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正和董贵人在御花园里面散步,程普绕了一圈才找到他,上前给二人行礼,“臣程普见过陛下,贵人。”
见到是程普,刘辩十分不开心,他对程允十分抵触,顺带连程允的亲友们都一起抵触,自然不会喜欢程普。
董贵人不认识程普,点了点头,让程普感觉讶异,没想到董贵人这个在中间传递情报消息的女人连他都不认识。
其实董贵人十三四岁,正是汉朝女孩最纯真的年岁,并不是有意识地做什么情报啊甚至是当中间人这种工作,基本上都是董承打着她的名义亲自做的。
但耳濡目染,程普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当刘辩质问程普,“程卫尉来次做什么?”这个时候,董贵人的脸色立刻晴转阴,表现出来的不屑与冷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
不过程普对她的态度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神情自若,“臣刚刚从太后那里回来,太后召见您,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是自己的母后叫自己过去,刘辩也没有办法违逆他,嗯了一声,催促他下去,程普不以为意,直接就返回了卫尉。
“他就是程普啊,那个骠骑将军程允的父亲?”董贵人拉着刘辩的手,“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难道也是个叛逆之人吗?”
刘辩甩开她,“就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才坏呢,可不要被这些人的表象给骗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母后那里看看。”
刘辩离开,董贵人也回了自己的宫苑,董承正在她寝宫里面,见她自己回来,小心翼翼地出来,“乖女,外面可有什么情况?”
董贵人眨眨眼,“刚刚卫尉程普从太后那里过来叫了陛下过去,宫内卫尉与左右羽林卫也防守严密。”
“这可怎么办!”董承在那里踱步,“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想办法让伍孚带着城门校尉的人在城内制造点冲突,让刘范带着北军的人来解救我吧!乖女,去吧灵儿叫来!”
灵儿是董贵人的贴身侍女,也帮董承做一些宫中相关的情报工作,董贵人迈出宫苑,招了招手,让小太监传唤灵儿,不多时灵儿就到了。
灵儿给董承行礼,董承把她扶了起来,“灵儿,这里有件要事需要你做,你过来,我跟你说...”
董承对灵儿言传身教,如何混出宫去赢得刘范伍孚信任,如何把消息准确无误传给两个人,却没成想,董贵人宫中的另一个丫鬟宝儿也进来了。
宝儿看到董贵人的宫苑里有大臣打扮的男人,
也不惊讶,知道那是董贵人的父亲,但没成想他和灵儿那么亲密地在一起,不由惊呼一声,也暴露了她自己,让三人注意到她。
宝儿连忙低头跪下认错,也就是这个动作,让董承得以不必掩饰眼中的杀意。
走到宝儿的面前,董承低下身来,拍了拍她的发髻,“宝儿啊宝儿,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合时宜的进来呢?我和灵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要说些话,还被你听到了,那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宝儿还没来得及辩解,一股大力就把她拽了起来,她挣扎想大喊救命,被董承捂住嘴巴,董承四下打量,发现了院子中一口枯井,用力掼起宝儿,头朝下就扔了下去。
只听宝儿凄厉的叫喊刚刚开始就戛然而止,董承为了保险,还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确保她死透了,这才拍了拍手,返身回来。
突然一怔,又趴过去望井里,神色复杂,让灵儿赶紧去传信,叫过董贵人,“乖女,去喊几个你信得过的人,跟他们说宝儿意外坠井需要梯子!快!”
董贵人吓得后退一步,父亲这么可怕的表情、行为,她是第一次见识,这比起程普来要可怕多了!
不敢忤逆董承的话,董贵人喊来了两个能够信得过的小太监,抬着梯子就过来了,董承拦住他们,“梯子给我,你们出去,这件事不能跟别的人说起,否则拿你们是问!”
两个小太监点头哈腰地把梯子递给了董承,被他挥手赶走,如逢大赦,什么意外坠井,是你杀人抛尸吧!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在后宫可是金科玉律,两个小太监什么也没说,只能悻悻然离开了董贵人宫苑。
董承小心翼翼地顺着长梯爬到了井底,发现井底除了刚刚被扔下来的宝儿,还有另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被宝儿一砸,这个宫女怀中抱着的东西散落开来,有东西青光闪闪,灵韵祥和,可能是好东西!
翻了翻,嗯?居然是个太监?不去在意,女装太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拆开包裹,有一些金银珠宝,这都没有什么好看的,董承不缺这点东西,又扒了扒,终于发现了散发出光芒的是什么了!
是一方印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有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主体玉质,一角由金镶上,正是十常侍之乱后杳无音信的传国玺!
董承欣喜若狂,但这传国玺可不能这样直接带出来,首先是自己发现传国玺的过程不能为外人所知,其次,他也没有想过把玉玺还给汉室,王侯将相,宁
有种乎?
想了想,把怀中的钱掏出来扔掉,小心翼翼地把玉玺藏在怀里,拍了拍,这才慢慢地顺着梯子爬上来。
没有对董贵人说出此事,只是又和董贵人吩咐了一些以后在宫里面要注意的事项,等待伍孚和刘范的发动。
灵儿按照董承吩咐,先找了伍孚,言说陛下被程普联合何太后控制住,宫内城内戒严,请他出兵帮忙吸引城内注意力,让刘范能够带北军士兵突进宫中救人。
伍孚见董承信物,不疑有他,让亲信传达四门士兵,共同救驾,灵儿转身去刘范处,同样言说,刘范也义愤填膺,当即率北军部众冲击执金吾封锁,进宫突袭卫尉。
刘范的人虽然不多,只有三千,但伍孚多啊,伍孚有一万人,虽然主要是新兵,但绝不能因为他们是新兵就小觑了他们,在这不真刀真枪打一场,只是相互打嘴炮的场合,新兵老兵的差距几乎为零。
所以执金吾直接被吸引了绝大部分,让刘范三千人直取宫内,闯宫内就不再是嘴炮了,真得亲自动手打了,刘范与麾下校尉身先士卒,把领头之人不在的卫尉打的节节败退。
光禄勋的人见状也来帮忙,场面陷入了胶着,机灵的忙去禀告卢植和程普等人,说北军袭宫。
刘辩正和何太后争辩程允是忠臣是奸臣的问题,听到外面有人急慌慌跑进来跪地禀告,“禀太后,陛下!外面北军打进来了!”
何太后狠狠瞪了刘辩一眼,率先出去,刘辩一头雾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瞪我看做什么?也跟了出去。
程普正带着卫尉的士兵进行抵抗,何太后和刘辩匆匆过来,大喊放肆,“刘范,你想要造反吗?”
刘范大声疾呼,“太后,放了陛下!让我们把程普众人给擒杀了,即使是让我之后以死谢罪,我也能死的瞑目!”
何太后脸色一变,“刘范,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控制了陛下吗?陛下现在就在这里好好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控制他了!”
转头看向刘辩,“陛下,这就是你终日挂在嘴边的贤臣刘范?嗯?就是那个为了画地而治,宁可跑到边远地区做牧守,也不做大汉忠臣的刘焉的儿子?你什么眼神!”
刘辩也被刘范的大胆举动惊讶到了,瞪着他,“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和母后谈了谈心,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