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缓慢而又惬意,李不白除了每天修行以外,多数时间都跑去了苏婉言那里,做一根鱼竿就能在那里呆半天。
初时,苏婉言还很惊讶,到了后来,才发现李不白真的只是来钓鱼的,也就没有怎么理会,该修行时,依然认真修行,只不过每当李不白将钓起来的鱼烤的香飘四溢之时,苏婉言还是会厚着脸皮去蹭吃蹭喝。
李不白说苏婉言不讲道理。
苏婉言反驳道,你在我这里钓鱼,我总要收点好处。
李不白也不和她狡辩,毕竟在苏婉言面前讲道理是无论如何也讲不通的。
已经是十月份了,秋风肃杀,秋叶遍地,李不白一如往常去到了湖边准备钓鱼。
放好用竹子自己编织的小板凳,李不白一如既往的走向苏婉言的茅草屋,敲了敲门,准备拿出昨日忘记带走的鱼篓。
只是敲了许久的门,门里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这让李不白很惊讶。
按照往常的时间,这个点苏婉言应该是修行回来了才对。
难不成苏婉言出了什么事吗?
随后,李不白又摇了摇头,这种想法不应该出现,太过于晦气了。
“婉言,你在吗?快开一下门啊,我的鱼篓还在你那里放着呢。”
“婉言,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要破门而入了哦?”
“你要是有事就说话呀,你再不说话,我就真的要闯进去了!”
李不白眉头紧皱,心道,婉言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
一念至此,李不白也不在顾虑其他,和苏婉言的安全相比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砰!”
李不白直接是运转内力,蓦然冲撞向大门。
只听砰的一声,整座房屋都在这一刻颤抖起来,大门更是被撞倒在地。
而由于惯性,李不白没有立刻停下来,直接是趴在了地上。
房屋内,烟尘满天。
李不白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只是却没有见到苏婉言的身影。
李不白走出房间,神色满是焦虑。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李不白蓦然回首,只见佳人却在草地上亭亭玉立。
“李不白,你这是在拆家吗?”
苏婉言气呼呼的喝到,脸上浮现因为愤怒而出现的红晕。
那一刻,李不白心中的巨石落地了,这辈子他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原来当一个人在你的心里分量足够重的时候,她的突然消失,会让你不知所措,更让人心如死灰。
李不白想要过去将苏婉言拥入怀中,只是残余的理性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李不白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出事了,所以就只能破门而入了。你放心,今天我就不钓鱼了,我帮你把大门修好。”
苏婉言冷冷道:“你这人还真是不讲道理,修门自然是你的本分,可也不能因为修门就不给我吃烤鱼了。”
其实苏婉言知道李不白关心自己的时候心中也是流淌过了一丝暖意,比起自己那个没有任何温暖的家,李不白似乎温情多了。
李不白挠挠头,苦笑道:“那行嘛,待会儿我就一边帮你修门,一边钓鱼,待会儿你就在湖边看着鱼竿,只要稍有异动就把鱼竿扯出来。”
苏婉言颔首,脸上的冰霜逐渐融化,道:“以后别这么粗暴了,在桃花剑派我还能出什么事啊。”
李不白点头,跑到一边开始忙活起来。
苏婉言见过李不白钓鱼,也就有样学样,将鱼饵挂在勾上,一甩鱼竿,鱼钩便清脆的落入湖水中。
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只是很快便是恢复平静,变成了一面镜子。
苏婉言时不时的会转身去看忙碌的李不白,见着李不白做起事情来井井有条,突然有些佩服他了,毕竟当初自己做这个茅草屋的时候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这种不问世事的生活,苏婉言是喜欢的,只是她没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
几许长叹,终归是黄粱一梦。
李不白回过头,打破了苏婉言的畅想,道:“鱼上钩了,快拉啊!还愣着干嘛!”
苏婉言娇嗔的白了李不白一眼,觉得李不白一点儿也不懂风情,随后站起身来,用力一扯鱼竿。
只见鱼钩上一条鲜肥的鱼还在奋力挣扎。
苏婉言有些着急,她害怕这条鱼会落在她的衣服上,自小养尊处优,这方面的事情没经历过。
这时,苏婉言的救星来了。
只见李不白一个箭步来到苏婉言的面前,一把就制住了还在空中活蹦乱跳的肥鱼。
等李不白将肥鱼放入鱼篓后,苏婉言这才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李不白道:“这种事情你可以试着学一学的,总有一天我不会在你身边的。”
苏婉言啐道:“切,谁稀罕你啊。”
李不白笑道:“你不稀罕算了,反正我喜欢你。”
苏婉言白了李不白一眼,道:“油嘴滑舌,我告诉你,别以为每天都来这里烦我,我就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这根本就不是锲而不舍,是你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李不白道:“怎么?在劝我放弃了?是不是你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苏婉言道:“随你怎么说吧,懒得理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
这时,李不白拍了拍苏婉言的肩膀。
“干嘛!”
李不白惊愕道:“那边着火了。”
苏婉言心下一沉,蓦然回首,只是脸上却没有惊愕之色,道:“那边好像是藏经阁啊!”
李不白道:“遭了,该不会是邪教妖人来攻打桃花剑派了吧!可是不应该啊,桃花剑派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巅峰时期,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不会有那个胆量!更何况,这样一来,不就是在向天下正派公然宣战吗?”
一番分析下来,李不白排除了邪教的攻打,但是有些细节却是不敢继续往下去想,能够有这个胆量去藏经阁动手的人,定然本身实力不凡,并且背后的势力会很恐怖!
苏婉言直接拖着李不白便奔向藏经阁,一路上风驰电掣。
李不白再一次感受到了轻功的效果,心中很是向往。
其实
桃花剑派不管怎样他都可以不在乎,只是这里有他的朋友,那个人去了江湖,所以他必须帮他照看一下。
没过多久,李不白便和苏婉言来到了藏经阁。
许许多多的弟子正在来回的运输水,李不白来时,火势已经是被控制住了。
李不白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位熟人,正是赵三才。
李不白直接是把赵三才拖了过来。
赵三才看着李不白和苏婉言同行,心中有些错愕,“你们怎么回事啊?”
李不白拍了拍赵三才的肩膀,笑道:“你见到的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行吧,不说这些了,这里发生什么了?”
李不白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苏婉言的眼神中散发杀意,也就不敢多说。
赵三才如数家珍道:“也就半柱香前,藏经阁突然着火了。很快大家都来到这里灭火,甚至掌门都亲自来了。据说看守藏经阁的三位长老都被打成了重伤,那家伙可是将内功练到了第六层的绝世高手啊。至于到底是谁做的,掌门也不肯说,只是交代了几句话,就回去了。不过,这藏经阁可是放着《浮梦真经》后面的经文,若是失窃了后果不堪想象。”
李不白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这件事除了掌门知道谁是作案的人,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赵三才道:“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掌门也有可能不知道,但是掌门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苏婉言问道:“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
赵三才拼命的回想,缓缓才道:“我们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广场上用鲜血写了一个血字!后来火势太大,我们又继续灭火,所以那个血字也就不成样子了。”
苏婉言惊讶道:“难不成真是血衣楼做的?”
“血衣楼?”李不白和赵三才皆是没有听说过。
苏婉言继续道:“天下邪教一楼两门三宗最为厉害,而其中血衣楼却是最为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宗门在那里,但是只要你去到城外的城隍庙写下你想要他们帮你做的事情,再将报酬放下,若是他们觉得等价,就会去帮你杀了他,若是觉得不等价,他们便会杀了你!”
李不白和赵三才听得毛骨悚然。
李不白又道:“难道武林盟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苏婉言道:“如今的武林盟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各大宗派都各有各的想法,即便是想要去制裁血衣楼,可是根本见不到血衣楼的影子。不过,近年来,血衣楼从来不敢行事这般张狂,难不成这是别人在嫁祸给血衣楼?”
李不白道:“不应该吧,都知道血衣楼是一个隐秘的存在,谁还敢借他们的刀杀人?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苏婉言点头道:“也是。行吧,这件事我们也插不上手,我们还是先帮忙把这里给收拾下,晚点再从长计议。”
李不白笑道:“我们在这里说得再多也没用,这种层次的交锋,我们根本没资格参与。我看这里的火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帮你把木门做好了。”
“我告诉你,这门必须给我做好了,要不然大晚上的吹着冷风,谁受得了?”苏婉言见李不白对于此事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兴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