几天,看看樊律有什么动作,再决定去不去樊家。”
李桃点了点头,道:“也行,不过这次你可别丢下我了,即便是去樊家,我也要跟着去。”
白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转移话题,问道:“与方家走近的那个姓乔的男子,你有注意过吗?”
李桃点了点头,说道:“此人名为乔迁,来历不明,但背景绝对不小,怎么说,都不会弱于方家,听闻两家有意合作,至于内容我就不知道了,他之前也来过一次江陵主城,一是因为铸剑山庄的事,再就是与方家的合作事宜,不过却被方家一口拒绝,他也没过多逗留,很快便离去
,不过半路却又突然折返,不知道是何缘故,我猜,多半是因为那把噬人精血的饮血剑。”
李桃看着白鸦,轻声问道:“我听说那把剑七天之后,便会在拍卖行进行拍卖,你就不感兴趣?”
白鸦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肯定感兴趣啊。”
他继而说道:“不过这种东西,拿去拍卖定然是天价,对于眼下这般缺钱的我来说,也只是云雾蜃楼而已,看看便好。”
李桃有些怒其不争,叹道:“可惜了。”
白鸦满脸无奈。
两人久别重逢,所谈甚多,直至天色渐暗,方才出了屋子。
铺子因为之前变故所产生的狼藉一片已经被收拾妥当,余婷并未继续开张,只是忙着熬药。
白鸦将药方写下,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便欲告辞离去。
他既然要走,李桃也不会留下,好在身上有钱,不至于要背着大小行囊,极为干净利落,在人前又恢复了那般冷酷模样,女子冷叫冷若冰霜,如李桃眼下这般,自然不会再让余婷有丝毫的古怪想法。
她看着仍是公子哥打扮的李桃,侧身施了个万福,轻轻道:“这段时间,就多谢李公...李小姐的指点了,余婷铭记在心。”
似乎是因为即将分别,李桃脸色也是稍稍柔和,点了点头,道:“你是个做生意的料,日后好生专研,也能有不错的成就,那个常三不错,你可以多考虑考虑。”
余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桃也不再纠结,该做的都做了,她也不能强行逼迫余婷,对于隐瞒性别一事,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同为女子,她自然早就知道余婷的那一丝奇怪心思,这也是她一直以冷面待之的原因,毕竟她可不想让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女子,为她而改变了某方面的取向。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故作冷峻反而让余婷更加为之倾心,当真是造化弄人。
炭黑少年站在不远处,也没有上前,就直勾勾看着白鸦,白鸦微微一笑,说道:“做我徒弟吗?”
余坚果断的摇了摇头。
白鸦也不再意少年的改变主意,望向余婷,说道:“短期应该不会再出事,我们不能随时守在此处,有事送信去天宴楼,我就住在那里,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处理那人。”
余婷神色复杂,说道:“谢谢。”
白鸦摆了摆手,带着李桃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